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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转换前的生活

皎洁的月光撒在这片大地上,映照出一个个或安详或活跃的身影,在这块名为天衍大陆的板块上,有一座闻名大陆城池,青城,它既是这块大陆四大帝国中星焰帝国的皇都,也是三大学院之一——紫星学院的坐落地,这使它成为天衍大陆最繁华的都市之一。

即使现在是夜半,街上依旧灯红酒绿,好似过节一般。然而这里终究是皇都,贵族与平民的聚集地,最基本的分割还是有的。平民外城,贵族内城。

与夜夜笙歌的外城不同,这里的夜晚,清冷与寂静是永恒的主题,偶尔有打更的或精甲卫士巡逻路过,但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此时此刻,内城中的少部分人早已就寝,绝大部分人都是修为傍身,以入定来代替睡眠。内城就仿佛是一个寂静岭,让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真的没有吗?

在某处偏僻的院落中,一少年正在练拳。

长发随着动作飞舞着,即使击打的对象是铁皮木桩,坚毅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动容。其实若是稍微整理一下,他的面容绝不输给任何年轻才俊。

因为这里太偏僻了,以至于几乎没有人会经过这,不管发出怎样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在意。

少年一拳拳地击打在木桩上,力量很足,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披头散发的少年似乎沉浸在其中,哪怕衣衫被汗水浸透,哪怕拳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眼神依旧平静,毫不在意。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立着一个人,一名少女。即便的现在是黑夜也掩盖不了她惊为天人的姿容,那些花哨的形容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她就像仙女一般不容玷污,让人生不出半点冒犯之意,哪怕只是一袭简约的白衣,青丝简单的披在脑后,却也衬托出她的无限美感。美中不足的只是那宛如繁星一般的美眸中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丹唇轻启:“你可知道,你这样只是在做无用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少女的声音宛如银铃一般让人忍不住要静下倾听。

但少年不为所动,依旧继续练着的拳,砰砰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有些刺耳。

见少年不说话,少女准备再次开口,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打断了她未说出口的话——这一拳格外地重。

少年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我在做什么,不用你管,本来,以您的身份与我对话,我应该感到无上的荣幸,但不知为什么,我只感到恶心。”

少年走向一旁覆盖黑布的青石边,继续说:“夜深了,天也寒了,您身娇肉贵的,小心别着凉了,要是太子殿下知道您着凉和我有关……呵,我只是个卑微的私生子,可受不起他的怒火。”

随后掀开黑布,里面是一个罐子,罐内都是一种白色的晶体……是盐。

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少年径直把手插入盐罐,任由盐巴咬噬伤口,即使青筋暴起,也毫不动摇。

少女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急忙冲向前,想把少年的手从盐罐中抽出,同时喊到:“欧阳离耀你疯了,快,快停下!”

但少年的手如同铁浇筑的一般,纹丝不动,哪怕以少女后天八段的实力,也难以撼动。

就这样僵持了一阵,欧阳离耀突然甩手,挣脱了少女的藕臂,将手抽离盐罐,冷声道:“这样才能让我清醒,这样才能让我记住仇恨,这样才能让我这样的普通人变强。因为我曾经是天才,所以我自信我的领悟能力比一般人强,即便现在丹田被封,经脉固化,我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从文,入朝,升官进爵,一步步爬到重臣之位,将那个无良家主打入地狱,官场如战场。怎么样,这个回答满意了?”一连续略显疯狂的话语让少女有些意外。

“可……”

“可是什么,我自不量力是吗。是,我是自不量力,即使我失败了,我也绝不后悔,因为我曾经努力过!武不成,我可不想文不就。”

“我...只是想帮你。”少女的声音略微有些抽泣。

“不需要。”冷冷的一句话,划分了极为明显的界限。

语罢,甩了甩手上的盐粒,就向院外走去,只留下少女一人。走到半路,欧阳离耀停了下来:“明晚,是家族祭典,杰出弟子会被褒奖,新生血液的天赋将会被鉴定,这一届应该是由你们主持吧,提前恭喜你了,太子妃,欧阳娜娜。”

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话音刚落便离开,对他而言,这只是对太子妃的尊敬而已,虽说有点……

再次安静下来的院落里,只留下少女的轻泣声。

明晚,就,再试一次吧。欧阳离耀这样想着。

在迷宫般的街道上转来转去,终于来到了欧阳家门前,作为当朝皇帝的左右手,所有武将的统领,气派的门却前空无一人,“呵,连看门的都去休息了吗?”欧阳离耀摇了摇头,不再想太多,径直走进去。

可能是太晚了吧,一路上竟然没有遇见任何家丁,不过这也给了他机会好好打量打量这个黑与白交织的家族。不过,他看了一会儿就感到一阵恶心,这不是故意的,是本能的对这个家族感到厌恶。除了少部分人之外,都是他厌恶的对象。眼前的华丽在他眼中就是谎言,嫉妒,和无情组成的物件而已。

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了他的“庭院”:一棵树,一口井,四间和周围比起来堪称破落的屋子,再用石头简单的围起来,简直不能再简陋了。

欧阳离耀推开门,感觉门有些异样,果不其然,门刚离手,就倒在地上。

“哈,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来过了。小涵应该没事吧。”

这时,从里屋内走出一道清丽的倩影,起初只是在门缝里谨慎观察,但在看到来者是欧阳离耀后,才略微有些慌张的走出来。

“少,少爷,你终于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去热一下。”

欧阳离耀背着手,说了句“不用了”就迅速走进屋内,但少女眼睛竟出奇的尖,迅速发现了欧阳离耀的异样。

“少爷等等,你的手怎么了?”

