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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史书记载,天命二年春,晋河区守将姜卿轻敌冒进,主力军团全军被凛冬军团大将乌里扬诺夫包围于代郡西北一百里处。凛冬军团以逸待劳,以法阵配合魔弓手,随后又以冰石骑兵冲阵,将晋军河朔军团主力顷刻之间屠戮殆尽。雁门关守将索龙婷于关键时刻率领冰封长城军团杀到。乌里扬诺夫腹背受敌,顾此失彼。姜卿因此得以率领数十骑逃离,副将荣煦文战死。乌里扬诺夫命令左翼所有轻骑兵火速追击。索龙婷欲救姜卿,但是被乌里扬诺夫缠住,分身乏术。

于是索龙婷命令轻骑兵与魔骑兵游走缠斗,专杀落单不成阵列的士兵,命令重骑兵反复凿穿敌方阵型。自己则孤身杀入,与乌里扬诺夫大战一百三十回合,未分胜负。两军厮杀一昼夜,骸骨堆积如山,血流淌成冰湖,乌里扬诺夫军团与冰封长城军团皆元气大伤,只好各自收兵。

姜卿被敌军追杀,关键时刻被霍骁所救。待两人率领仅存十数骑返回代郡时,却发现代郡已经被凛冬军团攻占,城头将旗赫然是冻原之王伊万诺夫。姜卿叹息,因自己鲁莽冒进,以致全军覆没,关隘失守,令河北腹地陷入险境,自觉愧对关内父老,仰天流泪,自刎而死。霍骁逃往中山,整合守军,发动城内百姓,得甲兵万余。又得中山宁氏的家族剑客支援,于是固守,同时发讯向太原求救。

然而此时为时已晚。

雁门关以东,冰封长城军团与乌里扬诺夫军团厮杀之时,不仅伊万诺夫军团一举攻占代郡关城,而且米哈伊尔甚至早一刻已经攻占了上谷要塞。

上谷要塞兵精粮足,准备充分,米哈伊尔遂启动深海潮汐领域,调用千里之外、冰层之下的渤海之水,以渤海之水倒灌上谷要塞。时节虽已开春,仍然天寒地冻,海水倒灌而下,上谷要塞立刻就被封冻,将士冻死冻伤不计其数,丧失战斗力的十之七八,平民则顷刻之间死伤殆尽。城中房屋尽成冰窟,火炮军械冻住不可使用。渔阳武氏感知天地异动,欲分兵去救,被伊丽娜军团阻击在渔阳与上谷之间一昼夜,阵亡不计其数。待到天明,上谷要塞便已是一座死城,守军和百姓无一幸存,米哈伊尔军团兵不血刃就将它拿下。武略知事不可为,欲率军返回,却又被娜塔莎军团绕行东侧阻击,武略所率武氏私军与燕代军团主力腹背受敌,全军覆没。伊丽娜乘势挥师东进,一鼓拿下渔阳城。然后南下涿郡,涿郡也于一日之后失守。至此,雁门关以东五千余里长城,沿线关城尽数失守。弗拉基米尔于是下令永冬帝国东方战线全线入侵,兵锋所向,直指大河防线。

整个华夏此时皆已震动,河北之地姜氏、宁氏、吕氏、熊氏、牛氏五大家族私军全部集结御敌。皇帝下令河南曹氏、河东轩辕氏、河内薛氏各率私军北上,相助防御上党。东郡黄氏私军列阵于钜鹿,济南袁氏、胶东孔氏、琅琊王氏屯兵于历城。天霜执剑团闻讯也向河北进发。

霍骁在中山整军不足半日,城外就出现了敌方大军。伊丽娜进攻渔阳的同时,娜塔莎率特种军团兼程向西南穿插,展眼之间兵临中山城。霍骁哪里是娜塔莎的对手?法术轰炸之后,城内一片废墟,顷刻之间中山失守,霍骁被埋于废墟之中得以逃脱。霍骁逃离之后半日,米哈伊尔的大军到达中山,伊万诺夫大军到达太原。洛飞仙派遣连山云率领青龙军团东进,配合太原姜氏阻击伊万诺夫军团于太原城下,双方对峙。乌里扬诺夫军团此时修整完毕,行进至代郡以南。鱼易水与邓太白所率蜀军第二军如神兵天降,忽然出现在乌里扬诺夫背后,两人相互配合,一力杀透中军,重创乌里扬诺夫,然后退走。凛冬军团东方战线兵力的四分之一失去战斗指挥,顿时大乱,米哈伊尔不敢继续前进,只得停留在中山,同时派人四处侦查。

娜塔莎率特种兵团南下攻取常山、真定,重创河北家族联军。天机阁太上长老颜凤行亲自出手,配合天霜宫主钟汉清于钜鹿东北五十里重创娜塔莎。该处并无冰川地形,本以为娜塔莎此番难逃一死,然而恰逢伊丽娜攻占涿郡之后,一路南下率兵来救,二人孤身陷于敌阵,顿时不妙,只好退走。娜塔莎因此侥幸逃过一死,其旗下的特种兵暂由伊丽娜指挥。

