是夜,夏官王祝融容光在宫中接待烬等人,只见祝融容光黑袍加身,高居主人位,实在威风凛凛,君王之气表露无遗,太子长琴却似乎没有继承到父亲的气派,瘫坐在次席,左腿翘起来不停抖动,身靠在一位美女温软的身子上,一位美女在旁给他递送食物到嘴里,四位美女环伺身旁,这些美女个个美艳动人,长琴看上去十分得意,一只手不停轻拍其背靠的美女的腿上,烬和任羽分坐一席,刑天站在烬背后,他们都对这长琴的仪态感到不堪,烬和刑天看得面红耳赤,心想即便是寻常贵族家也不会如此放肆。酒肉既上,祝融容光看了下长琴,此时美女正给长琴递水果,长琴笑眯眯地连水果带玉手一口咬在嘴里,那美女作扭捏状,长琴也跟着做,容光看到不禁满脸怒容,喝到:“太子还不快点坐好!”声音中传达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长琴吓了一跳,连忙正襟危坐,容光哼了一声,随即举起一杯酒对烬说道:“伏羲王子远道而来,太子无礼于客,朕深感歉意,现自罚三杯。”说罢,连喝三杯酒,祝融氏自恃四大家族之一,对天下众人皆轻视,唯独对始祖族裔的伏羲氏敬重有加。
烬忙道:“大王言重,幸好事态没有恶化,不然只怕会伤了和气。”
任羽耿直,嫉恶如仇,说道:“太子殿下也太不懂礼数了,要不是我们赶到,恐怕那姑娘的清白就要被毁了。”长琴听了白了一眼,却不理会,容光对伏羲氏尊敬,对这刚登上历史舞台的任氏就十分藐视了,听了这番话暗暗来气,现场气氛越发尴尬。
烬也冒了一身冷汗,赶忙开岔道:“说来有一事想大王帮忙,我们赶来夏官城时,行李被一群黄衣飞贼盗走,请问大王能否施以援手,帮我们找回?”
烬本想圆场,没想到容光听了似乎更气,见其怒视长琴,说道:“又是你这逆子,那黄衣贼尽是你的奴才,平时做些下三流的勾当就算了,现在竟然抢伏羲王子的行李,你明早快把行李还回来。”烬和刑天听了只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么什么都关那太子事,容光继续说道:“平时叫你练御火术,你偏要学什么乐器,玩些靡靡之音,还整天荒淫无度,弄到现在别说御火术的精要,连皮毛都只是勉强学会,怕我祝融氏的江山要毁于你手。”
长琴说道:“父王,这可不对,那御火术的精要失传已久,你们这么英明神武都学不会,我怎么能学会呢?”
容光听了,怒发冲冠,一掌打在桌子上,那硬木桌子竟被打个粉碎,碎片还燃起烈火,烬等人暗自心惊,心想这掌打在自己身上怕是会受重伤,长琴也是吃了大惊,没想到父王竟会在客人面前发怒,平时嬉皮笑脸的他也吓得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祝融重黎倒是心如明镜,原来御火神术失传已久,导致夏官城势力渐弱,容光看不得他国越来越轻视祝融,便借此机会,一下子在复城,风岩城两大国面前耀武扬威。容光待硬木桌子烧得七七八八,才举手作了个收势,那火团竟神奇地渐渐熄灭,烬天性纯真,看到新奇厉害的事物也不管对方是否在耀武扬威便喝彩道:“好!好厉害的御火术!”
容光听到夸奖,心中欢喜却不表露于色,只说道:“王子过奖,各位客人今晚先安心歇息,明晚我再大摆宴席接待各位。”
众人各自到房间歇息,这夏官王宫略显凋零,但因着沙漠中夜里静谧,城中人又少,却带给了众人难得的安宁舒适。烬刚要歇息,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原来是太子长琴,他说道:“烬兄,睡下了吗?”
烬边思考太子过来干什么边去开门,说道:“还没有,请问太子殿下有什么事?”
长琴道:“白天时,我得罪了各位,实在对不起,所以我为了赎罪,决定今晚带烬公子出去游乐一番。”
烬奔波一天,只想尽早消息,况且他对这痞子太子也没什么好感,说道:“太子多虑了,我们都没有记在心上,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长琴笑道:“什么没有记在心上,任王爷不是刚斥责我吗?本来我应该把其他人也带上的,但是任羽和刑天好像挺刻板,须伯又不是喜好玩乐之人,我可不敢招惹他们,烬兄,你若推脱,我心怀愧疚,难以入睡啊。”
烬知道若不答应,对方恐会纠缠下去,细想这太子虽然顽劣,但大事上还是有分寸,断不会冒着战争的危险,陷害自己,便说道:“好吧,有劳太子带路。”
长琴大笑,搂着烬肩膀说道:“好!”
