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放明,身旁的火堆已经悄然的熄灭了。项拓看着身旁熟睡的的师傅,将余烬挑了挑加进些枯材,火堆再次燃了起来。
伸手将挂在火堆旁的衣服盖在了师傅身上。
早起就是想打一套拳法,项拓向一旁的树林走去。对一旁守夜的师伯行了一礼。
来到了河边,练起了揽月。几遍下来整个人十分的精神,看着尚未来人的树林项拓接着练起了剑法。
清风剑法,时快时慢。可能此时的李同站在项拓面前,单从剑法上是看不出这是当初自己教授的剑法。不看招式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项拓与李同对阵之时都是使用标准的剑招而不是此时练剑的随心所欲。
练过几遍之后,将内心的疑问带入剑法中,片刻后更改剑势,越发的灵动了。
太阳从东边悄然的升起,慢慢的红了半边天,项拓终止了练剑。简单的洗漱一下,还是未发现小师叔的到来。
项拓回到宿营地,发现此时自己这边众人还在睡着。对面的已经开始整理行囊打算出发了,男孩跑了过来向自己道个别。
只有大师伯一人抱着剑靠在马车旁,项拓来到马车旁本打算叫醒小师叔的。但看着大师伯门神一般伫立着,项拓打消了念头。
将昨天用过的瓦罐落在一起,拿到河边去清洗。
早餐适宜吃些清淡的,项拓将河旁的水葱拔了很多,茭白倒是没什么用了。清洗干净后放在一旁。
来到昨天下钩的位置,拉了一下藤蔓,藤蔓立马疯狂的在水中甩动,将藤蔓慢慢的拉到岸边。
缓缓的动着,水中的动静也慢慢的小了起来。随后一个用力的拉扯便将整条藤蔓拉了上来。上面挂了三条鱼,两条活的一条死的。将用过的藤蔓放到岸边不在用了。留了一条大的,稍小的一点的连同死掉的扔回了河里,将鱼处理干净后,拿着瓦罐、鱼回到宿营地。
开始做起了早饭,因师公不习惯腥味,便将鱼先用水煮一遍放上水葱去腥,待水沸了几遍之后换掉鱼汤,重新加水。然后将水开以后加上馕饼水葱大火煮开。
看着对面的队伍早已启程了而自己这边的还在呼呼大睡。
太阳还在努力的继续向上升着,马车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小师叔掀开马车的帘子,下了车。看到旁边已经在做饭的项拓惊讶的问道:“早膳,你做的?”
项拓说道:“看着小师叔睡得熟,没好意思叫你。”
女孩掀起瓦罐闻了闻说道:“师傅,吃不惯腥味,你做的是鱼汤?”
“咦”女孩惊喜的说道:“还和昨晚的一样,但是却没有腥味?”
项拓一笑而过,“谢谢师叔夸奖”
项拓加了一张饼进去,随着火候的加深,鱼汤就像粥一样稠糊,但是却飘有阵阵的清香,让人胃口大开。
待众人洗漱完毕之后,便开始用膳。师傅李同吃的格外的多,用碗吃了整整两碗。
用罢膳,一番收拾完之后,将车套上了,便又开始启程了。
马车驶过积雪之后,留下了一道车辙印。
项拓端坐在马车外面看着李同师傅驾驭着马车,一旁的大师伯骑着马跟在马车的身后。
随后的几天也都是这般状况,几人就这样一路的风餐露宿。
三天后的中午,马车来到了一处城池,进城之时项拓抬头望去,祁阳二字映入眼帘。此时几人除了老者之外都有些精神不济。
李同扭头对着项拓说道:“徒儿,终于要到了。可把为师逼疯了。”
马车穿过闹市,大约一刻钟后出了城,来到了一处山村。
一旁的大师伯则加快速度,先行进了村。
李同驾着马车向村里驶去,穿过村子,马车一路向前。
马车走在山路上难免的有些颠簸,沿着山路驾着马车,李同也放缓前进的速度,对身旁的项拓解释道:“徒儿,前面就是我们祁阳山门了”。
项拓顺势望去远处的山峰,隐约可见有房屋隐匿其中。
片刻,一块写有祁阳山门的大石映入眼帘。随后跟着的就是两扇大门紧闭的写有祁阳书院的大门了。
李同沿着书院的围墙一旁驾着马车,行驶了一会后,来到了一处房屋面前停下了。
李同招呼着众人下车,李同对项拓说道:“徒儿以后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了。师傅和师妹住在东厢房,你随我和大师兄住在西厢房,一会我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项拓翻身下了马车,师公和师叔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众人开始将马车里的东西搬出来,项拓精简后的一箱子衣服,吃的路上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一些空盘子、食盒。厚实的馕饼倒还剩下一些。一箱子师叔的衣服,一箱子师公的、可怜的师傅和大师伯共用一个箱子。
将两个箱子分别搬进师叔和师公的房间之后,项拓和师傅李同一人抱着一个的箱子,来到了西厢房。
李同指了指身后的三个房间,那边三个房间都是空的。你看一下住哪一间。本着住的离自己师傅远一些省的练武之时惊到他。
项拓分别看了三个房间,其他两个房间大体都是结构都是一样的,只有最后一个房间推门而进之时耳边传来一阵水流声,有瀑布,不错。
项拓打开房门后,屋内一张床,一张圆桌,几张方凳,另一边是一处卧榻,卧榻旁有一处空闲的书架,卧榻不远处有一扇门。项拓推开门后,映入眼帘果然的是一处瀑布。有一方拾级而下的小道。
虽背靠瀑布但是却未在房间中感到寒意,不错。那就这一件间了吧。
项拓将选好的房间告诉了师傅李同,李同纳闷的望着项拓:“徒弟你不觉得一打开门很吵吗?”
项拓摇了摇头说道:“师傅,就这间吧,如果不适应,我在换一间嘛。”
李同一想也对,反正没人住都一样的。
李同开始帮项拓收拾屋子,将被子,榻上的垫子之类的东西,全部放在院子中晾晒。之后开始打扫屋子的积灰。
大师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还带了些米面肉食之类的回来。
午膳之时,简单弄了几个小菜,众人便开始用膳。
老者看着坐定的几人,问道:“许岩,掌院对于拓儿之事如何说?”
大师伯这个冷酷的男人放下碗筷抱拳道:“师伯,已同意师傅说的事。”
项拓这才知道,原来大师伯叫许岩啊!这个不靠谱的师傅,啥都不说。
老者对一旁正吃着的李同说道:“今明两天,你带拓儿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后天带他入院,在你的门下。”
李同抱拳道:“是,师傅”
几天的奔波众人都不愿出门,用罢膳后便自行的休息了。
项拓则帮着小师叔一起收拾碗筷去了。
鉴于李同的性子,项拓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的熟悉一下。
跟随小师叔的身后,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三间房子,一间厨房,一间储物室,一间柴房。院内有一颗枣树,据师叔说这是师公当年亲手栽的,树旁有口井,后方有一扇可供打开的门。
项拓伸手将门栓去下,打开了门,霎时一阵寒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少顷之后,风力趋于平缓,项拓向前方望去,远去的风景尽收眼底。
转身走出庭院,风吹动衣衫猎猎作响。
忽有所感,放眼望去那山不在是山,那水不在是水。
压住内心的悸动,转身帮师叔清洗碗筷之类的。
女孩看着在一旁帮忙的项拓,觉得他的面容与当时带猴儿面具的少年有些重叠。
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思绪打散,神情稍稍有些落寞,可能今生都难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