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是倒闭了吗?你天天泡在我的酒吧干嘛?”巷尾冷冷地问。
“你别一副巴不得公司倒闭的样子,这公司以后还是你的。我捅了个篓子,她停了我一个月的职。”苏乐轻描淡写地说。
“你还能做错事?”巷尾狐疑地盯着他看。
“哈哈,被识破了。金矿压得太累,我总得使点计,谋点休息时间吧。主要是怕你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待久了,就忘记我了。”他满嘴跑火车。
巷尾瞪他一下,轻声叹息,也不管苏乐了。
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二十七、八的模样。巷尾嘴角微微扬起,眼角亦是玩味。
那个男人长得俊秀,周围散发着悲伤,随着酒滑入喉咙,他的泪也悄然滑下。
第一次见到云朵,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城历历在目。她的话不多,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玩游戏的时候也显得特别拘谨。也许就是她玩不开,和尽情玩闹的其他女孩产生了巨大的区别,刘城注意到了她。
云朵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刘城总是忍不住关注她。
聚会结束后,在场的男人都自告奋勇地送女孩们回去,却唯独没人说要送云朵回去,而跟云朵一起来的女孩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她的男朋友已经送她回去了。
云朵这类女孩跟初结冰的河水,薄冰成功阻挡了那些欲渡河的人。谁也不愿意跟这种冷漠的女子在一起。
“我送你回去吧?”刘城试探地问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云朵拒绝。
“都那么晚了,一个人回去很危险,就让阿城送你回去吧!”旁边的人说。
云朵还是有顾虑:一个陌生的男人送我回去才不安全呢。
可是,最后她拒绝不了,也就答应了。
他们一起上了出租车。刘城也喝了很多酒,脸微微泛红。云朵拘谨地坐得直直的,刘城坐得很随意。
“你玩得不开心?”刘城打破了沉默。
“没有啊,我比较慢热,可能是还没玩得开。”云朵紧张地回答。
云朵跟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特别容易紧张。
下了车后,云朵还得穿过一条巷子才能回到住处,她想让刘城先回去,可是他执意要送到楼下。
“你很紧张?”他看着巷子深处,轻声问道。
“没有。”云朵这话刚说完,就被东西绊到了,幸亏没有摔倒,只是向前倾了一下,她立刻稳住了身子。
“还说没有。”
看到云朵的一脸囧态,他忍不住笑了。云朵感觉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如果不是巷子里暗,一定能看到她满脸通红。
“这段路坑坑洼洼有点多,我没看到。”她解释道。
他没有戳穿她。
到了楼下,她匆匆开了门,回头跟他说谢谢就进去了。看着已经紧闭的门,他竟然动了心思。
第二天,云朵差点睡过了。她到了公司才有时间点开微信,她看见了一条好友申请,消息写着刘城。不认识,她删掉了。
几天后,刘城来到了云朵的公司楼下。许久,他终于看到了云朵走出了大门,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同事。只见她们一路嬉闹,云朵完全没有那晚的拘束。
“云朵!”
云朵才注意到刘城,她有点迷惑地看着他,随即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啊,小涟的同学。”
“嗯。”他沉声应了句,原来她就没记住他。
“你等朋友?”云朵问。
他又应了句嗯。
“那你慢慢等,我们先走啦。”云朵最讨厌这种耍酷的人了,似乎多说几个字就会死了一样。
“那天我加你微信,怎么不同意?”他问。
云朵挠挠脸,仔细想了下,才想起前些日子确实有个人加她。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推销的,就没同意。”云朵抱歉地说。
“加一下。”
她想拒绝,可是又觉得这样做挺不好的,毕竟本尊就在眼前。
“那啥,麻烦给我扫一下二维码,我删了。”云朵有删信息的习惯。
他的脸有些黑了,这个女人没记住他,没同意加他,还把信息给删了。
加完后,云朵拖着同事离开。
“云朵,追你的?”
