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巡的消息传播开来,项拓也被母亲禁足在家。
闲着无事之时便去父亲的书房看些书简,兵法之类的。隔了几天后,兵书也看完了,闲着无聊打算再找找,有没有趣的一些杂书。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山海经。抱着山海经看了起来。
这种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兵书本来自己以为比较难理解,看了几遍之后,发现大多自己都记住了,再看时自己已经可以联想到下一篇了。再结合一下发现自己应该是懂了。重重的点了下头。是懂了
本来苦涩难懂的楚辞在看了些所处年代的记录,所记载歌谣的背景。也突然明朗了起来。
顿时感到很无趣,重新恢复了咸鱼版的生活,目前不长进的就是字体和自己的武艺
一天,用膳的时候父亲项原对项拓说:
“之前为父,一直忙于项氏的事物,疏忽了对你的管教。要不是今天宴席间与你先生闲聊两句,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已经可以学习辞赋了。需要我给你找一位老师嘛?或者你心中有合适的人员吗?”
“屈家族学如何,乃我故楚最好学府?”
“父亲,项氏一族可需孩儿用功名来光耀门楣?”
“那倒不需要”
“那不就得了,父亲我项氏以忠武传家,难道你想让我把他变成书香门第不成。”
“可是,我听先生说拓儿目前已可升中等族学了,先生对拓儿可是倍受推崇。称赞不已。”
项拓咬着牙将一块姜片吃下肚子,刚喝了口汤顺顺气。听到此话不禁老脸一红。
大哥,咱能给点脸不?
我这一标准九年义务的残缺品,你告诉我,我这脑袋天资聪颖,我可以理解为另类的嘲讽我嘛。
“父亲,那是因为你是族长,哪怕换个人也会这样说。是不是经常有人夸我妹妹聪明伶俐”
项原笑道也对。
“我儿可成想学些什么?或者兵法,我观书房的兵书你也翻看了不少,可有何收获。”
“父亲,孩儿对军伍之事有些感兴趣,所以之前一直央求福伯给我讲些军队的事。收获啥?孩儿看兵书就是觉得有趣。故翻了翻看几遍后发现有些无趣。便放回去了”
“嗯,好吧”项原有些失落。看着失望的项原,项拓想了想试探的说道。
“父亲,要不我和你学武如何?”
项原顿时一脸嫌弃的样子,
“你还是按照学堂的教员教你的练吧。要不让你福伯给你找了剑术师傅。为父的是马上功夫。冲锋杀敌的,不要好高骛远,先把骑马学会了再说。”
本想着安慰一下老父亲那颗受伤的心灵,哪成想被他一个反手,拍墙上了。
顿时郁闷不已,看着桌上还剩最后一个鸡翅,旁边一边吃还不忘盯着最后一个鸡翅的弟弟,使出一招痛苦转移大法。
将他的鸡翅吃掉。
一伸手将鸡翅用力一扯,放入了自己的碗中。
看着自己最爱吃的鸡翅,被哥哥拿走了,放在碗中。项杰两眼汪汪的望着哥哥。
我去,这招厉害,招架不住。
好吧,你萌,你厉害
项拓郁闷的将鸡翅还给了项杰,项杰顿时露出了可爱的笑脸。
看着耍宝的兄弟两人,白氏溺爱的摸摸了项兰的小脸蛋。
项拓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咸鱼,还是那种越煎越咸的咸鱼,好无趣啊!
