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叶随手拿起身边的一坛酒,然后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到了一碗。他一边喝一边叹道:“好酒!”
几个人看着宁叶喝酒,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宁叶再次说道:“我可以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说出庞誉是如何串通双风寨盗取岁币的经过,我可以替你们向穆大人和沈大人求情,放你们一条生路。”
邢猛忽然大笑几声,语带不屑“:“你是什么人,无官无职,穆大人沈大人会听你的!”
宁叶放下手里的碗,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用知道,我的话你们可以不信,但最后留给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偷取岁币,影响辽圣直接影响辽圣两国关系,哪怕把你抄家灭族也低不了你的罪。”
说着宁叶边狠狠一脚踩在了邢猛地脚趾头上,接着用力碾了碾。邢猛看着宁叶硬是一声未坑,哪怕他的脸早已经憋得通红。
其他贼寇见状奋发挣扎怒吼,一幅发了狂的样子。
过了一会宁叶松开脚,然后又做回到了椅子上。
“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几个人没有说话,宁叶继续自顾自的讲着:“你们有听说过木乃伊吗?”
贼寇们不知道木乃伊是个什么东西,本能的以为就是他新搞出的一种折磨人的刑法。
见几人面面相觑宁叶轻笑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们整天就知道打家劫舍,奸淫虏虐,没事多看看书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我告诉你们,木乃伊就是将人的内脏掏空然后灌入水银,最后用布将人一点点的包起来,是离我们大圣朝万里之遥一个名叫埃及的国家的埋葬仪式,只有王族才能使用的仪式。”
“当然这种仪式也会用来惩罚一些大奸大恶之人,其手法就很残忍了,大概是在恶人身上挖来无数个小孔,并将他的手脚都绑住,然后将他放入满是食肉虫的棺椁里,最后将棺椁封死,仅仅只露出一个通风口,让里面的人和虫子不至于被闷死。其目的就是让虫子窜进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吃掉他的肉。”
“如果里面的人不想死就要不断吃虫子为生,以填补他们被虫子吃掉的肉,但是聪明的人们会故意多割开一些伤口让虫子多窜进去一些,终因为人吃不过虫子,在痛苦中一点点的死去,听说这个过程会持续一年之久!”
几个人听得阵头皮发麻,他们怎么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手法,甚至不相信宁叶口中那个什么万里之遥的埃及。权当他是在危言耸立,吓唬人。
“你不要在这里满口胡诌。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埃及,还万里之遥,我看你连圣朝都没有走出过,更别提你说的那个万里之遥的埃及,就算有埃及,你个小子才多大,就算你打娘胎里开始走也未必到得了万里之外的地方。”其中一个人压制内心的紧张感说道。
“我现在就在你们身上割几个口子,你们试一试就知道有没有了。”宁叶冷冷一笑。
说着宁叶便拿起身边的匕首走了过去,率先来到四人之中较为瘦小的一人身前。
目光在那人身上一扫,接着用匕首挑开那已经被血水黏住的衣服,然后将刀刃放在那人的皮肤上,慢慢地一点一点移动,那人一开始看着宁叶的眼神极为愤怒,可是随着那冰冷的刀刃在身上游走,那可能割裂肌肤的疼痛迟迟不曾出现,他紧张的心慢慢疲惫起来。他感觉那游历在身上的刀刃就像一条毒蛇,舔食着他的肌肤随时都有可能咬上一口。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那种疼痛并没有如期出现,也匕就在他放松的一刻,一股钻心的疼痛忽然传来,他惨叫一声,接着咬着牙齿,看着宁叶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
“兄弟挺住!”刑猛喊道。
宁叶笑了笑,接着抽出刀刃,然后又在其他地方猛刺几下,不过每次下手都不重,只留下一个不大的口子。那人喘着粗气,并没有像先前一刀那样叫出声来,只是面色有几分惨白。
“没意思!下一个!”宁叶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将目光朝向下一个人。就在那人以为宁叶折磨够了身体完全放松的一刻,宁叶忽然再次朝他猛刺一刀。
“骗你的啦!这你也信!”宁叶笑得就像一个恶魔,将人类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恶魔。
那人猝不及防下,再次惨叫出声,过得一会后,怒骂道:“有种就杀了爷爷!”
“啧啧啧....这就忍不住了!想死没那么容易的。”
“啊...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了你,剥你皮,吃你的肉,将你全家女子个个奸淫致死,男子全部剁了喂狗。啊...”那人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咆哮着。
宁叶完全不以为然,轻轻拍拍那人的脸颊,说道:“有机会活着出去再说!”
“轮到你了!”宁叶面带微笑着看向另一个人。
那人抬着头看着宁叶昂然不惧,好像是在告诉宁叶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孙子。
宁叶上下看了一眼那人,忽然放下手里的匕首:“算了。就不折磨你了。”
那人一听有些愕然的看着宁叶,搞不懂眼前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来人!将此人拖出去砍了!”
