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正在长安城墙上,李世民看着虎贲大营的方向,双手死死地抓着城砖。
“好个刘家子,竟然让朕的半数将领,带亲卫子弟支援,朕倒要看看你瞒了朕些什么?”李世民看着蝗虫漫天飞舞,目标就是虎贲大营,一直在大营上方盘旋。
旁边的长孙无忌看着皇帝的表情,知道李世民的怒火已经到了,即将喷发的边缘。
“陛下,卫国公等将领对大唐,还是很忠心的,即使这次有些隐瞒,应该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陛下还请息怒。”
“嗯,爱卿,不必多言。”李世民挥手制止了长孙无忌的进谏。
与此同时,长安的一座塔楼上坐着几个人,正式徐茂公,程咬金,秦雄等人,远远看着长安城外的虎贲大营方向。
边饮酒边说着话。
“茂公,对此怎么看,你已经去过大营了?”秦雄一如既往的沉着。
“嗯,具体虚实没有查看清楚,本来我还想进去一观,谁知道,大量蝗虫来袭,大营里吹响了号角,也就随一些道友,回了长安。毕竟虎贲军与我瓦岗兄弟,没有太大的关隘,遇上了帮衬一二是情分,但是还没有让你我兄弟,可以舍去这身皮囊的交情。何况,公主早逝陛下的态度不明,也是为兄顾虑的主要问题。”徐茂公边说边喝着酒,摇摇头,嘴里发出嗤笑声。
“就是,就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咱们兄弟不能胡乱出手,不然落个谋反的罪名,可不划算。”程咬金在边上,大口吃肉,不断附和着。
其他几位将领,只是独自喝着酒,看着窗外的天空。
知道天空玄云聚集,几人才猛地站起身来,急急的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二哥,快看,虎贲大营方向。”一人指着窗外的天空,回头大声叫了秦雄一句。
“哎呀,这,这,这是功德炫光。”徐茂公毕竟出身道家,对着功德之光很是向往。
原先在师门学艺的时候,师父就一再叮嘱徐茂公,说是他有仙缘,只是为人性格多疑,恐怕日后错过大好机缘,再三叮嘱其,下山行走一定注重“义气”二字,不得背叛朋友之义,更不能做贪生怕死的小人。不然,容易错过仙缘。
于是徐茂公几十年来,重信守诺,从不忘掉师父的嘱托。一生手拿拂尘,身穿道袍,就是提醒自己师父对自己的告诫。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自己已经上了年纪,所谓的仙缘迟迟没有出现,也就失去了年轻时的向道之心。
每日与众位兄弟走动走动,也很少去交际新的朋友。也绝了回山的念头。
“什么?”徐茂公第一眼看到天空的劫云,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自己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大好仙缘,竟然就在虎贲大营。
自己这是在成仙的门口,晃了一圈,看了一眼,然后自己就主动放弃啦。
双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眼泪差点没有出来。自己苦苦期盼的仙缘竟然被自己错过了,这,这让自己怎么能够甘心。
与此同时,那些退出的道士,也知道自己错过了,怎么样的缘法,都是连连捶胸顿足不已。
当炫光落下,把虎贲大营照射的金光灿灿的时候,所有人都无力的坐在了那里,只能呆呆的看着远方的功德炫光洗礼着整个大营。时间很久都没有散去,越是时间长,这些道人心里都难以遏制的产生了心魔,掺杂着后悔,不甘,嫉妒等等复杂的情绪,有人一拍地面,腾身而起,
“老道我求仙数十载,不能就这样错过了,开始发论道令的人,实数恶贼竟然不道明原委,让我等措施此等仙缘,贫道定要斩杀此子不可。”大吼着,向长安城外跑去,身边几个道人,也是一阵气恼,目露凶光,紧紧跟在身后,一路风驰电掣赶路,丝毫不再顾忌百姓。
“誓要击杀,误我良缘者!”开始还是几人,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道士,明白了原因也跟随着众人,气势汹汹的杀向虎贲大营。
徐茂公在高空上看的清清楚楚,知道这样没有用,可是自己也不甘心。
“这些人疯了不成,竟然敢在长安城乱用道法,提兵刃冲击百姓,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程咬金喝着酒,看到这些人疯狂的穿越过长安主城,显然是去虎贲大营方向。
“咬金,你要是知道,这是怎么样的缘法,就不会这样说了呀!”徐茂公心底的火焰也在燃烧,但是还是习惯性的给自家兄弟讲解了一番。
当秦雄与程咬金等一众,瓦岗弟兄明白了炫光的作用,无不破口大骂
“这虎贲贼子,真是枉为人子,断断不能与之干休。”程咬金更是吩咐人取自己萱花大斧,就安排马匹杀向虎贲大营。几个将官也是各自提了兵刃,杀气腾腾的跟在身后。
徐茂公在说明原委之后已经,在窗户上一跃而下,先一步追赶那些道人去了。
再说李世民正在观看虎贲方向,也被天上的异像给惊住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也能料定,这就是那些武将不惜冒着,触怒龙威的危险去做的原因。
“陛下,此乃功德炫光,千万年不得见,这是具有大功德之人,才能获得。”一个青衣的文官,在边上轻声说了一句。
“哦,爱卿知道这个?”
