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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摊牌

《人生几何》出书后出乎所有人意料,一炮而红,震惊了整个文坛,正如林导所言,对当前畸形商业化的文坛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新书的签售会就在时氏旗下的影视城,清颜一早就来了签售会现场,看着排队等候的书迷们,清颜感到无比的欣慰,饱含心血写出来的作品,能得到大家的喜欢支持,对作者来说,是莫大的支撑力量。

季晟希躲在暗处,默默看着清颜,从小清颜就是个满脑子鬼点子的人,想象力极其丰富,行文如流水般,当年的小小丫头,如今已然亭亭玉立,虽然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如何,但是看到她今日的成就,便知她背后付出了多少。

签售会刚结束,清颜正准备离开,隐约看到墨痕的身影,走上前去看个究竟,竟看到墨痕与时雨柔一起,时氏近期有个宣传,今天刚好也在影视城开幕,二人有说有笑,举止亲昵。

清颜没有再看下去,兴许只是工作而已,举止亲昵也只是因为他们俩先前的关系。有时候自我欺骗或许能换来一时的安慰。

在一旁看着的季晟希开车跟随着落寞的清颜,这墨痕,看来有麻烦了。

“丫头,去哪呢?”季晟希叫住了清颜

“你怎么在这?”季晟希的出现,还是让清颜有些意外,难不成刚刚,他都看到了。

“当然是来支持你的,今天是你的新书签售会,我铁定要来捧场的,人太多,我没进去而已。”季晟希这番话,更让清颜觉得委屈,连墨痕都没来自己的签售会,可见有些东西,还是比她重要。

“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大小姐,自己走走?你看这天,马上下雨了,你是想雨中漫步?”刚说完,雷声打破了寂静,大雨将至。“上车吧,赶紧的”

清颜这才上了车,雨水落在眼前,冲刷着挡风玻璃,也敲击着清颜的心。时至今日,墨痕的心清颜根本从未看清过,一头热的感情冲昏了理智。清颜一声长叹,季晟希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雨太大了,视野不好,前面有家便利店,去避会雨吧,等小点再走。”停好车,二人走到便利店门口等雨,清颜呆呆地看着天空,大雨无情地打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小时候,我就很喜欢下雨,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幻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故事,思绪伴随着风雨,飘到每个角落。”

清颜用手掌去承接雨露,“可是墨痕不喜欢下雨,他说雨天是灰色的,带着不愉快的色彩。后来我才知道,他跟时雨柔分开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那一天,天空是灰色的,雨水是冰冷的。”

清颜转过头,看着季晟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墨痕倾尽墨家所有帮助时氏,为了帮时雨柔夺回时氏,甚至不惜放弃他最喜欢的演艺事业,掌管墨家。”

“清颜,我——,是,我是知道,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会误会,会不开心,我想墨痕不说也是有他的道理,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而已。”季晟希知道瞒不住了,可即便告诉了清颜,又能怎样呢?

“是啊,有时候人总会迷茫,墨痕如此,我也如此,我记得你说过,墨痕的爱太厚重,如今想来,是有些道理。”清颜低沉到谷底的心情,看得季晟希心疼万分,他很想抱一抱她,告诉她,没有关系,至少还有他,会一直陪着她,可举起的手又放下了,季晟希转身进了便利店,不一会儿出来了。

“给你看个东西,”只见季晟希拿出一个泡泡机,傻傻地在摇晃着

“小孩子的东西,你也喜欢啊?”

“别急,你看。”季晟希跑到雨里,拿起泡泡机向空中喷出许多泡泡,雨滴穿过泡泡,不一会儿就破了。“丫头,你看,我把你的烦恼装在泡泡里,雨一下,就消失了。你看~”

季晟希像个孩子般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清颜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颜颜,你把烦恼装进泡泡里,雨滴打下来,烦恼就没有了。颜颜~’

“你快回来,你是不是傻,待会都淋病了。”清颜缓过神来,把季晟希喊了回来,“赶紧擦擦,这么大个人了,还玩这种东西。”

“博红颜一笑嘛,值”

“以前,好像也有人这么说过,这么做过。”

难道她还记得泡泡机?“谁,谁-也这么傻,”季晟希急着追问

“不记得了,有那么一个印象,可能是做梦吧。”清颜的记忆还是模糊的,那些她和季晟希的日子,已经遗忘得干干净净了。

送清颜回家后,季晟希便回去了,墨痕在清颜家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一束花,“恭喜你,清颜”,这是在亡羊补牢吗……

“谢谢!”清颜接过花,勉强一笑,进了家门,墨痕感觉有些心虚,怕是清颜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对不起,清颜,我早上有些事,没能去现场支持你,抱歉!”墨痕深深拥抱着清颜,他的身体还是一样的温暖,在耳边倾诉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可是,却不一样了。清颜推开了墨痕的手臂,看着墨痕

“你是不是有些话,想对我说?”清颜已经想好了,是时候摊开说明了。

“清颜,我,我,对不起!”墨痕还是没有开口

“你不想说,我替你说。”清颜已经不想再这样拖延下去,“这段日子以来,你一直遮遮掩掩,我问,你也含糊其事,不愿解释。时氏屡陷困境,墨家施以援手,时氏得以翻身。墨痕,你真当我顾清颜只是个沉浸书本的傻子吗?你倾尽墨家的一切,就为了时雨柔能够夺回时氏,甚至于答应掌管墨家,放弃你最喜欢的事业。”