宁叶再次开口后,那人前一刻还在因为逃过一劫而庆幸,此刻就好像是堕入了万丈深渊。这种极端的打击让他有点承受不了。
“你爷爷的,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那人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宁叶话一说完,荆捕头便带着两名捕快走了进来。
“子敬,你要砍哪个?”
“刚才那个扬言要杀我全家的人,我不喜欢别人打我家人的主意,哪怕只是想也不行,给我拖出去砍了!”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尤其是那几个被绑在了刑架上的贼寇。这一会宁叶说出来的话一再变化,捉摸不定,一次次刺激人的精神,玩弄着人们的意志,仅这简单的几句对话中,他们就已经反反复复体验了几次从死到生从生到死的感觉。令人人窒息,意志稍微薄弱一点都会被他逼疯。
以前宁叶没有家人,那人对他说那些话,他最多一笑了之,但是如今他已经有了家,也有了家人,有师傅师姐小师妹还有他挚爱的可儿。有人想要打他们的主意无异于触到了他的逆鳞。而且他也想借此好好消磨一下这些人的意志力,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态度,让他们明白自己随时都可以杀了他们。
那之前还扬言要奸杀宁叶全家的人此刻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样,眼神里流入出几分惊恐,看着宁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荆捕头先前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听了宁叶和沈瑾瑜的对话,虽然不知道宁叶具体对沈瑾瑜说了什么,但是肯定是有了对付这些人的方法,眼下他也不多问,上前解开绑在那人身上的绳子。这些贼寇被严刑拷打了一夜,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直接被荆捕头了拖了出去。
死里逃生的另外一名贼寇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被拖走的同伴,一声不吭,内心深处反而生出了一丝庆幸。而其他人看着同伴被拖走,愤怒的咆哮,各种怨毒的诅咒张口就来。
门外的沈瑾瑜听着里面各种污秽不堪的词汇,心中正疑惑时,荆捕头便拖着一名贼寇走了出来。
“荆捕头,这是?”沈瑾瑜疑惑道。
“哦,这人冒犯了王兄弟,让我把他给砍了!”荆捕头语气平平,仿佛得罪了宁叶的人就应该是这么个下场。
沈瑾瑜看着那摊到在地的贼寇一眼,并没有出手制止,向荆捕头点点头后说道:“荆捕头,你去吧。”
密室内,宁叶终于将匕首对准了刑猛。
“归你了!”
邢猛怒目而视,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你叫什么?”
宁叶说着,可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记住了,我叫王瑄,一个微不足道的寒酸书生!”
话音刚落他便将匕首狠狠的插进了邢猛的大腿,这一刀刺得很深,顿时鲜血横流,但却并未伤及胫骨。
邢猛不亏是这些的头目,如此伤痛之下只是皱着眉,一字一顿道:“王瑄,我记下了。”
这一次宁叶并没有怎么戏弄邢猛,刺了他一刀后便径直坐回到了椅子上。
沉默,现场死一样的沉默,没人知道宁叶接下来会做什么。双方就那么看着对方,一句话不说,直到荆捕头回来。
荆捕头进了密室后,随手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丢在了邢猛的面前,说道:“子敬,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这时宁叶才开口道:“暂时没有了!”
邢猛等人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双全紧握,仅从他们几乎愤怒倒扭曲的面部表情就能知道他们此刻的心情。
宁叶站起身,漫不经心的抬起脚,将那人头踢到一边:“好了,前戏也差不多了,该说一点正事了。”
“其实哪怕你们不说,我们也已经知道了庞誉干的那些事,之所以要拷问你们,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细节。你们现在说还来得急,别到时候想说了却没有机会了。”
庞誉不屑冷笑一声:“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宁叶摇摇头,接着道:“你们是不是想着抱着庞誉这个大树就会没事,对吧!我明确告诉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们真的以为庞誉会冒着提前暴露的风险来救你们吗?”
“如果你们是庞誉你们会这么做吗。退一步讲吧,就算庞誉想救你们,你觉得我会让他成功吗。能保住你们性命的唯一方法就是和我们合作。”
宁叶顿了顿没等他们说话,便接着道:“我再给你们一个晚上好好考虑一下!不过这也是最后这一次机会。要死要活,你们要考虑清楚!”
说完宁叶冷笑一声,头也不会地离开了,他走得干净,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倒是荆捕头临走是仔细留意了一下邢猛等人的反应。
荆捕头和宁叶出了门之后,沈瑾瑜便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他们有招供吗?”
“还没,但是起码已经动摇了些。”宁叶自信道。
荆捕头露出一个佩服的表情,说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他们的反应,有点惊愕,看样子真是被王兄弟刚才的所作所为吓到了。”
沈瑾瑜虽然不清楚宁叶在里面具体都做了些什么,但是既然效果不错,那么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要大很多,便接着问道:“那么今晚由谁负责扮黑脸?”
宁叶直接将目光移到了荆捕头身上,荆捕头不明白扮黑脸是什么意思,便问道:“你们想让我干嘛?”
当下宁叶又在荆捕头的耳边小说解释了一番。荆捕头一听顿时大为兴奋,拍手叫好:“妙计!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