“别瞎说,他又不是眼瞎。”
“哪有你这样自黑的?”
他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他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她。
一年后,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聚会还是在一年前的ktv,人几乎还是原来的人。
他挽着云朵进来了,然后大家就开始起哄了。云朵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用力抓紧城的手臂。他伸出右手覆在云朵的手上,可是她却不着痕迹地躲避了,他无奈地收回了右手。
“城啊,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啊?感谢我把云朵带到你的世界。”小涟开心地举起杯子。
“确实得多谢你这个大媒人。”刘城也举起杯子跟她的杯子碰了下,一饮而尽。
“朵儿,你怎么脸红啦?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的脸皮可是厚着呢。怎么成了刘城的女朋友,就变了样啊?”
“小涟……”云朵本来没脸红,可是经她这么一说,她的脸刷地红了。
调侃完了刘城和云朵,他们就开始唱歌喝酒。
云朵和刘城挨得很近,她都能城的体温,她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们交往了一个多月,可是他们很少会有亲密的接触,最多牵个手。
玩游戏时,她老是输,他为她挡了很多酒。她动了恻隐之心。
“刘城,你不用帮我,我自己能喝。”云朵凑在他耳朵说。
“你是我女人。”他低声说,眼里闪过忧伤。
云朵记得他这眼神,每次她拒绝了他,他就是这个眼神。
她又输了,他拿起酒杯就准备喝,却被旁边的人拦下了:“这次的处罚不是喝酒,老规矩。”
“就是。”接着整个包间的人都起哄啦。
他看了一眼云朵,她眼里满是疑惑。
“不行。”他当即拒绝了。
他们又开始闹了。云朵把疑惑抛给了小涟,小涟说了一遍,可是云朵只看到嘴在动压根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云朵再问了一句。
“舌吻一分钟。”小涟这次扯着嗓子,这下可好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出声,这五个字清清楚楚落在每个人耳中。云朵脸红了,城看了一眼云朵,然后拿起啤酒,整一瓶地喝。
“城哥霸气!”其他人喊。
云朵又向小涟求救,小涟告诉她,不亲就得喝十瓶酒。
在城喝第五瓶的时候,云朵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城回头看着她,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眼里的心疼。刘城却跟没事一样,可是嘴角扬起了微笑。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他跟疯了似的,喝了很多酒。
云朵暗骂:早知道你还会喝那么多,我就不……
她扶着醉醺醺的城,把他送回家。
她坐在床边,拿热毛巾给他擦了一下脸,说:“你歇着,我回去啦。”
她扭头的时候,腰被抱住了,她不自在地扭了一下,然后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谢谢你,朵儿。”掺着酒的热气吹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没醉?”云朵问。
他大概是醉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大胆。
“你要怎样才能喜欢我?你知道你每次躲我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吻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多高兴吗?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靠近我……”
云朵安抚着他,他才慢慢松了手。
云朵想起了答应他的那天,他拿着玫瑰半跪在她面前。
“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云朵拒绝得很干脆。
这已经是他第十三次表白了,云朵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被拒绝了那么多次还敢来表白。
“你喜欢的人早就结婚了,你还在等什么?”
在等什么?其实她什么也没等,她只是无法再爱人了。
“对不起。”
“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云朵看着他热忱的目光,她竟然答应了。
第二天,刘城醒来时已经快10点了,他揉揉脑袋。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暗骂自己,云朵应该生气了吧。他站在窗口边,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云朵轻轻走进他的房间,见到那么落寞的背影,她没忍住,抱住了他,头靠在他后背。
“还是接受不了我?”他内心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你想离开就离开吧。”
……
“大叔,你干嘛一直盯着那桌的人看啊?”黎弋果指着远处。
黎弋果进来后,就注意到巷尾一直看着远处的那桌,那个男人长得倒是挺英俊的,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料得年年断肠处,每年就断肠酒好卖。”巷尾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