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展大旗在夜空里飘扬,星星点点的亮光在远处传来,大营外篝火堆旁,人们都注视着来人的方向。
虎贲大营已经响起了号角声,随着阵阵甲胄声,整齐的脚步声,齐刷刷的向大营外走来。
“吼!吼!吼!”虎贲军卒,狂热的嘶吼起来。
一骑在大营外来回奔走,往来驰骋,边走边吼着。
“陛下口谕:虎贲旗在,军卒归位。”
“陛下口谕:虎贲旗在,军卒归位。”
“咵!咵!咵!”
“吼!吼!吼!”
“虎贲犹在,恭迎将旗归营!”
“虎贲犹在,恭迎将旗归营!”
虎贲军卒整齐划一的向前奔跑着,边跑边喊,满是急切的看着,在眼前飘扬的大旗。
他很破已经残破不堪,也很脏上面血迹斑斑,可是他也很干净,已经被浆洗的发白。
“虎贲军,接旗!”骑士勒住战马,手里掌着大旗,站在大阵前,注视着虎贲大阵。
这就有些为难了,目前虎贲军没有一个可以做主的精神领袖,也就是公认的主事之人。一阵细语声在军阵里,响起,就像蜜蜂聚在了一起。
“老哥,这将旗谁来接?”
“让近卫队,去接旗怎么样?”
“胡闹!谁要接旗以后就是虎贲的将主了,近卫敢接吗?”
“大姐咱们怎么办?现在谁能接旗呀?”
“这,陛下好心办了坏事呀!”
一个个问题,一个个否定,最终也不能确定谁来接旗。
房玄龄和杜如晦相互看了一眼,点一下头。
“杜相,看来陛下,这赐下军旗,真是一手妙棋呀!”房玄龄摇着头,轻声说道。
“妙就妙在,这个时间选的太好了,目前大营的主力就是虎贲军卒,虽然有十几员大将,但是谁能来接这将旗。就是这大营的将主,不管是哪个将帅,只要在大营之内,都要认可此人指挥调度,众人呀!”杜如晦也是感慨的说了一句。
“李靖资格肯定够了,这些老将们能认可李靖调度,但是虎贲军卒,能认可吗?可是虎贲军卒认可的自己的将帅,这几十元将帅,又能接受他的调度吗?真是一手妙棋,陛下看似无意的一招,就让我等进退微谷呀!”房玄龄接着,轻轻摇头,也为皇帝的机谋所折服。
“这有什么等的,你们不接,我来。俺老黑,接了。”尉迟敬德说着就大步上前,想去接骑士手里的大旗。
“敬德,休得无礼,此旗不是你能接的。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李孝恭上前就拉住,尉迟敬德,止住尉迟老黑的胡闹举动。
“你们就是顾虑的多,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你也不接,我也不接,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嘿”尉迟敬德不是不知道里面的学问,只是不想过多的庸人自扰罢了。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和规矩,但是总要有人来打破僵局才可以。
“有了,老铁匠,你说我们让刘家小子来接旗,怎么样?”一个独臂的老卒,在那里突然想起刘谦来。
“好呀,!这小子是咱虎贲子弟,这两次虎贲军再展锋芒,皆是此子引得事来。前有教军场争锋,后有这虎贲大营聚将,哪个不是多年来,扬我虎贲军威的事迹,今天我虎贲军卒又得了上天赐予的好处,虽然暂时不知后面结果如何,但是有陛下,这深夜送来我虎贲将旗之举,想来这次我虎贲军卒,必然再次扬名天下啦!”一个漆黑的老卒,花白的头发应声回了几句。
“对,反正也没有人来接旗。就让他来接旗,我去跟近卫队的姐妹弟兄们说说,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独臂说着,弯腰,想大军前方摸去。
“大姐,大姐,兄弟们,近卫队在哪?”一路走来,一路问着。
这时候虎贲的近卫们也为了难,这可如何是好,要说这聚将整军,还可以靠着,自己公主的威名号召一下,可是这接将旗的事,那是代表着,这虎贲军的将主身份,即使暂时不是,也是大家甘愿服从命令的人呀!
