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滑溜哈。”
成峰收回视线,无所谓地笑道。
不过其他人可没他这么心宽,能在不知不觉中摸进安保严密的酒店,还带着这么大杀伤的武器,能够把整间屋子给冻住,最后还从十层几十米的高空中毫无准备地跳下去而不死。
简直超乎他们的认知,就是电视剧里的那些超能人类也不过如此吧,不知道相当于几个梅队。
而对于酒店方来说,安保系统被戳成了筛子,不仅让他们成了理亏方,本身也是对他们的挑衅行为,所以在某些层面上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在警察姗姗赶来录完口供之后,成峰谢绝了酒店升套的条件,选择了移居使馆。不光是为了个人安全,也是为了情报安全。
……
“那个杀手说了自己的名字?”老陈特意准备了一件静室,此刻正围在桌旁跟成峰交流着信息,他默默念叨着:“弗雷奇,弗雷奇……”
“你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拼写的吗?”他苦着脸问道。
这个问题都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成峰哑然一笑。
“抱歉,我太着急了。”
老陈很坦然地认了错。
“没事,可以理解。”成峰点了点头,心念一转,做出了保证:“虽然拼写我不清楚,但发音绝对没错。最后一个浊音发‘k’的音。”
“光知道这个也没用啊。”
老陈愁眉苦脸地吸着烟,哪怕烧得只剩烟屁股了,还恍然未觉。
“天底下重名的人太多了,我们必须知道别的信息。对了,问问酒店监控有没有拍到那家伙的脸……丝……”
成峰突然听到一丝倒吸冷气的声音,抬眼一看,原来老陈的烟屁股已经烧完,直接烫到了他架着滤嘴的手上。
那一瞬间的刺痛和随后起泡的皮肤传来的痒麻,让老陈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没事吧。”
在对方示意无碍之后,成峰才继续说道:“没用的,合成兽连那种‘兽人’状态都能够变化,难保不会有其他的面孔。”
老陈是自己人,所以有些机密的话就可以说出口了。
若是在原本的炼金世界的话,合成兽只具有人和兽两种固定的形态,不会变脸之类的技能。
但放到科技兴明的现代世界,这种情况是否还成立就不好说了,或许幕后之人研究掌握了更加高深的技术呢,毕竟炼金术本就是依赖于对世界认知程度的东西,对世界了解得更多,自然就会得到更多。
凡是都做最坏的打算,那么之后出现的任何意外都算惊喜。
这就是他的座右铭。
“是的呢。”
屋内又陷入一片沉默,各自算计着。
坐在门口的牧人歌全程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就像一个贴在门上的门神似的,默默地把着门。
过了一会儿,老陈才开口问道:“屋里没留下什么不利的证据吧。新约克警察找到什么疑点没有?”
“这个还不清楚。”成峰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屋里除了我的一些衣物,就只有那个弗雷奇带来的工作人员的衣服,还有……一个焊枪?”
“焊枪?”老陈眼前一亮,性急地问道:“你看那人戴手套了吗?说不定会留下他的指纹。”
“嗯……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赤手空拳吧。”他扬起脑袋,挠了挠下巴回答道:“不过也不确定他有没有指纹,指纹在不在库里。”
“没事,总算有个突破口了。”
老陈面上一松,站起身来安慰地拍了拍成峰的肩膀,说道:“我先跟他们通个气,要求线索共享,尽可能把上面采集到的指纹发回国内。”
“嗯,情况我会继续跟着。”
成峰点头同意。
弗雷奇,还有你的主人,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
另外一边,新约克市分局。
取证回来的一组警员正在紧锣密鼓地对物证进行分析。
“不可思议,就是五十公斤液氮也别想把整间屋子全部冻上,具证人成所说,对方只是用了一个像手榴弹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
一位金发女警官看着投影中的现场图片,首先表示了惊叹。
“确实,这样的武器简直闻所未闻,而且那种温度也不是空手能拿的,但事实又摆在眼前。”
“你们不觉得那位成先生在这种极低温的环境下毫发无伤很奇怪吗?会不会是对方说了谎?”
“那室内的冰碴怎么解释,总不能凭空产生出来吧。我认为找到这种武器,我们就能摸到卖家那里去。冷冻武器在市面上可是非常少见的。”
“异议,阿里,我觉得我们的破案方向不应该在找到对方使用的武器上,而是凶手的身份,他留下了不少东西,很有可能在冰壳之下找到留下来的毛发。”
……
这些精英警员们对投影中的照片逐一分析,给出了好几种不同的查案思路。
“咳咳。”
坐在正中的一位负责此案的副局长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轻咳了两声,然后对手边的书记员问道:“凯,监控录像拿回来了吗?”
“十楼的录像被事先屏蔽了,我们只拿到了其他的录像,拷贝都拿回来了。”
书记员如实汇报道。
“嗯,先按照心理画像筛查,然后把那个华夏人找来认认。”
副局长又端起杯润了润嗓子,接着对一位中年黑脸警官问道:“那两个华夏人现在在大使馆?”
“对。”
“盯住他们,如果他们打算回国,就用协助调查的名义把他们拦下来。”
“这……”黑脸警官有些踌躇地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
而那个副局长举着手里的杯子,忽然抬眼看了盯了他一瞬。
“我知道了。”
得到警告的黑脸只能点头答应。
“别有负担,华夏人是最讲规矩的,他们是来配合我们的,在我们灯塔的地界就要照我们灯塔的规矩办事。”
副局长嗤笑了一声,放下了咖啡杯。
其他警员哪怕有人心里反感,也只能纷纷陪着笑脸。
“那个……”
有一个年轻的小女警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
“什么事?”
“我是负责心里侧写的珍妮,那位报案人成先生给我们提供了一幅嫌疑人的画像。”
小女警在副局长的压迫下只能弱气地说。
“什么?拿过来看看。”
副局长心中称奇,赶紧吩咐道。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一阵很是文艺的手机铃声传来。
“我接个电话。”
副局长低头看了一眼,备注是“刘易斯”,这是局长的名字。
对下属们嘱咐了几句,匆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