第二天一早便和白氏说道
“母亲,孩儿想出去玩。天天待在家里好无趣。”
白氏沉思了一会说道
“最近,外面有些乱,要不听你父亲的找个剑术师傅,练些功夫如何。或者央求你父亲教你两招。”
“算了吧,还不如去找个剑术师傅,那我去找福伯安排此事了。”说完项拓飞快的跑了出去。
项拓找到了正在府中做事的福伯说了此事。
很快福伯便在项府门外贴了一则告示。
项府聘请剑术师傅的事,很快传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在初步筛选了几人后,便安排众人在练武场进行比试。没想到的事,参加比试的众人皆败在了项府季叔的手中。
按管家福伯的说法,如果连我项家的家丁都打不过,那么我们为何不自己教。
项拓一想好像有些道理奥。
一天天的过去了,项府招收剑术师傅教导大公子的事,慢慢的淡了下去,刚开始几天还有人上门,后天干脆就没人了。
季叔有些尴尬的对着管家福伯说道:
“福叔,是不是我下手重了,要不下次我留点手。差不多的话,我就放他过去。”
“嗯嗯,好的。是该这样做的,你看大公子”
福伯看了看整天呆坐在府前的大公子心想可别憋出毛病来。
项拓整天呆坐在项府门前,之前的时候有人应召,还能看下比武。
现在人都没了,只能坐在门口看着,盼着有人能来,哪怕耍两招也行。
拍了拍身下的袍摆,进了府中,又度过了无聊的一天。
项府只能提高酬金,结果依然无人应召。最近的季叔,福伯发觉大公子望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幽怨。
每天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大公子。
这边从茶棚回家的爷孙两人,望着街边肉案羊肉上的直咽口水。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看着站在肉铺旁不愿动的爷爷,拉着他的袖子说道,
“走吧,爷爷,我们没钱买肉。今天就十个大钱”
被称作爷爷的人摸了摸胸前藏着的金票,
“叹了口气,走吧,是爷爷无用。”
两人回到家中以后,女孩问道
“爷爷不是之前刚吃一顿荤腥吗?你之前还教导过二师兄,怎么现在自己,反而记不住了,”
老者顿时有些挂不住脸面,讪讪的说道,“这不是挂念你二师兄嘛?你看他最近怎么吃都吃不饱”
女孩没有深究反而叹了一口气说道,
“爷爷,快过年,客人越来越少了。”
老者跟着说道:
“是啊,项家的小崽子,就来了一次。本来打算慢慢的接触。可是之后一直没见来过。”
话锋一转
“听说他家中召剑术师傅,要不我去试试接触下。”随后又道:“不行不行,我去的话,就以后绑在了一起,无法脱身了。要不让你大师兄去。”
“可以嘛?”
“晚上问问你大师兄就知道,本来最合适是你二师兄,不过我怕打不过他的家丁”
女孩眼睛一亮道,
“那我去把之前风干的腊肉做了,今晚加餐。”
老者顿时感觉欣慰了许多。
嗯,一会一定让大弟子同意,这事办不成的话,将他逐出师门。
弟子服其劳,做徒弟没本事让师傅吃肉,就是他的错。
嗯,对的,就是他的错
先让二徒弟打头阵,去探探风。
用膳时腊肉单独做了一盘,一指宽的腊肉,看着就很有食欲。
夹了块放入口中,那熟悉的肉感差点哭了起来。想当年自己在六国之中,哪位国君不是将自己奉为座上宾。
可是如今连吃口肉都是那么困难。
几人望着师傅的表情有些怪异,不禁担心道,
“师傅,怎么了,肉有问题吗?”
“爷爷,怎么了肉做的不对吗?”
“嗯嗯,是有问题。容为师在尝一口”
“啊,舒坦啊”
老人忍不住喊出了声。
“啊,爷爷你耍赖,为老不尊”
女孩忍不住说道,
旁边的两位徒弟脸色顿时一黑,
“用餐吧,先开饭”
老者说道
其中一人闻言拿起来筷子夹了一块放着嘴里,说道
“好吃,好吃,小师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一边吃着一边嘟囔道
“二师兄喜欢吃就多吃点”
“小师妹也吃”
“嘻嘻。谢谢师兄”
“孙女,将爷爷的酒取来”
“老二你喝什么嘛,没多少酒了,哪有徒儿整天喝师傅的酒”
在老者不舍得眼光的中,被称为老二的男子惬意的抿了一下口。
就这一点了,老者晃了晃酒葫芦说道
待几人酒足饭饱之后,被称为二师兄的男子,躺在一张椅子上说道
“师妹啊,你师兄我好久没有吃的这么舒服了,就是师傅有些小气。就喝了一小口,还没尝到味呢”
老者脸色一黑,咳了一声,随后抚了抚胡须道:
“老二,有件事需要你办一下。”
原本躺着的男子立马起了身,说道
“何事,请师傅吩咐”
老者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
“老二,最近听说项府招收剑术师傅教授他们的大公子,你明天去试一下”
被称作老二的男子摸了摸鼻子说道
“师傅,和您说个事,别生气哈”
“何事?”