烬和长琴出王宫,往西南走到运河,沿河而走,直走到市集,路上人少,看到长琴都纷纷避让,烬在王宫到没有受到过这样的重视,十数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依然跟着长琴,细看的话好像还有几个是和烬交过手的,烬为避免尴尬也不多看打手们。渐渐地人声多了起来,这里的店铺灯火通明,与周边形成鲜明对比,一个个穿着美艳的姑娘在门口揽客,也不带头巾,仿佛风沙在她们漂亮的脸蛋面前都自惭形秽,自动退却,“难道太子要带我逛妓院。”烬心想,烬一直深居宫中,宫女们都不太搭理烬这个庶生王子,因此他别说和女性有肌肤之亲,即便正常交流都甚少,现在脸涨红到耳根,长琴看到,笑道:“哎呀,烬兄弟,你莫非还是个处吧?”烬不答话,过了一阵才点点头。
长琴笑道:“烬兄,你这贵为王子,武功又高强,长得一表人才,真是浪费啊,来,今天小弟带你来体验体验女色。”
烬忙道:“不必了不必了。”,心想:“正因为贵为王子才更加不便进入风月场所啊。”
长琴笑道:“唉,烬兄你可是答应接受我的答谢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何况你是王子,啊,我们到了。”烬抬头一看,只见这妓院名叫“乐仙宫”,门口没有美女揽客,占地规模较别的大,一股花香蔓延出来,叫人迷醉,门口有一屏风挡住,虽看不到里面,但那屏风画有精美的仙女奏乐图,已是风雅非常,一段清脆的琵琶声传出来,压倒周遭的吵杂,所有人都沉默聆听这令人神往的曲子,酷爱音乐的烬听出其出自大师之手,即使在复城也有资格到王宫里演奏了,烬自出宫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心中暗暗说好,正自陶醉,背后被人一推便跌跌撞撞进了楼内,只感花香更甚,乐声明了,楼内姑娘或温文儒雅,或明**人,穿着甚是得体,若不说明这里是妓院,寻常人肯定会以为这里是王宫内。
长琴笑道:“烬兄,这里是夏官城最好的妓院了,我看啊,还是全大陆最好的妓院,你随便挑,小弟付钱。”说罢,一位手持琵琶的美艳姑娘过来对长琴行那宫中高级礼仪,说道:“长琴公子,你又来光顾乐仙宫了吗?”只见那姑娘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灿若玫瑰,烬看得心头一荡。
长琴笑逐颜开,说道:“是啊,红儿,我这不是想你了吗?”那姑娘只是温尔一笑,却不答话,长琴又说:“这位是伏羲王子烬公子,你们给我好生招待。”
红儿一看见是一位眉清目秀,器宇轩昂的公子,比长琴更俊美,而且多了几分王者风骨,不禁莞尔一笑,朝烬作揖,说道:“见过烬王子。”一股香气直扑烬的面门,烬连忙作揖回礼,说道:“红姑娘好。”,红儿看到,又是一笑,看得烬满脸红光。
长琴坏笑道:“哎呀,红儿你是看上人家了吗?我们烬兄是老实人,你们可不要欺负人家啊,烬兄那我先逍遥自在了,不打扰你们享乐了。”说罢,长琴大笑着走上楼梯,一群美艳的姑娘立时围在他身旁,大家有说有笑,烬看着心想:“这调戏的女子的技巧我是不及万分之一了。”打手们也熟练地各自找乐子去了,那红儿依然微笑着站在烬身旁,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羞答答地看着烬的嘴唇,说道:“烬王子,请让我来领你逛逛乐仙宫吧。”一只柔软的手轻握着烬的手,烬思绪一阵混乱,连忙走开,说道:“姑娘不必了,我只是被长琴公子硬拉过来的,我只要坐在这里等他出来就好。”烬走到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只觉呼吸急促,面红耳赤。
红儿笑了笑,心想:“你身为王子,行事却是如此稚嫩,好,那我就慢慢引诱你,在我的软磨细泡下,那些所谓正人君子不都一一投入温柔乡了吗。”红儿缓缓走来说道:“烬王子,你在这里干等一晚的话,长琴公子知道了就要责怪我们啊。”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似乎要哭出来。
烬看着心动,缓了一下才说道:“红姑娘莫担忧,等长琴公子出来我只要装作已经寻欢作乐一番便好。”说着动手把一头秀发弄乱,身上衣服也弄的松松垮垮的,本已英气袭人的烬现在更是增添了几分野性,红儿看到不禁芳心一动,脸红了一片,随即想起当务之急是要请君入瓮,便压下情思。
两人又你来我往辩论了一番,烬就是死活不去尝那鱼水之欢,红儿又是好气又是佩服,想到自己阅人无数,今天不仅自己先乱了阵脚,还让男子在自己面前抵得住诱惑,正要放弃,却看到烬胸口松散的衣服里露出了伏羲笛的一端,当即有了点子,会心一笑,说道:“王子殿下,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我们除了提供那一流的男女之欢外,乐艺也是一绝。”
烬一听不禁饶有兴趣,眼睛发亮,问道:“此话怎讲?”
红儿看到烬似乎上钩,笑道:“我们的头牌‘商羽’姐姐,精通音律,怕是放到复城王宫都是绝无仅有的高手,出场与否全看缘分,多少王公贵子出大价钱都请不动姐姐呢?”
烬心想:“这头牌的名字倒是起得像模像样,商羽乃两调名,商声最高,羽声较细,意思是高音细调,各种音律信手拈来吗?伏羲王宫内高手云集,能登台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乐手,造诣最高的当属王兄和我,敢在我面前说绝无仅有,看来商羽要不是绝世高手,要不就是井底之蛙,”,一脸狐疑地说道:“当真如此?”
红儿说道:“小女子不敢欺骗王子殿下,”接着俯身到烬耳边说道:“而且姐姐卖艺不卖身。”
一股香气吹到烬的耳朵处,烬满脸绯红,心想:“我身为王子当真在妓院玩乐甚是不妥,但这商羽若当真如此厉害,不会一下又是人生一大憾事,”这样思前想后,终于说道:“有请红姑娘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