五位大将有两位失去了战斗力,回后方养伤去了,凛冬军团此次南下的势头遭到了遏制。然而弗拉基米尔不甘心如此,下令伊丽娜收拢特种军团集结于中山附近,米哈伊尔军团西进,配合伊万诺夫,欲将河北之地最后一座要塞太原拔掉。如能成功,那么中原门户洞开,大河防线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

洛飞仙闻讯,亲自率领家族法师团前往太原助战,同时令皇甫敏率领朱雀军团,吕丽阳率领朔方兵团机动兵力一并赶来。洛飞仙亲自指挥家族军团,敌方两路军团则统一由伊万诺夫指挥。

太原决战之时,双方在方圆百里的战场上,列阵百万大军。晋军列阵于太原城下,面向东北,敌军则面向西南。太原城虽然只有西南方一座卫城,防御力也十分低下,但是朝廷紧急支援了十五门流星火雨,使其防御力大增。流星火雨射程可以达到三十公里,炮火一轮射击,八级武职之下无人能够免于一死。这批流星火雨由上党熊氏负责运输,大战前一日刚刚部署完毕。城内守军则是姜氏、牛氏和熊氏的私军。

大战伊始,伊万诺夫先派出重装冰兽骑士团,冰石猛兽团紧随其后,向洛氏军团的阵营冲杀而来。洛飞仙布下十二重法能鹿寨拒之,三层重枪兵居后列阵迎敌,同时下令魔骑兵绕后突击。法能鹿寨果然有效地克制了重骑兵突击,冰兽骑士团突破鹿寨之后已经伤亡不少,随后三层重枪兵死命拒敌。这时伊万诺夫忽然觉察洛氏军阵后方异动,下令后续军团跟进,然而这却正中洛飞仙下怀。重枪兵军阵被凿穿的一刹那,背后的重骑兵方阵立刻开始突击,集中的冰兽骑士、冰石猛兽皆禁不住重骑兵突击,加之魔骑士团此时忽然出现在冬军前锋侧翼,令敌军前锋阵型顿时大乱。重骑兵一遍凿穿,完全破坏了伊万诺夫苦心经营的阵列。

然而这时,身在城头的洛飞仙忽然感受到一股灵魂深处的悸动,忽然想起上谷城覆灭的传说,猛然警觉,那时的攻城指挥官正是米哈伊尔,而此时米哈伊尔人影不见,洛飞仙急忙发动领域。正在这时,头顶湛蓝如同蓝水晶一样的天空,忽然间光影扭曲,仿佛整块天空向太原城砸了下来。米哈伊尔隐藏在数里外的雁行冰川余脉中,借助永冬大帝的法阵之力,抽取黄海海水,发动了超大规模的冰海潮汐。

关键时刻,太原城的四级对空法阵及时启动,然而顷刻之间就被冰海潮汐攻破,连法阵根基都被摧毁,冰海潮汐如同一座从天而降的冰山,将太原城东北部以及城下的一部分洛氏军团封冻在内。伊万诺夫抓住战机,下令全军突击。连山云和皇甫敏拼死抵抗,一时间战况胶着。

米哈伊尔这时赶到战场,与伊万诺夫联手突击,直扑太原城。太原城中的大将、法师、统领们此时正都在冰海之中挣扎,一时难以阻止他们。两人瞄准洛飞仙,一左一右夹击。洛飞仙心中恼怒,艰难应对。大战五十余回合,渐渐不敌。

正在这时,城池西南两座炮塔上忽然亮出六点星光,米哈伊尔首先惊觉不妙,然后伊万诺夫和洛飞仙亦有警觉。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六门流星火雨同时开火,集中射击酣战于东北城头的三人。米哈伊尔和伊万诺夫对了一个眼色,刹那之间把心一横,各自动手孤注一掷,抛弃防御,使出必杀之招攻向洛飞仙。洛飞仙大惊失色,心中叹息,只得以攻对攻,与敌协亡。三人三招同时发动,打在三人身上,流星火雨的炮火就在此时将三人笼罩在内。流星火雨的炮火在城头炸出一片灿烂的烟花,与法术爆发的能量一起将整片城头削去一层数米厚的墙砖。城上城下目睹这一幕的人无不惊骇。

炮火过后,米哈伊尔与伊万诺夫重伤逃离,凛冬军团徐徐收兵撤离。鱼易水正好从北方赶来,命令邓太白阻击敌军,自己飞身登上城头。

然后她呆立当场,因为她看到的是洛飞仙焦黑的尸体,躺在冰封的城头上。白色的须发迎风摇动,似在控诉什么。

青龙骑士连山云怒发冲冠,率领青龙军团的机动兵力杀向后撤中的凛冬军团。然而伊丽娜此时率兵杀到,连山云和邓太白不敢恋战,只得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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