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用膳之时,老者便对众人说道:我们月底之时收拾一下回山门。
李同高兴的看着师傅的说道,师傅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嘛?终于让我等到了啊!
大师兄也扬了扬额头,以后练功不必在藏着躲着了。
女孩愣了一下,这么快吗?好不容易自己刚对这地方产生了感情就要回去了。
不知道是否还可以见到那位公子了。那日他带着面具,自己也忘问他的姓名了。
女孩感到有些困恼,老者看着一旁的孙女有些心不在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什么都不重要了,自己还是好好地守着的孙女才是真的。自己为了证明自己心中所愿,带着孙女与两个徒儿来到了项国。
现在想想真的是有些不值。回去要好好的补偿一下孙女。
老者看了看二徒弟说道:既然要走了,你有空去项家说一声,毕竟师徒一场。
李同点了点头到,我再去教几天。等走的前几天我和项府辞行。毕竟前几天人家月银已经给我好了。
老者看了看李同说道:
“你观此子的悟性如何?”
李同想了想说道,徒儿不如他。
老者想到,这么说来此子悟性上佳,可以收入山门。
李同苦笑着对师傅说道,“师傅你老人家不用费心了,除非他自己想加入。不然的话,项家是不会同意的。我明天去一问便知。”
老者瞪了一眼李同说道,“他现在又没师门,怎么不行。”
李同道:“项家之人,是兵家之人,唐诚上次说的嘛”
老者说道:“信件说的事项羽已为兵家子弟。”
李同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师傅,人家说的是项梁,项原是兵家子弟,项羽年后将送往兵家圣地进学。除了没明说项拓年后也跟随一起。但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老者忍不住敲了敲二徒弟的头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几日后,李同来到了项府,项拓已经在院中练起了剑法。院中项拓认真的练着剑法,李同抄起随身的佩剑,剑指项拓,朗声道:“拓公子,小心。”
场中的项拓打算将剑法练完之后与师傅见礼。听到此话。笑道:
“还请师傅,手下留情”跃跃欲试的表情早就出卖了他的内心。
李同先行攻向项拓,一个试探性的前刺被项拓一剑拨向一旁。反手一个旋斩,被李同轻松化解。
两人的交手越发的频繁,进攻的也越发凌厉。项拓决定不去看李同的破绽,两人尽情的施展着剑招。
项拓觉得自己的剑法慢慢的有些改变,沉静在其中。
一旁的李同也觉得自己对于剑法有了点新的认识。
沉静其中的李同小心的引导着自己的剑法。心中突发一想,剑要撒手了。
手微微的偏转,剑身一侧,李同一击而中。
剑脱离了项拓的手掌,落入了积雪中而李同也因虎口一麻,剑脱手而出。
项拓露出了一脸苦涩的样子,抱拳道:“多谢师傅,手下留情。”
李同哈哈大笑道:“不要沮丧,终有一天,你会超过为师的。好好练剑,为师去府中转转。”
看着李同逐渐远去的背景,项拓拿起落入雪中的剑,轻笑道:
认输,也是一门技巧。
随后练起了剑法,重温刚才的记忆。霎时如清风拂面送人以温暖,忽而如狂风过境给人以凌厉。一招一式,全无初时之青涩。果然不愧为清风剑法包罗万象。
李同兴奋的打算找项季分享一下,转念一想,这玩意咋说?我把我徒弟打败了?
还是项拓剑法进步了?算了算了,揪了揪头发,真愁人。想到一会还要问项拓愿不愿意入山门。又是一阵头疼。
找了一圈后,在门口碰到外出回来的项季,闲聊了一会。
李同扭扭捏捏的问了项季,你觉得大公子有没有机会,我收他为徒。我指的是正式弟子。
不瞒季兄,我过段时间打算游历天下。但是带着拓公子毕竟是我的弟子。我打算带着出外闯荡一段时间。
项季的脸当时就同便秘一般的难看,这理由真是够蹩脚的,你出门游历带着十几岁的孩子一起。脑子是出门忘记带了吗?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当着家将的面说要拐走他家的小主子。你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吗?
