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家中,周巽将那截梧桐木靠着门板放下,煮了一份白粥就着一个咸鸭蛋就下了肚,在灵压的操控之下肠胃功能开始运作,周巽发现虽然无法吸收什么养分,但完成从内到外的过程还是没问题的。幸好吸收的灵子可以借助锁链跟躯体产生联系从而完成对身体补足和强化,不然只怕几天过去就变成僵尸了。
周巽打定主意,如非必要就不要吃东西了。
“倒也省下不少事”周巽失笑道。
收拾好碗筷,周巽随手抄起一把水果刀,在灵压的依附下,黑红色的灵压在刀锋表面不断升腾落下化作刀气,这是周巽正儿八经的在回归现实后第一次动用自己的力量。周巽捡起被他放在门后的梧桐木稍作打量后就开始动手。
随着垃圾桶里的木屑开始增多,一把木刀的形状越发明显,待最后一刀落下后,木刀也就做成了,被雷劈打的黑色纹路也蔓延到里面,使木刀做成后的表面也残留着几道黑色纹路,从刀柄一路延长到刀身的起始形成独特的花纹~
周巽反手将木刀握在手中,周巽将水果刀放下,灵压在指尖之上形成锋利的刀芒,周巽稳定心神,周巽的感知开始向外延伸,在过三尺这一个关卡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索性并非灵压离体倒也顺利出去了,周巽感受着周围的环境,生灵的气息、还有那天地间难以捕捉的死意,它飘忽、难以形容、总与生机纠缠在一起。夏蝉的诞生、破茧!在旁人感觉中来看存粹的生的力量,在周巽眼中反而与死亡时一体两面的存在,生机越强烈的东西死亡的气息也就越浓,直至双方都归于虚无一切才是终结.....
周巽感受着那种周而复始又不断向虚无迈进的无形的物质、概念。
........
猛然间,周巽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在周巽眼中久久未曾散去,手指开始飞速刻印在刀柄尾部,这是他在现实世界感受到的结合他在死神世界(空座町)所融合出来的夹杂自己理解的超度亡灵的灵文,这是独属于他这个体系的文字!
灵压逐渐平复,其上的灵文就像活着的一样不断变换着样子,让人无法认清,只有周巽才能看见它真实的样子,而一种莫名的力量从外界开始补充到周巽体内,使他的灵压变得更加强大、灵体与外界的联系也没有原先这么生疏了,锁链也松上了一点灵压的延伸程度和可动用的强度也提高了不少。
周巽惊疑不定,看着刀柄上的灵文,周巽的眼神逐渐平静。他写出这个灵文不过是想到几天后的葬礼外加死神在刀柄上雕刻超度亡灵文字的习惯有感而发而已。但这种动作似乎导致他跟世界的联系逐渐紧密起来或者说被认可的程度逐渐变高。虽然不知道对于肉身和灵压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的缓解和增强但周巽打算尝试一番。
将手上的木刀放到墙角,周巽见天色变暗便开始了探索大业,将自己在死神世界背下的破道及缚道的咏唱术式开始进行实验。
“缚道之一——制”
“破道之一——冲”
.........
“破道之四——白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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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巽一次次的尝试,将一些在现实世界难以释放的鬼道在一次次的纠错中进行调整,直到使其在现实世界也能顺利释放为止,幸好碍于锁链的缘故,周巽所释放的鬼道在超过一定的距离后就瞬间失去效力。在这样的尝试中时间过得飞快,幸好周百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只要还有灵压在,身体就能正常运作。一夜时间飞快过去周巽毫无困倦的意思。相反在周巽的不断尝试下能够使用的鬼道也越来越多。等到第二天傍晚周巽已经恢复了鬼道二十五及以下的所有能力,而他的灵压使用范围也扩张到六尺三寸左右。这是在破道修复到二十的范围,再往上就没再增加过了。
眼见明早还有事要做,周巽连忙洗漱后就开始进行刀禅用来代替休息,斩月隐约浮现在那柄木刀上,其实周巽感觉锁链的这种限制对他也有不少的好处,不仅在副作用方面延缓了基因的崩溃,而且也让自己体内的‘虚’受到压制不至于出现剧中那种双方抢夺控制权的情况,尽管因为自己的加入导致体内的‘虚’已经初步的受到他的掌控,但距离完全掌控还是有不小的难度的。
现在的周巽就打算运用刀禅的方式,使自己与‘虚’建立新的联系。
睁开双眼,放眼望去都是处在朦胧细雨中的摩天大楼,周巽手持斩月看向身前的‘虚白’,“多说无益,想要成为我的王,打赢我就行了!”
周巽也不多放嘴炮,毕竟经过他的加入,’虚白‘在性情上也有了一些变化,比起之前更多了一点冷静,所以中二放话除了被鄙视之外没有丝毫意义。周巽从不否认言语的力量,纵观古今中外有多少政治家、军事家靠着言语的煽动性让他人为他驱使征战。但周巽自认不是那些人物,没有举世无双的口才,而且周巽也不认为光凭空洞语言就能让敌人授首!
