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一路在马上跌跌撞撞的摇晃着,为了躲避路人更是几次险些在马上摔下来。
一路走来,又是几家将门家主带着子弟,亲卫家将去虎贲大营方向,有的更是刀枪齐备顶盔掼甲,满身杀气腾腾。
房玄龄暗暗着急,这次恐怕真真是将门子弟受益最大了。眼看就到了自己府邸门前,翻身下马,一个没有站稳,就摔倒在地。
门口的仆从,看到自家老爷,风尘仆仆的骑马回来就摔在地上,全身衣衫凌乱满是泥土,甚是狼狈,赶紧上前搀扶起房玄龄。
“老爷,这是,这是?”
“快,快扶老爷去后宅,通知公子,速速来书房间我。”房玄龄已经头晕眼花,也没有看清哪个仆从。
当房遗爱匆匆赶回家里,看到父亲刚刚更换好衣服,一杯茶水还没有喝,就被房遗爱匆匆忙忙的闯进来给打断了。
“父亲,您找我?”虽然放缓了步伐,但是剧烈的喘息声,告诉房玄龄,自己儿子这一路是跑回来的。
“像什么样子?为父说过,要逢大事要有静气,不然难有大的作为呀。”房玄龄轻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是,谨遵父亲教诲。”房遗爱施了一礼,然后退后一步,静等房玄龄示下。
“嗯,爱儿,你自小愚钝,为父本不打算,让你有过多的压力,也不敢有过多的期许。为父已经位极人臣,一生也就如此了,只要你没有逾越,有一个安乐的余生,也就知足了。”房玄龄满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也没有让为父失望,自小就养成不争不抢的性格,为父很是欣慰。不过,这次你还有我们房家有一个千古未有的机会,你要把握住,这次你要把自己的生命忘记,去争去抢,一定要挡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只要撑过去,你就有一个无法想象的未来。”房玄龄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房遗爱。
“是,父亲。啊,这,这,父亲还请明示。”房遗爱本来答应的惯性,应了一句。不想反应过来,自己父亲的话,给自己惊到了。
“不能问,也不能说,一会儿为父进宫面圣,你帅我房家所有近卫,老仆尽快赶到虎贲大营,驻守最外层,一定挡住蝗虫,就是死也要守在那里,知道吗?”房玄龄站起来,严厉的目光,让房遗爱不敢直视。
“遵命,父亲大人。”房遗爱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不然,自家老头很可能会把自己,掐死在这书房里。
皇宫里李世民看着,下面跪拜的房玄龄。气的已经摔了一个茶盏。满堂文臣已经瑟瑟发抖。
“说,为什么不说,朕难道这样不能信任吗?”
“陛下,非是臣,不说。而是臣,为大唐计,真的不能说。不能说呀。陛下,臣,随您征战天下,大小几十战,臣不曾后悔,这次臣也是为大唐计,请不要问,也不要去探查,臣真不能说,真的不能说。”房玄龄把头低低的埋在袍袖里。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茶盏摔碎在自己旁边。
“陛下,房相,必然有自己的苦衷,容,臣规劝一下房相。”杜如晦走出来,向李世民求情道。
“走,都走,哼,气煞朕也!”
“退朝”
随着李世民拂袖而去,唱退的声音的响起。群臣慢慢走出了大殿,只见本来还在那里跪着的房玄龄,弹跳而起,一手抓住杜如晦伸出来的手。
“如晦,这次不是你给求情,恐怕为兄真是会激怒陛下了。快,快随我出城,这次是你我更进一步的机会,从此你我将为大唐,为华夏名族开创一个再无饥荒的盛世。哈哈哈,从此天下再无饥荒饿殍。哈哈”房玄龄拉着杜如晦,小声的说着,几乎是小跑着向皇宫外走去。
这时候,一个力士急匆匆在外边赶过来。
“陛下,陛,,”他本来是传旨意,令房玄龄与杜如晦去御书房见驾的,谁知道,远远就看到两个宰相,小跑着向宫外而去。
“嘿”的一声叹息,跺一下脚,就匆匆回去向李世民回禀去了。
这时候,李世民正在御书房,不停地大声呵斥着。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朕对你们太仁慈了,让你们如此肆无忌惮,唵,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吗?”李世民更是摔了自己心爱的花瓶,就在力士回来的时候,李世民手里正拿着一个玉山,高高举起。
“陛下,陛下,息怒,息怒,”边说,边快步走到李世民身边,扬手去接玉山。
“他们呢?怎么还不来见朕。”
“陛下,二位丞相,急急忙忙的跑出宫门去了,奴婢没有追上呀。”
“你这没有的奴才,也敢怠慢朕啦,你就不会去追吗?就不能拦住他们吗?”李世民说着,就把玉山打在力士头上。
“啊,陛下饶命,陛下开恩呀,奴婢现在就去追,二位丞相回来,这就去。”力士说着,就连滚带爬的向外边跑去。
“回来,你去虎贲大营,给我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房玄龄不惜触犯朕的颜面,也不说发生了何事,朕要两个时辰内,知道整个事件,如果你不能完成旨意,也就不用回宫了。去吧”李世民用手指着,已经到了门口的力士说道。
“是,遵旨,奴婢誓死给陛下弄清楚,誓死完成陛下下达的旨意。”
再说虎贲大营,李靖看着勉强站立的兵卒,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一个声音在心里回响着。
“不能这样,这次不能败,就是这里的人都死了,也要保住里面的那几株宝贝。”李靖想着就又围着大营,一遍一遍的走起来。
每个环节都不能放过,“来人,这里需要再加干柴,保证一天的燃烧量。”
“那里还要增加人手,不能一个人防守,要三个人轮番防守,保证每时每刻都要有生力军,你们这些老卒,不知道大军收成,预备士卒更为重要吗?”