“前两天,唐诚过来传话的时候,看我们久未有进展,听闻项府招收剑术师傅的时候打算帮徒儿一把,谁知最后和项府的家丁比试的时候输了”
说完悄悄的偷瞄了一眼师傅的脸色,小声说道
“不是说,是家丁嘛,怎么会输?”老者皱着眉头问道
“说的是家丁,但是根据之前的消息这个家丁项季之前在军中是统领之职。”
“也对,毕竟是项府的大公子,多少也要掂掂分量。不是谁都能教的”
“师傅,你看李师伯的徒弟都不行,更何况徒儿呢。要不让大师兄去吧”
“事已至此你明天先去试一下,再说吧。你大师兄打架,我不担心会输。却容易被别人看出跟脚”
“那好吧,我试一试啊”
“大师兄,给我参谋一下”
“师弟,师兄打架在行,别的不会”大师兄抱剑说道
“老大,老二就是让你指点一下剑术”
“遵命,师傅”
翌日,一男子来到项府门前说明来意后,便被门前侍卫带到了比试地方。
侍卫去前院通知了管家项福,随后项福找到了还在操练的项季,苦口婆心的叮嘱着,“项季啊,你出手不要太重啊,别把人伤着啊,不是特别差的话,可以先让他任教到明年春天,到时候公子就开学了,就当陪公子玩耍。你看公子这两天无精打采的”
项季一脸无奈的说道:“福叔,我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听闻此事的项拓一脸兴奋的跑来了。
三人一起来到了前院,
互通了姓名以后,项季与自称李同的那位开始了比试。
一番精彩的打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看的项拓心旷神怡。
场中的李同一脸凝重,我该怎么办?握剑的右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这是后力不继的表现。
估计自己马上就坚持不住了。唉。
只看见项季一个猛地挥刀,李同感觉虎口一麻,顿时剑从自己的手中脱落了。果然还是输了。
项季对着一旁等待的项福说道,福叔,这个还不错。可以当公子的剑术师傅。
项福看着一脸沮丧正打算离开的李同,说道:壮士请留步。
李同转身望着项福一脸疑问。
管家项福一脸高兴的看着李同说道:恭喜壮士。合格了,请问壮士可有时间?详谈一番。
一脸蒙圈的李同晕晕乎乎的被项福拉去见了夫人白氏。
待到回过神时已至晌午,下了操练的项季碰到了正要出府的李同,拉着他去吃项府的午餐。
看着他狼吐虎咽的样子,项季忍不住道,多么纯朴的汉子啊。竟被逼迫到如此穷困潦倒的地步。
终于招到剑术师傅了,激动的项拓就差泪流满面,感觉自己真是太难了。
在得知随李同一起生活的爷孙两人就是说书的爷孙二人时,项拓特意知会管家项福,提前预支半个月的酬金。
感激的李同握着项拓的手,拍着胸脯说道:
“公子,请放心我一定将毕生所学交于公子。”
李同拿着提前支取的酬金,路过店铺时买了一朵珠花这是送与小师妹、又买了一坛浊酒、一片肉脯。带与家中。
最近的天气越发的冷了,听书的人们也越来越少了。今天还没开张,茶铺里也没什么客人。早早的关了门。
爷孙两人回到家中后看见笑得和二傻子似的李同,便问道
“赢了?”
“没赢,但是项府说下周去工作,项府还提前支取了工钱,给这是买酒买肉,剩下的”李同乐道
众人顿时感觉到前段时间的苦日子是值得。忙碌了许久,终于与项府搭上了线。
“对了,师妹给你这个”李同将手中的珠花递给了小师妹。
女孩欣喜的说道
“谢谢二师兄,二师兄真好”
看着欣喜的孙女,老人这才察觉到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个年仅十岁不到的孙女。
自己一直被她照顾衣食起居,忽略了她才十岁。
她也喜欢的这些女孩子喜欢的珠花,饰品。
只是之前孙女一直隐藏了自己的心思怕自己担心她。
摸了摸孙女的羊角辫
将眼角的泪水弹走,李同看着老者的擦了擦眼角,好奇的问道
“师傅,怎么了,别哭啊,徒儿也给你买酒了啊”
老者顿时脸色一变,
“我哪里哭了,只是沙子进了眼睛里,胡说八道,比武输了还那么高兴。还不滚回屋里待着。我没你这个丢脸的徒弟”
李同郁闷的回屋了,等着晚上的加餐。
书房中项原看着有些暗淡的烛火,取下灯罩重新剪取了灯芯后。周围瞬间明亮许多。
项原看着一旁站着的项福,项季问道,调查的怎么?
项季回答道,根据我与他的交手来看,不像是军中的套路,有可能是其他世家的门客或者是流派内的人,但是具福伯的调查,他居住在城内与一对爷孙一起,有两年之久。
福叔差人询问邻居得知他对那对爷孙颇为尊敬。
故初步判断他们应该是一起的。可能是隐藏的流派。之前的流派拜贴,估计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项原用手指摸了摸那几册被项拓看过几次后便放在一边的兵书。忍不住苦恼到,唉,自己的小子不喜欢兵书,反而喜欢鬼神之说。
顺其自然吧,还好多生了一个可以培养老二。
要不回头和夫人商量再生一个,忍不住嘿嘿的一笑。
项季与项福看着项原猥琐的笑脸顿时感觉恶寒不已。
项福有些哆嗦的问道:“老,老爷,这件事你看……”
项原回道“先多盯着点吧”
“还有一事,族老那边对大公子学习剑术一事颇有不满。”
“哼,不满就不满,当年我当族长之时,他们也是不满。最后我还是当了族长。不用理会,你看着打发就好了。”
“那属下们告退了”
项原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