“清颜,你,你都知道了?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只是……”墨痕想要解释。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你不愿对时雨柔放手,还是你怕我会阻止你?墨痕,我一直以为,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我们会彼此了解,可是,你却连真相都不愿告诉我。”清颜流着泪,把这段日子以来的憋屈,一次性说了出来。

“倘若你只是为了赎罪,为了弥补时雨柔,难道我会阻止你吗?可你给我过信任吗?你没有,半点都没有。”泪水湿透了清颜的脸颊,滴在地板上,透着伤心与失望。

“清颜,对不起,是我糊涂了,我不该隐瞒你,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吗?”墨痕走上前,把清颜紧紧抱住,试图用身体来告诉她,他爱着她。

“你放开我,”清颜甩开了墨痕,“墨痕,当初拍摄《人间几何》,你说过,演员是你毕生事业,为了这个事业,你可以奉上一切,我信了,我真的信了。不计付出,不论结果,我在努力的帮你,全世界都不看好你,都觉得你过气,可我相信你,把心血之作给你。萧静毁约,你孤掌难鸣,为了你,我硬着头皮成了演员,不管别人在背后说得多么难听。我甚至还为了你去接广告,接真人秀,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能够重拾往日辉煌。”

清颜看着墨痕,指了指他心脏的位置,“可你呢?你问问自己,问问你的心,对时雨柔,是完完全全放下了吗?是真的只有愧疚而不是感情吗?”

墨痕流着泪,抱歉地看着清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当初,我说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完全释怀的那天。你来了,告诉我你已经放下了,告诉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有我,我信了,我真的相信你,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今天我明白了,由始至终,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只是时雨柔的影子。”

“清颜,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清颜。”季晟希苦苦哀求,想解释这一切。

“不是这样?难道你敢说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时雨柔了吗?墨痕,你的爱真的太厚重了,你想要的太奢侈,我真的给不起”

“清颜,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不用解释了,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冷静,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走吧。”清颜把墨痕推到门口

“不,清颜,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解释的,我可以的”,墨痕看着伤心难过的清颜,很无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这样伤害了所爱的人。

“我不想听你解释,难道你还想要效仿娥皇女英吗?你走啊,走啊。”清颜把墨痕推出了门外,锁上门,独自一人承受着悲伤,雨越下越大,淹没了清颜的哭声,也淹没了她的悲伤。

这段时间,清颜总是心不在焉,就是在片场,季晟希与她开玩笑,也没有见清颜有一丝兴趣。

“丫头,怎么了?”

“没事,我有点累了。”

“啧啧啧……”季晟希摇了摇头。

“怎么了?”

“你看你,眼袋这么大,黑眼圈都快比上熊猫了,还有眼角的鱼尾纹,脸上的皱纹,啧啧啧,还说什么大美人,颠倒众生,什么审美观,啧啧啧……”季晟希一脸嫌弃,说得清颜真以为有那么回事,赶紧拿过镜子瞧一瞧。

“哪有你的说的那么夸张,”清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憔悴了些。

“你要再这么下去,难保不会,到时候,你就直接可以演我妈了,妆都不用上,往那儿一站,奶奶都行!”

“无聊!”

“我说丫头,是不是跟墨痕闹矛盾了?”

清颜听到墨痕的名字,眼里有了些光,“你看看,看看,提到墨痕就跟死灰复燃一样,爱情啊,就是这么让人喜怒无常~”

“懒得理你!”

“别啊,还有下一场戏呢,下一,场,……”

齐雷公司的成品出炉,正好送去闫氏交差,“请坐,稍等一会,经理马上过来。”

前台小姐姐招呼着齐雷到会客室,闫菲后脚就到,看到会客室有人,便抓住了小姐姐问,“谁呢?里头!”

“小姐好!是齐先生,来交成品的,我正要去找经理。”

“齐先生?”闫菲转了转脑袋,“齐雷?”

“是的,小姐,这几天是约定交成品的时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找经理了。”

“等等!”闫菲拦住了小姐姐,“交成品是吧,不用去找经理,我亲自验收。”

“是。”

闫菲的嘴角上扬,眼里都是仇,“齐雷,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推门而入,“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惊悚的声音,齐雷立马跳了起来,“是是是……你!”

“对啊,就是我!我说咱们呢,可真是冤家路窄!”

“那那那那……我说闫闫闫……闫大小姐,这个以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忘了,忘了吧!”

“说得可真好听!行,我这大人嘛,就不跟你这小人,一般见识!东西呢,拿来!”

齐雷打开公文袋,“这儿呢!”交出去的手又缩回来,“那个,闫大小姐,不会,不会公报私仇吧?这,这可是我公司的饭粮,您可别,别别……”

“怎么说话的,我是那种人吗,不给就算了,那就当你逾期!”

“别别别别别别……我给,给给,拿着。”

闫菲接过手,一脸奸笑地看着齐雷,“我说齐雷,你可真容易骗,我闫菲,还真就公报私仇了!”

说完就要把片子往地上摔,齐雷赶紧冲过去,抓住了闫菲,“住手,你不可以这样!”

“哼!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爱怎样就怎样,你耐我何,你要是不放手,我就叫人了,来人……”

话还没说完,齐雷竟然随手拿了一块布,往闫菲嘴里一塞,把她的嘴堵住了,抢回东西撒腿就溜,闫菲拿出布,往地上吐了吐口水,“齐雷,你给我站住,今天姑奶奶非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站住!”话罢,便追着齐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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