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就是刚才茨科伊刚刚写完的日记:
“1月18日、睛。
今天见到他了,岩天乐!见到他死后怪异的模样,之前的满腔仇恨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在那雪花飘零的月夜令我身心俱创,使我屈辱地活了十三年,他真的在我面前死了,这也许是上帝最好的安排。
上帝给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茨柳依的父亲就是这个岩天乐,但我不能告诉茨柳依,这个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不能,决不能,我要把这个秘密陈封起来……”
刚看到这里,我大惊,就在这时大门响了一下。
“不好,茨柳依阿姨回来了。”
我想着,急把日记本放在茨柳依的床上,对茨柳依说:“可能你妈回来了,快藏起来。”,
然而,茨柳依却拿起床上的笔记本,边走边说:“妈咪,这个苏三喜哥哥会看中国字,真的……”
这个疯丫头,这话也能说?我急想去夺笔记本,口里说:“别…别说……”
但我发现是大门口没有开,当茨柳依打开大门,一只军犬跑了进来,军犬口里叨着只带血的鞋,那原来是一只白色的高跟鞋,现在却鞋面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一看便知,那鞋是茨科伊阿姨的。
我心一紧,一定是茨科伊阿姨出事了!
茨柳依只是看着那血鞋发愣。
我拉着茨柳依,跟着军犬向外面走去。
当我们跟着军犬来到了军营中的小溪,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和几个军人正在查看着。
茨科伊倒在了血泊中,头上血肉模糊,旁边有一块沾满鲜血的石头。
小溪出口处的铁栅栏已经缺了一个大囗。
肯定是有人逃走了!而且逃走的人还打死了茨科伊阿姨。
茨柳依惊哭着:“妈妈……”
一个军人拦抱着茨柳依,不一会儿,茨柳依也哭着被刚赶到的她爸爸斯诃夫抱走了。
军营哨声响起来,一排排的士兵在紧急集合,并迅速提着枪,向大门外跑去……
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军营进入了戒备状态?这个状态肯定是要追捕逃犯,但是,谁能逃走?谁会逃走?而且又是谁打死了茨科伊呢?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被金蝎子咬死,手指还会动的,茨科伊日记本上的岩天乐!
对,就是笔记本上说的茨柳依父亲岩天乐,只有他被关押在军营里。
但是,他就算没有死,也不可能恢复这么快呀?而且还能打死人?
我弯腰拾起了刚才茨柳依遗落在地上的日记本,我把日记本藏在怀里。
我跑到锅炉房旁边的停尸房,发现那白色担架上空空如也。
军营一下静了起来……
我边走边想:这手指会动的家伙岩天乐肯定是醒来后急忙跳走,是被茨科伊碰到了,然后这家伙一不做二不休就杀死了茨科伊?
我脑海出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举起了一块大石头,望着地上那块血淋淋的石头,我愤怒得握紧了拳头……
当我回到茨柳依房间,见到茨柳依躲在床角哭着,我把一个面包放在她嘴边,她只是哭着,把头扭到另一边。
带茨柳依回家的斯诃夫也没在家里,他肯定是也追捕岩天乐去了。
我在茨柳依床上发现了斯诃夫带回家的那张走私没收狼皮,这肯定是茨柳依之前见我对这狼皮爱不释手后,就拿过来想送我的吧?
我把狼皮拿了过来,摸着柔软的皮毛,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我在狼皮肚皮脚上扎了些铁线,就把狼皮披在身上。
我像穿衣服一样捆扎好狼皮,然后走到柜子那面镜子前看了一下:镜子里一只活灵活现的狼正站立着!
我发现镜子里的茨柳依正惊讶地望着我,惊奇地望着我穿狼皮。
我只是冲着她伸出两手指……
我再扎好头上的狼皮,然后学着狼双手爬在地上。
镜子里出现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狼,透过蒙在睑上的狼眼洞,我仿佛看到了一只眼露凶光的野狼,一只让人背膝发凉的野狼!
我把一只手搭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把头一摆,镜子中一只竖头向天怒吼姿势的狼王复活了!
茨柳依停止了哭泣,下床向我走来。
突然,门口响了,我回头一看,斯诃夫垂头丧气地出现在门口。
我内心有点尴尬并紧张起来,转身便躲避到茨柳依的身后,想不被斯诃夫发现。
然而,斯诃夫突然脸色大怒冲过来拉茨柳依到一边,嘴里吼了声不知所云的俄语,并左右观望好像想寻找棍棒之类的东西,我突然紧张害怕起来,斯诃夫应该认为我是一只闯进家里的军犬,大概是想出出气,我惊?地转身就向门口逃走,差点被找不到棍棒的斯诃夫飞起的脚踢到,我三脚两脚跑出了房子,身边飞过几只从门口射来的鞋子。
跑出屋外,直立跑走的我才发现手臂上捆绑有狼皮,急双手着地爬着小跑起来。
当我回过头,发现斯诃夫还站在门口指着我骂骂咧咧……
他肯定是把我当成了军犬,趁着找不到打死老婆凶手的满腔怒火,向我发泄……
我边往小路走边想:军营的大门是不敢出去的,那些岗哨肯定不准军犬单独外出,那里能出去呢?对了,就是小溪出口处,岩天乐逃出去的铁栅栏洞肯定没有封上。
四肢落地走,刚开始不习惯,久不久又站起来伸伸腰,这一动作吓到附近的军犬,一只只吓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这时,一只头带黑斑点的黄色军犬向我走过来,见这只军犬摇着尾巴,知道没恶意,就没理,只顾着朝小溪走去。
小溪出口处的人已经散去,但那里却有个卫兵守着,但他只是背着枪,抽着烟在那呆着。
我犹豫了,过还是不过呢?
这时候,卫兵朝我吼了一句:“哟西……”
只听懂:“哟西”,后面的俄语听不懂。
我急往旁边树丛里躲。
我见卫兵追那只花斑黄军犬去了。
机会来了,我急往小溪里跑,我爬过小洞,一直沿着干涸的小溪跑着。
突然,一条打了圈的绳子从天上罩了下来,一下子就把我吊上了小沟。
呼吸一下停止了,我急用手拉扯着脖子上的活结绳了,脚在空中蹬踢着,耳旁响起了一片俄国大兵的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