最终还是要回到手里的刀上,言语只是辅助。
“砰!轰~”双方刀锋相对,一刀一刀的斩过,四周的大楼不断地碎裂然后又再生,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哈哈哈呃~”’虚白‘在狂笑,每一次碰撞都使他感到热血沸腾,’他‘是他的一部分,也终将成为他的一部分,但在完全成为一部分之前,’虚白‘想在周巽心里留下足够深的刻痕!
周巽的嘴角不知何时也带有这样的笑意了,不同于跟外人交战。周巽清楚,双方的一切都是一样的,灵压、斩魄刀、所会的鬼道等等。一切都是一样的分毫不差,但两人的战斗方式确实天差地别,一边以冷静的判断提供依据,每一次出手都是电光火石之间的沉思结果,经验、思考是他的倚仗;一边以众生早已磨灭的本能的杀戮反应伴随着不能称之为直觉的直觉出手。周巽承认’虚白‘比他更为强大,尽管一切一样但’虚白‘就是更为强大。但周巽知道自己终将战胜他也必将战胜他。
“噗”
周巽的身上又被斩出一个巨大的豁口,大量的血液喷洒出去,待身子稍稍站定之后周巽准备再度发起进攻时,双方的脚步都停滞了一下。两人没在向前冲去。
“时间到了”
“嗯,下次看你能不能少被我砍几个豁口~~王——”’虚白‘嘲弄着说道
周巽如一阵烟一般消失在原地。
“还真是成长的比我预期的快啊,你做好准备了吗~’虚白‘眯着眼睛看向刚刚一直未曾出现的斩月大叔阴笑道。“哒哒,两滴鲜血从’虚白‘的指缝流出,虚白再度变成一道虚影消失不见,只剩下斩月大叔看着地上那早已消失的鲜血印记沉默不语。
周巽缓缓的睁开眼睛,随着锁链的压制,自己沟通斩魄刀的时间也有了限制,最多不过六小时。
夏季的天总是亮的很早,不过五点多点天就已经开始微微泛白,周巽也不再进行刀禅,起身开始洗漱,换上一件为了今天买的黑色西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周巽用黑布将木刀缠成棍状后,等一切整理清楚,时间也差不多了。周巽拿着木刀就出门离开,前往墓园。
打了辆车前往城北郊区的墓园,作为一位“险二代”周巽觉得在这种时刻打辆车去墓园是很正常的,但是奈何司机觉得不正常,毕竟清晨第一单就是往墓园去的单子,再加上乘客又是一位带着奇怪东西的年轻人,不免司机犯嘀咕。一上车司机就开始问东问西的,周巽实在是不厌其烦后吐出一句:“我爸妈死了,去参加葬礼”
周巽语出惊人,瞬间浇灭了司机大叔的热情和恐惧,司机大叔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句话没说出来,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大叔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女播音员关于当地路况的报道缓解了车内气氛~
到站之后,周巽拒绝了司机大叔打折的好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付完钱后,周巽在墓园门口理了理衣领并用手机照了照头发后,慢慢向墓园走去。
在车上接到电话的负责人早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眼见神情木讷的孩子穿着那沉静肃穆的黑西装向他走来,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负责人不禁叹了口气,便向周巽迎了过去。
一切都在既定的仪式中完成,没有那些哭丧似的喊叫声和怀念悼词,待工程完成以后唯一称的有所动静的就是周巽在父母的合墓前静静献上的一簇白菊而已。周巽在负责人的注视下深深地磕了一个头,便不再有任何动静了。但负责人发自内心的觉得这绝对是他三年职业生涯经手的最为正式的葬礼。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废话,只有他自己静默的呼吸声,他眼中的那个身穿黑西装的孩子在这阴沉的天空下显得越发沉寂而稳重,他似乎与这暗淡的天色融为一体一样。
整场葬礼‘单薄而庄重,清冷而肃穆’。
负责人觉得似乎葬礼应所具备的一切要素都在这一个人的身上实现了,尽管他并未流下什么眼泪,但他绝不会怀疑他的虔诚!伴随着周巽的跪拜,负责人觉得这个孩子仿佛放下了什么也成长很多。也许他不该以孩子的眼光来看到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不,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也许,这会让埋在这儿的先生和太太倍感欣慰的!”不着痕迹的退开,脚步细微到近乎不可闻。他觉得多出一点响声都是对这场隆重典礼的亵渎。
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周巽,还有一座坟~
周巽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悲伤?似乎他未曾流下眼泪和哭声,平静?自己的灵魂心如刀绞,张皇失措?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周巽觉得也许只有最为杰出的文学家才能描绘出他此刻的状态。
周巽已经发觉了负责人的离开,灵压的难以规避性让人几乎无法逃过他的感知,他并未出声询问。毕竟双方钱货两清,他也觉得不该再此时出声。时间静静地流逝,周巽静静的站着,得益于身体的特别让他感受不到疲惫,父母的亡灵并未出现,这让他有些遗憾。木刀上的黑布被瞬间震碎,被灵压带起的清风意思不漏的吹向不远处的垃圾桶,这是他几日研究出来的一点小技巧~
反手执木刀,周巽一下就将前天才雕刻好的木刀深深的掷于父母墓地旁的松柏之下,消失不见。他觉得他今后可能也不需要这把刀了....
周巽转身离去,找到了负责人,在他诧异的眼神中买下了父母旁边的一块墓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