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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夜鱼龙舞

小师妹冰雪聪明,一听谜底就知道了那第三盏灯灯谜的迷面的该如何解释,青叶青子,无花结果,这句话就是说的一种无花结果的植物。拿了铜钱无买处,这句说明这植物是个农作物,至于那最后一句,农家门前有一株,则说明了该作物是普通百姓人家里常有的,结合所有的特点答案就只有桑树了。

“你看那张白字上只有一个黑点,看似无意,但是仔细想想便能理解其中寓意。三字经有言,人之初性本善,但是其实不然,人生来好似一张白纸,你给他灌输的是善,便是善,你给他灌输的是恶,那便是恶。那出题的沈小姐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白纸就寓意一个刚处世的人,他纯洁天真,但却极容易被染上颜色,仅仅只是多了一个黑点,他便不再为善。那到底是什么变了,实则是人心变了,黑点寓意就是变质的人心,就算你外表再怎么伪装,内心却不在如初,这便是恶,所以这谜底应该是“恶”字。”

小师妹听闻虽然连连点头,但是其中仍然有很多她仍是一知半解,不过她明白宁叶话里要表达的意思,也知道了那谜底是什么,剩下的不懂她则没去多想,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当下更值得高兴的事了,因为师兄已经将那个杭州第一才才女的四道灯谜全都猜出来了,给那些瞧不起的人才子才女们好好上一课,什么叫山外山人外人。

“师兄,师兄,你快去把答案写下来,让他们看看。”小师妹摇着宁叶的胳膊催促道。

宁叶知道这个小师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他并不反对,他也觉得沈小姐的做法有些做作了,既然发出了揽月楼诗会的消息,却又故意出几道灯谜刁难人,然则有些人是不请自来,但是这样做却不是让人难堪吗。这多多少少有点轻视之意。之所以这里会聚集这么多人,估计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下宁叶也不在犹豫,打算上前写下了所有的谜底。

宁叶的出现很快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议论声随之出现,那几个书生,见宁叶上前,不禁一愣,他们心中惶惶,难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真的已经想到了谜底。

现场开始嘈杂起来,那负责登记的小厮见有人上来,便拿出了纸和笔。那几名书生本想一同跟上去,却被拦了下来。这是因为现场有规定,如有猜出灯谜者,只需将答案写在纸上即可,剩下的自有人核对,符合要求者方可进入揽月楼,故此他们便只能远远的看着。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宁叶身上时,微风徐徐而起,揽月楼门前灯火摇曳,几个拉长的人影从屋内投了出来,接着几名书生和小厮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几人出现的一刻,人群的焦点瞬间便从宁叶的身上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其中一名书生拿出一打纸,吩咐一句,接着小厮们就将那些纸贴在了楼前的一排灯笼上,其中最醒目的一盏灯上贴着一首诗,落款是侯风凌,很多人见着这个名字便一拥而上,将那盏灯围了个水泄不通。宁叶看了一小会,虽然没能看清那侯风凌到底写的是什么,不过从其它灯上贴的诗词来看,大概也是关于上元节的。

收回目光后宁叶自顾自的写下之前的灯谜的答案。小师妹哼了一声,将目光落在了宁叶的笔尖上。看到纸上的写的东西后,她的眼睛先满是不可置信,接着又露出这种说不出的奇怪表情,又欣喜又惊讶又兴奋。

宁叶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将谜底写完,但是他的笔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在空白处写到: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小师妹虽然不喜诗词,但是诗词的好坏她偶尔还是能分得清楚的,宁叶的这首词比起那些她看过的那些大词人的佳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不是眼下那些灯上几首诗词能比拟的。

“师兄,这...这...”小师妹的惊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宁叶写完放下笔一转身,道:“还满意吧,走喽!。”

小师妹看着自己的师兄的背影两眼泛光,连连点头:“嗯...”

两人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揽月楼上那些才子才女们所写的诗词上。众人欣赏、惊叹和赞美了好一阵,但人声仍没有停歇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负责灯谜的小厮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张纸,这才忽然想起那个人,只不过却记不住样子了。他并有多多少歉意,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不过令小厮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自那他拿起那张纸后,那纸上所写的词句就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爆炸,这颗炸弹的威力也是宁叶没有想到的,其影响力已经改变了他以后的人生轨迹。

揽月楼上一群人正寄情于诗词歌赋之中,这时一张宣纸从楼下传了上来,第一个人看到那张纸的人很快便沉寂了下来,接着一个一个的人也都相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纸上的内容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所有变化被沈小姐、侯璟、少云等才子们看到了,他们相继上前询问,他们在看到那首词后的反应也基本和其他人一样,诧异、震惊,久久未说出一句话。

沈小姐看着纸上的内容内心更是波澜起伏,她默默念着:“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上半阙词将上元节的热闹景象描写的极为美丽动人,引人入胜,至于那后半阙,她感叹她这一生估计也很难想不出这么绝妙的句子了。

沈小姐久久未念出下半阙,倒是她身边的一个女子小声念了出来: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就这样上元节这首无题无名的词便不胫而走,像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杭州城,搅得杭州整个文人圈翻天覆地,没有人不对这首词赋予高度评价,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这首词并没有署名也没有题,就似凭空出现一般,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至于写下这首词的宁叶当晚随便找了客栈歇下了,晚上小师妹也问过他关于那首词的事,宁叶是实话实说了,表明了那首词宁并非他所作,但是他又说不出个出处,小师妹到最后也只是半信半疑。

之后的第二天,天不亮两人启程离开了杭州,由于路上耽搁了一下,大概是在黄昏时刻回到了水榭。

回到水榭的第一件事他们便是找师傅报平安,师徒三人在房间里又聊了会,内容主要是这次出行的见闻。

那天当宁叶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一天的赶路,加上这几个时辰的交谈,宁叶已经很疲累了,本打算早些歇息,可就在他准备上床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瑄儿,你歇息了吗?”

说话的正是刚才分别的师傅,宁叶道:

“师傅,您有什么事吗?我还没有睡,您进来吧。”

门被推开后,师傅提着灯笼便走了进来,宁叶也从床上起身,找了一张凳子亲自送到了师傅身下。

“师傅,这么晚了您找我什么事?”宁叶站在师傅身边打着哈欠。

“你不在的这一天里,为师和你师姐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下山去,或许这应该是你应该走的路。”

宁叶虽然知道师傅有意让自己下山历练,但这还是师傅正式提起此事,未免让宁叶有点意想不到,不过宁叶也没有什么负担,他其实也想下山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既然师傅有意那么他自然不会反对。

“师傅,我没有什么意见,其实我也很想下山去看看。”

师傅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就五个月之后出发吧。”

“五个月后?”宁叶疑惑道。

“五个月后是溪儿的笄礼,那天你自然是要在的,而且溪儿是跟着你长大的,你这次下山她定会难过,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跟她解释一下。”

师傅提起此事,宁叶也自然想得到师妹这一茬,他早就把师妹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自然不能不顾小师妹的感受。不过他现在倒是有点鄙视这位师傅的,为什么要将这么个难题丢个自己。

在这种问题上这位师傅面对小师妹恐怕也是头疼,那扔给自己算怎么回事,自己就能解决好吗,宁叶这样想到。

师傅说完便拿起了灯笼作势离开,宁叶心中苦笑,想不到自己下山最后是需要征得小师妹的同意,看来在大家的心中,小师妹的就是一块宝,含着怕化了,捧着又怕摔了,不过宁叶心中温暖,微微含笑。

“好了,好好休息吧!”师傅在出门前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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