李同看着脸色难看的项季说道:“季兄没什么希望吗?果然“”
项季磕磕巴巴的说道:“拓公子现在不是你的徒弟吗?”
李同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项季,说道:“不瞒,季兄,现在拓公子算是我记名弟子。我祖传的规矩,若要传授正式武艺,必须要回祖上拜祭先人。方可传授。我观拓公子,天资聪颖打算收他做正式弟子。”
项季为难道:“这个诉我无法回答李兄。我们做下人的不好说。但是观李兄为人诚恳,还是可以一试,毕竟佳徒难得。”
李同一脸高兴地握着项季的手说道:“季兄,实诚人也。事成之人请季兄喝酒。”
李同高兴的在脑海中思考着措辞,咋说?在项拓面前的话,肯定不能和项季面前的一样,实话实说?真愁人。这个麻烦活。一会先问了再说。
李同来到了练武的别院,此时项拓正坐在一旁休息着。
与李同分别后的项季,找到了管家项福说了此事。两人一商量估计这是要摊牌了,便去书房禀告项原。
项原听到项季的话后,笑道:“不必担心只要他能把拓儿说服,随他去吧。”
项季担忧的说道:“老爷,那拓少爷不习兵事了?”
项原说道:“项氏有一羽儿,便够了。拓儿自小便有主见,之前我以为他喜欢习文,后来发现他只是喜欢读书,当我以为他喜欢兵书、战事谁知他只是喜欢给杰儿他们讲故事。”
项原叹息道:乱世人命如草芥,是不如一柄剑防身。
不愿学武也好,我项氏儿郎刚恢复些元气。拼不得了。真的是拼不得了。
李同认真的看着项拓说道:你可是想好了。说过的话可是要算数。
项拓看着李同说道,师傅,徒弟确定和你一起回山门。
李同不可思议的看着项拓,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我威逼、利诱签下各种不平等条约他才勉强答应的吗?
李同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说道:让我静一静。我要好好的捋一捋。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李同看着项拓说:“拓公子,你可愿学习高明剑术?,之前我教你的时基础剑法。这些都是可以外传的。想要学习高明的剑术,需入我山门。方可学习到精妙的剑术。”
项拓回答道:“好啊”
随即李同便愣住了,反复问了几次。
冷静了一会的李同随后想到,自己这是将师傅给自己的任务解决了。
本来师傅来之时的任务就是想办法与项氏联系,设法让项氏加入推翻暴秦的大业之中。
这下好了,虽然项氏没有加入,拒绝了,但是从项氏招来了一名弟子。要知道这可是族长的嫡长子。具有的意义不用明说了。
这次儒家、道家、兵家三家都派出了人员前往项氏,兵家得到了项羽。其他两家一无所获。因项家本属兵家,故其他两家没报多大希望。
项拓看着发呆的师傅说道:“师傅,你给我讲讲师门吧。以前只是听说过,但是不成见过。”
李同望着项拓回忆道:“以前的师门都是世人可见的扬名在外。
但是如今从秦灭六国之后,各家学派均被法家李斯所压制。顾名声不显。皆被束缚在山门周边。
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潜心修学了,以前的祁阳山门如同闹市一般,门内相互攀比,非天资聪颖着不入山门,非家财万贯者,非显赫勋贵,不予接收,
现今吗?已经不存在了,我等平民,只要交些束绢也可就学,但需考核通过即可。
现在山门中有人学儒,学法,学兵,也有几者皆学。我是从儒学,但是不禁门下学其他学派。
李同看了看项拓说道:“不过你不需要考核,等几天我带师傅上门与你父亲言明此事即可。忘记告诉你了,你还有一个师伯,一个师叔。
那天你见到的老人,就是我师父。虽然有些古板,但是为人还是很好的。”
项拓点了点头,晚上的时候我会与父亲明说的。
李同欣慰的笑了。
项拓晚膳之时本打算与父亲说的,想了想还是饭后去书房商谈。
众人用罢饭后,项拓随着父亲来到了书房。项原明知故问道:拓儿可是有事?