“你们这些小孩儿,手里的匕首扔掉,大帐顶上,是最后一道防线,你们要是失手,大帐还不出现漏洞吗?”
刘谦看着李靖不停地指挥防御,心里也是不由的叹息着。
“我这样做是好还是坏呢?对,后面的历史发展,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心里一会儿是地狱的惨状一会儿又是天堂般的景象,中华民族在两个极端不停地变换着。
“呱嗒呱嗒”马蹄声像是暴雨般,在远处响起,
“全军,戒备,防!防!防!”
全军响起了,防御作战的号令。
李靖站在最外围的火坑边,倒背双手,看着远处腾起的尘土。
“药师,药师,孝恭来也!孝恭来也!”
“哈哈,李靖休慌,俺,尉迟敬德来也!”
“李帅,休慌,俺,王君廓,杀到!”
随着一声声呼和响起,一队队人马,已经跑出尘土,个个手提兵刃,杀气四溢。马匹更是早早就把虎贲大营团团围住。
“止步!战!战!战!”随着虎贲大营里传来,三声呼和,众人也被眼前景象下了一跳。
但见,虎贲大营外蝗虫的尸体堆成了小山。虎贲将士各个带伤,满地的污水,腥臭的气味,比战场还要惨烈。
“哇呀呀呀,哪个敢在此嚣张,待俺尉迟敬德战他三百回合。”尉迟敬德黑脸已经发紫,骑着马围着营地边跑边骂。
“无量寿佛,怎么还是这些丘八强了先手,这大道功德,看来不能尽归我道家了呀。”老道袁守城看着营外喧闹的兵将。
“哪位道友相召,玉虚观玄云特来相会。”一声洪亮的道号,在众人头顶传来,只见一个老道带着一个小道童,在斑秃的大树上,随风飘摆,尽显高人风范。
“无量天尊,老道白云观主玄迟见过道友。”之间一群身影,由远而近,好似产生了错觉,这群人一顿就是几十里,眨眼来到近前。
“无量天尊,群仙观,,,”
“无量寿佛,闲散道人,,,,”
随着一声声道号的响起,长安周边的道家子弟,已经来了个七七八八了。
“哈哈,小子,看看,咱道家也来人了。哈哈,我道家合该得此起运呀,哈哈哈”老道看着刘谦大笑了起来。
“快去吧,让他们来大帐之内,防守,一会儿午时到了,看看能不能保住这,几个祸根吧。”刘谦看也不看,在那洋洋得意的老道。
“怎么?嫉妒啦,哈哈,各位同道,请为我道家起运,与这天地争斗一番。”老道前半句还是对着刘谦说的,后半句就是大声呼和,向着外边的众位道人说的了。
“怪哉,怪哉。此处竟然是千古吉地,更伴有万世大凶之兆。”老道玄云本是本能的掐算一番,不想发现了如此怪异的卦象。
“哦,真是怪事,确实是很矛盾。师叔祖,你看看这是什么原因呀!”小道士李乘风焦急的问着老道人。
“这有什么?此处必然有重宝,而且是气运重宝,才会由此异像,我也是在少年时,跟随前辈见过一次,那次险些让道门元气大伤呀,不过现在道门式微跟那次也不无关系。”老道人看着大营里,透出的阵阵宝光,兴奋的把胡子都拽吊几根。
“翁,翁翁”一阵让人心里,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远处秦岭突然冒起一团黑雾,直接向虎贲大营而来。
“戒备,戒备,全军戒备。”刘谦在地上弹跳而起,大声呼和,状似疯魔。
“死战,死战,”再就是满营的伤兵,瞬间站的笔直,握紧手里的木棍。
外围的兵将,和道人都是一脸蒙圈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