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漓早就打点好了自己的行李,去找李季不过是走个过场。
翌日清晨,她便早早的去了李季的寝宫,向他请安拜别,一路上不过带着碧落与云镜。
她们只留了一个马车,向着朝阳门一路出发,虽说景州路途遥远,不过也是四日能到达,可这提前一个月并不是只是为了去给外祖父庆贺生辰,而是为了游山玩水,并也去看看一直存在教养嬷嬷口中的外祖父安国公。
虽说年纪小喜欢游山玩水,可是京城她早就逛遍了,除了京城外的地方她可一个脚都未曾踏进去过。
李季为何会如此安心她走,却是因为他派出了一支大内密探,足足百人之多,自然是放下心来。
可李若漓不知道,她只以为李季派来不过二三十人。
马车越过朝阳门,出了京城,便是另一番天地了。
京城之外便是百姓的家,因为在前隋国便是如此定的,小贩、商人、尽数都在城内做生意,而百姓便在城外,安家落户,农桑种田。
朝廷还遣了人围了圈围栏,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城外百姓人数多达五十万,楞是绕了京城好几圈。
所谓皇宫,便是城中城中城。
出了京城,李若漓就拉起了马车窗子的帘子,“若不是不能引人注目,这马车坐的也太颠簸了。”她抱怨着。
碧落应声,“娘早就知晓公主会这么讲,可是公主,若是照着皇宫的马车那般做,起码还得小半个月的时间能做好,公主能等的了这么长时间嘛。”
李若漓想想也是,看着马车外的风景,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有些人身上穿的衣服,竟有一个又一个的补丁,另一些人倒是普通的粗布麻衣。
“怎么会有人穷到这般地步?”
碧落摇头,说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自小就在皇宫里陪着李若漓长大,京城外的世面,她也是没有见过的。
她的母亲是已故皇后的陪嫁,就是跪在玲珑宫一夜的云锦。皇后生前便把云锦许给了宫里的一个侍卫,因为两情相悦,皇后也乐见其成。成婚不久便有了她。而她足足比李若漓大了八岁。
八岁以前,她就跟着云锦去学武功,安国公年轻时是护国大将军,全族代代出将才。得了已故皇后后,日夜把她捧在手心怕碎,一身武艺全传给了云锦,就为了以后她好护着吟若。
云锦也照着安国公的法子,把她的武艺教给了她的女儿,保护李若漓。
自皇后出事后她就时时刻刻对她讲,如若真的有什么事情,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公主。
“云镜,把车停下,本宫…不,我要下去看看。”李若漓说着。
拿过碧落手上的白色面纱戴上。与她这一身白衣甚是相称,像极了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
原本颠簸的马车慢慢地停下,云镜率先跳下马车,单膝跪地,伸好手。
碧落拉起帘子,李若漓就轻快地出了去,手搭在云镜都是茧子的手上,一只脚踩上了他的膝盖,蹦跶了下去。
云镜站了起来,用手掸着几乎不存在的沙土。
云镜停在了一个农庄前,待碧落下了马车,门口就有人上来牵了马车到了一边。
十岁的李若漓跟在云镜的身后,而碧落就跟在她的身边。
李若漓扯扯碧落的碧色衣裳,“碧落,你说这里有没有长得好看的男子?”
碧落笑着说,“且进去看看吧。”
三人跟着门口牵马的伙计,进了农庄的掌柜处。
掌柜老远就看见这三人,不为别的,只是身上贵气比较重,一觉的来了大单子就脸上带笑,三人刚踏进门,掌柜就问,“三位是住店还是……”
“住一晚。”
云镜没有听他说完,冷冷出声。
随手就扔了一块银锭子给了他。
掌柜喜笑颜开,吩咐他们身边的人,“给三位客官带去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