项拓直奔主题的说道:“父亲,拓儿想和府上的师傅一起回山门求学。”
项原看着项拓说道:你可知他的山门是何门派?师从何人?
项拓想了想摇了摇头,项原不禁的气到了笑
就这样,你就打算过去?果然无知小儿是有道理的。
看着项拓说道:“真的想去?”项拓点了点头。
项原说道:为父,最初知道的时候是去年的时候就发觉这群人,当时他们刚来到项国。项氏祖上几代都在这里,项国地处偏僻,这群人来到了项国,怎能不引起注意。不仅是我,还有秦国的郡丞。之后递了几次信件要求见为父,但是都让为父拒绝了。你可知为何?
项拓答道:“孩儿不知,请父亲示下!”
项原笑着望着项拓说道:“此处没有外人,若你说的对,为父便帮你说服,你母亲如何?”
项拓一想对啊,父亲这关过了,还有母亲这一边还未说呢,如果有父亲帮着自己说服母亲的话。
那就没问题了,好吧。
项拓说道:“那孩儿可就说了。不对之处还请父亲指正。”
项拓说道:“联系父亲无外乎借助项氏反秦,现今虽说秦国横征暴敛,但是还没有到官逼民反的地方,另外除了我楚国,其他五国还没有丝毫胜算。
赵国,长平一战现在还未恢复元气。
韩、燕国小国基本上是名存实亡。魏武卒之后便再无能战之兵。
齐国虽说富饶但无贤臣良将,富民而弱国可以忽略不计。
只有我大楚现在还有一战之力。但我观项国之民皆无好战之心,对于他们来说,吃饱喝足小富则安。由此可见楚国之民厌战之心不在少数。”
项原内心欣喜道难怪不舍得离去,要带着拓儿回山,果然不愧我项氏儿郎。我心甚慰
项拓润了润嗓子缓了缓说道:“以上只是我方的评估,再说说秦国。秦国带甲百万,六国尚在之时,尚且不齐心协力。秦以一敌六尚且赢了,现在亡国了。他们哪来的兵甲?哪来的百战之兵,如何对抗秦国。现在秦国国泰民安,正在休养生息。秦国虽对我楚国有所宽厚,但是我项氏一旦起兵,绝对遭受灭顶之灾。试问我项氏一族带着项国子民如何抵御带甲百万虎狼之师。
估计一偏师即可将我项氏抹去。到时候父亲可就是项氏的罪人了。”
项原看着侃侃而谈的项拓,此时眼中有些东西缓缓的流出,这好好地书房怎么有风沙。
伸手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拓儿,此言有理。为父大感欣慰。看来书房的兵事书简,拓儿有认真的研读。不错说的正是为父心中所想。”
项原又问了一句:“那在我儿心中可有成事之时?”看了看久久不语的项拓,以为难倒了项拓
又说道:“当然,想不出来,也无事。”
项拓沉静了一会说道:除非秦国自毁长城,六国方有机会,但仅仅只是机会。我项氏不可做出头之鸟。
项原突然哈哈大笑,在入夜的项府这笑声显得格外的诡异。
项原想了想又问道:“拓儿你真的想去?为父可以给你换个地方,与羽儿一起入学兵家如何。”
项拓睁大了眼睛说道:“父亲,你岂可不守信用。”
项原咳嗽了一声说道:“为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既然你想好了,你母亲那边由为父来替你说”
项拓乐道:“多谢,父亲。孩儿告退了”
项拓出了书房后便回了院子。
项原看着项拓走出了书房,一个人静静望着烛火,烛火旁一只飞蛾殷殷的飞向烛火,撞在烛火上的纱罩的发出哒哒声音,用手挥赶了几次,皆是无用。
义无反顾的飞向那片代表着光明的烛火,虽九死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