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梁钰出声拉回了回忆中的沈从,沈从一顿,回过神来便对着梁钰作揖道:“陛下恕罪,微臣失仪了。”
梁钰挥了挥手,又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无碍,无碍,你我之间,本也无需那般多的阿谀奉承。”
梁钰写好了字,将笔搁在砚台上,便拿起那幅字细细看着。
“云殊今日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沈从闻言,又瞧梁钰那噙着笑的嘴角,便知他心中已然知晓自己此番的目的。
虽然梁钰方才便说了不必拘礼,但为人臣的礼节沈从觉得还是免不得的,于是他便起身又对着梁钰拜了一拜,这才回道:“回陛下,臣此次觐见,并非为了何等大事,而是为了臣的家事。”
“哦?”
梁钰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字,在御案后的龙椅上坐了下去,绕有兴味的笑道:“不知是何家事,倒叫云殊大老晚的也要跑来和朕说上一说。”
沈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做状要向他请罪,“臣深夜叨扰,还望陛下莫要怪罪呢。”
梁钰看着他那模样,又听他所言,不由大笑起来,“无妨无妨,快快坐下,云殊有事便只管来说与朕听便是!”
沈从坐了回去,抬首恭敬的对着梁钰说道:“实不相瞒,臣今日觐见,是想请陛下为臣女赐名。”
“赐名?”
沈从得了女儿的事梁钰自是知晓的,不过梁钰本以为沈从是来求他赐封的,而自己也是有这个意思的,他与沈从是生死之交,他沈从的女儿,他自个儿想护着疼着,他梁钰自也是想护着疼着的,但沈从这番话着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正是。”沈从恭敬的答到。
梁钰略一思忖,倒也明白了沈从得用意。
无论是赐名还是赐封,于他的宝贝女儿都是极好的,毕竟这可是他梁钰亲取亲赐的,任谁也不会轻易怠慢欺负了她去。
梁钰思虑了半晌,这才悠悠开了口道:“栀子花开,芮芮草柔……爱卿以为,唤做‘栀柔’,如何?”
沈从闻言心中一动,他晓得梁钰独爱的便是这六月天里皎洁的栀子花,由此可知,他家茗儿在梁钰这的分量不轻。
沈从直接起身走到御案前跪了下去,他十分郑重的对着梁钰拜了一拜,道:“多谢皇上为小女赐名!臣并无意义!”
梁钰也少见得他这般的神情,知道他是极想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于是梁钰又道:“云殊得次贵女也是不易,朕也不知该送这孩子些什么,便想着给这孩子个郡主的位份,云殊觉得如何?”
沈从闻言是打心眼里的欢喜,他又连忙对着梁钰叩拜道:“臣!替小女多谢皇上!”
翌日,宫中的圣旨便送到了相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沈从喜得千金,朕为卿欢喜,故特为卿之女赐名‘栀柔’,并予从一品郡主之位,封号安乐,钦此……”
“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