别说没有此人,就是有此人,今天大营里的一众老将哪个又会认可这样的人物。从来没有这样的为难。
这时候,一阵骚动在身后响起。就听不远处,一个声音在小声喊着
“大姐,近卫的兄弟,商量一下,刘家小子怎么样?他是咱虎贲子弟,又有不俗的战绩,以后必然是封侯拜相的前程,再有这小子与上位者关系不错,他来接旗,是不是最好。”这个声音在后面连连喊了几遍,就没有了声音,显然是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好,就是刘家子。我虎贲子弟掌管虎贲军,就是陛下不允许,最多是不给虎贲扩军便是,再说我虎贲已经十几年没有操练,早就退出了大唐军武之列,仅有的精锐士卒,也去公主墓旁守墓了,甘愿与草木为伴,孤独终老。打不了,以后我们都去守墓就是。”一个全身红衣的中年女人,向边上几个红袍的军卒说了一遍。
其实,他们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心里就想闪过一道亮光。对呀,刘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军卒找到刘谦时,他还在那里睡着。不由分说,几人抬着刘谦就向一遍的一匹马走去。
三下五除二,竟然把刘谦给绑在了马上,只是刘谦半睡半醒的,再加上刚才被揍得鼻青脸肿,大脑晕乎乎的,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绑到了马背上。
“醒醒呀,刘小子,以后咱虎贲军,就以你为首了,可不敢出任何差错呀,今天顺利的接了将旗,你就是虎贲军卒公认的统帅。”那个老卒边固定刘谦,便在一旁说着。
“驾”老卒,牵着马慢慢走向军伍前方,来到那个骑士之前。
“来将何许人也?能接虎贲将旗否?”骑卒高声呼和,对着整个虎贲军阵。
“能接,能接,吼吼吼。”整个军阵已经知道,是自家子弟来接着军旗,自然没有意见,有知道是那个爱搞事情的刘家子,更是心悦诚服,于是高声呼和,喊着接旗。
“虎贲子弟,刘谦,前来接旗。”老卒大声喊了一句,就牵着马,向前走了几步。
这时候,那个骑卒也看清了马上刘谦的样子。
“丝,这也太惨了吧!”骑士好悬没有趴在马背上,就见刘谦脑袋大的像是猪头,满脸是血,嘴角都撕裂了,眼睛肿的就剩下一条缝隙。
“来将能接旗否?”再次大喝了一声。
“等等,按老黑看看,那个能够接着虎贲将旗?”就见一条大汉,越众而出,三两下就来到近前。
“这将旗可不是哪个都能接的,就是你虎贲军卒推选,也要俺这老黑看看,够不够资格。”尉迟敬德说着已经来到,马前。这时候看到,这个人是被绑在马上的。
“嘿嘿,怎么是绑来的呀!你给老夫下来吧!”尉迟敬德说着就要,把刘谦给拎下来。
“公爷,不可呀,这刘家子,可是我虎贲最为出众的后生,还请公爷高抬贵手。”老卒上前阻拦,被尉迟敬德一巴掌拍倒在地,只能在那里喊了一句。
“哦,刘家子。”尉迟敬德,这才接着火光,仔细看着马上的人,怎么端详怎么看不出是刘谦来。
“丝,老黑,是刘家小子,他够资格接旗,不然咱们后面的劫难怎么应对?”李靖已经来到近前,伸手就要把尉迟敬德拉回去。
“药师,别骗我,这是那小子?”尉迟敬德是在,分辨不出,眼前的猪头,和刘家子那俊俏的模样有那点相似。
“还说,这不是你和李孝恭两个人,刚才打的吗?你回去看看,你儿子比这还难看?”李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心想,刚才你们两个,哪个留手了。下手一个比一个狠,还经冲着脸上招呼,后边几个还在那哭爹喊娘呢。幸亏拦住自家姑娘,没有让她去支援这些小辈,不然这样一幅面孔,以后怎么嫁人。
“啊,真是刘家子呀,哈哈哈,那接的,接的。”尉迟敬德说着,尴尬的挠挠头,对着送旗的骑卒大喊几声。
“好,既然没有异议,刘谦上前接旗。”
“刘谦,接旗。”老卒大声呼和,替刘谦喊了。刘谦这情况也喊不了了。
骑士看着刘谦,心想这是晕过去了吧,虎贲军真是残忍呀,自己以后的将主,都被搞得这样惨,以后可不能与虎贲军卒发生冲突,这些人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呀,下手太黑了。
不敢多留,打马就像长安奔去,必须把自己的见闻报告陛下。
“军旗入营,众将士归位。”
“虎贲威武,虎贲威武!”
随着一声声呼喝,渐渐地远去,骑士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