“启禀陛下,臣确实知道一二。此光最早记录在老子的《玄黄道德经》中,据说此光开天辟地以来,只有几位对人族具有大功绩者,获得过。后来这些人无不成仙成圣,远有三皇,文圣仓颉,火祖燧人氏等无不是人族先贤。”此人是司天监宗正大弟子周奎,一生好学,博览群书,在道家和儒家的长安弟子圈中,很是被推崇。
“澳,还有此说法?难道传说都是真的?”李世民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再次被刷新,上次真龙事件,还能接受,整体看来对自己益处多多,也就当江湖人的戏法罢了。
不想这次竟然降下的天恩,竟然如此大的来头。心中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不真实的疑问。
“朕,几十载征战打下了这大好河山,难道只是仙家的一个笑话吗?自己还有什么意义,自己的大唐还有什么意义,怪不得前朝皇帝都在追求长生,年轻时,自己鄙视这些高位者的无知,可是现在看来,真正无知的恰恰是自己呀,”李世民想着想着,突然又开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有这功德炫光,那一定有仙人,一定有长生之法呀。来人备马,朕要去虎贲大营,看看虎贲军卒。哈哈哈”李世民大笑着,向城下走去。
“陛下,不能去呀,臣想明白了,臣想明白了。那些将帅们没有通知陛下,是不得已呀,恐怕这次您不能去。”周奎快速的跪下,大声呼喊,想留住李世民。
“嗯,你说清楚,为什么?”李世民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陛下,蝗虫席卷整个关中,河洛等地,我大唐百姓颗粒无收,来年恐怕要闹饥荒,到时候饿殍遍野也不为过,可是这些蝗虫,来到长安直扑虎贲大营,而且不死不休,更有前面虎贲军的怪异举动,肯定有高人坐镇,这些都是表象。”周奎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前面蝗虫遮天蔽日的冲击,天象不变,这次天空再没有蝗虫飞舞,想来是已经度过了蝗虫劫难。顾,才天降功德。臣根据,这次虎贲上下,没有禀明陛下,还有房丞相冒死触犯龙颜,臣大胆断言,此乃天劫,陛下不能知道,不能干预,如果您干预进来,恐怕劫难将波及更广,更大,我大唐有倾覆之祸呀。恐怕陛下就是知道真相,也会让劫难增强百倍不止,请陛下三思呀!”周奎说完就低头不语。
“这,”李世民猛地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奎,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
“陛下,臣觉得周奎说的有一定可能。现有百骑司探知真相,没有回禀,房玄龄,李靖等人入营也不在露面,更是召集满朝亲朋故旧,死守虎贲大营,也未曾请示陛下。而且,这些人只是带了几个亲卫,和子弟前往助阵。恐怕是知道,参与的人越少,影响越小,不然,那个将军都能调动几千人马,何必只是这几人赶去呢?”长孙无忌赶紧上前,分析者自己的判断。
长孙无忌知道,自己的前程与大唐密不可分,他不允许大唐有任何危机,虽然,在朝堂上可入眼的人物没有几个,但是这些人的忠心还是可以肯定的。
“无忌,也这样认为?”李世民看着自家的小舅子,面色也郑重了起来。
“此时,一动不如一静,陛下还请在长安静观,城外变化。如果,陛下实在不放心,臣,愿意去探查一二。”长孙无忌认真的说道。
“好,你此去,一定,一定”李世民想起周奎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陛下,臣此去,如果确实如周奎所说,臣恐怕也不能回来了,臣就死守在那里。如果,不是那样,臣,请陛下关闭城门,四门戒备,以防万一。”
长孙无忌拜别李世民,颇有慷慨赴死的决心,带着几个御林军就快马,向虎贲大营疾驰而去。
出了城门,看到前方一群道人,快步飞驰,一点也不见比自己骑马慢上多少,这个让长孙无忌第一次对道家的法术产生了一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