“啊,没,没怎么啊,就是出去静了静心而已啊。”右手挠了挠后颈,面对这名少女,欧阳离耀竟不能保持往常的淡定。

“骗人!少爷你撒谎的时候就喜欢挠后颈窝的!快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唉,小涵,你这眼尖的能力什么时候能在别的地方多发挥一下啊。”

欧阳离耀无奈地伸出手,准备迎接接下来铺天盖地的训斥。

名为小涵的丫鬟急忙接过欧阳离耀那双惨不忍睹的双手,心瞬间就紧了起来,训斥道:“还说没事,都这样了,肯定又去那里了吧,都说了多少遍了...额,算了,进屋里等我一下。”然后跑进自己屋里,看来是去拿绷带之类的东西吧。

“唉,真是的。”欧阳离耀叹了口气,只得乖乖的走进屋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话说自从他来到这个家族,就没有一天是光明的。私生子嘛,总归是那些狗血的剧情,外出偶遇,一见钟情,发生关系,定下誓言。然而直到欧阳离耀五岁了,都没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一面。

直到自己六岁生日,才派出豪华的仪仗队迎接欧阳离耀与其母到府上去,据说这还是听闻欧阳离耀天赋绝伦才派人来的,毕竟在此之前欧阳离耀曾一度背负天才的名号,三岁就表现出超强的修习天赋和过目不忘的本领,成为当地同辈中的楷模。

至于来到欧阳家后,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变好。因为母亲只是个普通村姑,突然跃上高位,肯定会引起怀疑,为了保住脸面,只在家中安排一个贴身下人的身份,欧阳离耀则住在别院中,被暗中提拔。

但那些大夫人少奶奶的消息何其灵通,没几天就知道了他们娘俩的存在。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在各方面对他们进行打压。

工薪克扣就罢了,还在暗中搞破坏,破坏门窗,打碎碗碟已经算轻的了,但娘俩还是默默承受着一切。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那时,欧阳离耀的的天赋已经被人察觉了,明明是下人的孩子,却已经配备了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前的丫鬟,原来的青梅竹马,小涵。这个嘛,之后再说吧。

欧阳离耀的莫名崛起引起了其他嫡庶出的不满,但那时的欧阳离耀已经可以修炼了,并觉醒了魂兽,而且而且是橙级魂兽,达到了可怖的后天三段,就八岁的年龄来说,已经极为妖孽,即便是以欧阳青阳为首的一众,也无法与他正面抗衡。

不过也因为实力,获得了一些女孩子的好感,大长老之女欧阳娜娜就是其中之一,她的天赋仅次于欧阳离耀,以及家主的嫡子欧阳青阳,当然也最有资格接近欧阳离耀。可以说,来到欧阳家一年后,除了母亲和小涵,最亲近的就是欧阳娜娜了,两小无猜的两人甚至私定终身,虽说那时还小,但却纯真,直到那件事之后……但也因为欧阳娜娜的原因,大长老也对欧阳离耀充满好感,使得欧阳离耀在这个家里也能得到一丝庇护。

就在一切正在变得越来越好的时候,幸运女神却离他而去。

九岁与十六岁是欧阳家乃至天衍大陆所有少男少女最关键的年龄,在这段时间里,只要不是天生废柴,就都能觉醒魂兽,魂兽的好坏代表着玄者的天赋也代表玄气的属性,那是成为玄者的必须条件。

而欧阳家每几年就会举行一次祭典,主要目的就是通过体内觉醒或未觉醒的魂兽,测定天赋强度,也正是在那一年,一切发生了反转。

原本,以欧阳离耀展现出来的天赋,是不必参加祭典的,但因为脸面问题,家族决定让他参加这次祭典,为家族长长脸。

轮到欧阳离耀了,在热闹的气氛和各种目光的簇拥下,欧阳离耀登上了祭台。然而,在他即将触碰到测定用的水晶球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在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的瞬间,水晶球发出一道光线击中了欧阳离耀,欧阳离耀没有飞出,只是当场昏迷过去。

这一幕让人们措手不及,不得不结束这次祭典。

只是,在皇宫御医的诊断后,带给人一个绝望的消息——经脉堵塞,丹田被封,终生不能修炼。这个重磅消息给了所有看好欧阳离耀的人当头一棒,特别是欧阳离耀的母亲,当场昏迷过去。

在问及能否治愈之后,御医摇了摇头给出的回答是这样的:“经脉被不明物质堵塞,再加上丹田被神秘力量封印,如果有天尊出手...恕老朽无能为力...”有得意,有惋惜,因为没人质疑御医的医术。至于天尊,那等站在巅峰的强者怎么会在意这样一个生灵,即便是星焰帝国,最高也只是太上皇这一名玄阳巅峰而已,更何况玄阳之上还有圣者这座高峰,即便有隐藏的天尊,但以他们的尊贵,又怎么会为了他这名小小凡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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