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郑修元换上一身官服,正襟危坐,林芸、春妈妈跪在地上,而凝秋由于身体太弱,便特许坐在椅子上。
“原告凝秋,你有何冤屈一并将来。”
“启禀大人,民女凝秋,五年前,家道中落,流落街头,多亏春妈妈将民女收留,便在醉满楼做了名妓,卖艺不卖身。”
“一直以来,来醉满楼的公子深知此事,也不难为凝秋。可是,唯有纳兰睿这个小人,每次来醉满楼都对我动手动脚,直到……那日不知何人在楼下闹事,纳兰睿趁人不备,强行要了我的清白。”
“贱人,你胡说八道!”林芸愤而起身,抬手就要打凝秋,被两个捕快用杀威棍拦下!
“大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来人,杖责十大棍!”郑修元毫不客气地下令,捕快们也毫不留情,每一棍都是实打实的!
“来人,将纳兰睿带来堂上!”
在等纳兰睿来大理寺的时候,几个年轻男子结伴而来,上堂恭敬地行礼,个个都是文弱书生的模样。
“大人,小人名为闫凯,乃是一名书生。”为首的男子双手作揖,毫不畏惧的说道,“听闻大人今日判的是凝秋姑娘的事情,便来做个证人!”
“大人,凝秋姑娘是京城有名的名妓,卖艺不卖身,因家中曾是大户人家,故曾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曾多次去醉满楼找姑娘。虽然在旁人看起来有辱斯文,但由于我们只是谈论诗词歌赋,故而心中坦荡!”
“说来惭愧,那日凝秋姑娘蒙难,我们也在,原想替姑娘出头,不曾想纳兰睿以家人性命威胁,逼迫我们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后来听闻姑娘有了身孕,被人诟病,我们心中虽然懊悔却无能为力!”
“家中父母听闻此事,也甚是生气!一直隐忍至今,今日大人愿为姑娘做主,我等愿为姑娘作证,求大人明查!”
“求大人明查!”前来作证的六个年轻人跪拜叩首,个个有种视死如归的样子!
“凝秋身份卑微,承蒙各位公子厚爱!凝秋在此谢过了!”凝秋感动之余,竟给他们下跪叩谢!
“世子,世子妃到!”纳兰亦寒揽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冷陌君而来,林芸一脸的惊讶!这个女人能下床了?
“世子,世子妃。”郑修元急忙上前行礼。
“方才南宫郡主来府上,说是纳兰睿出了事,你且秉公处理,我们只关心孩子。”纳兰亦寒的一席话让郑修元心里有了底。
“孩子在后堂,由我内人照看,世子,世子妃请。”郑修元恭敬地指了指后堂,“周班头。”
纳兰睿总算是找来了,面对众人的指责和作证,依旧是死不承认!关键时刻,不知是谁把当时在醉满楼闹事的人找来,他们拿出了纳兰睿让他们去准备迷药,和银两,还有一块作为凭证的信物——纳兰家独有的腰牌!
面对依旧死不悔改的纳兰睿,郑修元当堂将他收押,纳兰海毕竟是朝廷的官员,只能准备上报朝廷再办!林芸虽然被杖责,却依旧有力气哭闹,被捕快们扔出了大理寺!
“春妈妈。”冷陌君微笑着缓步走来,有气无力的说道,“醉满楼毕竟是风花雪月之地,您看凝秋姑娘的赎金……”
“世子妃,凝秋的母亲原是我儿时伙伴,我来京城之后,进了青楼,她母亲嫁给富商,因怕毁了她的名声,我便与她断了联系。”春妈妈哽咽的拉着凝秋的手,“那年,我收到消息,说是她家出了变故,只剩下凝秋一人流落街头,我便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原是我不好。”春妈妈自责的看着凝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世子妃,这一次也多亏了您。”
“春妈妈,既然如此,凝秋和孩子我便安排去芸隐坊,一来凝秋靠自己赚钱养孩子,心里也舒服,二来那里不敢有人造次。”
“多谢世子妃。”
“孩子睡了,很乖。”辛兰将孩子小心的交给凝秋,微微一笑,“以后这几位公子去芸隐坊也方便了。”
冷陌君率先掩嘴而笑,“咳咳咳咳咳……”
“夫人莫要打趣我们了。”闫凯等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世子,世子妃,郑大人。”芸隐坊的家丁也已经到位,“已经安排好了,劳烦凝秋姑娘现在就跟我们去吧。”
“春妈妈,我~”凝秋不舍的看着春妈妈,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都知道,去吧。”春妈妈安慰的抱抱凝秋,“把自己照顾好了。”
林芸回到自己府上,直接对着南宫冷荷发脾气,口出恶言,而谢老夫人一听纳兰睿进了大牢,一下子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你闹什么?!”南宫冷荷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目而视,“我警告你,再敢对我不敬,我让你不得好死!”
“好大的口气!”纳兰海从外面匆匆忙忙赶回来,生气的大吼,“你为何不出面!竟然还跑去找纳兰亦寒!你是不是想守寡!”
“没错。”南宫冷荷冷眸,声音冰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从我入府至今,我都不曾和纳兰睿有夫妻之实,对我来说,是不是守寡都是个小事情而已!”
“你这个贱女人!”林芸抬手就要冲上前打南宫冷荷,而雪凉、雪花等人立即挡住林芸。
“这纳兰府上上下下都已经是我的人!你们若是想活命就老实点!”南宫冷荷轻蔑的一笑,警告道。
纳兰海隐忍不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出了府,而宇文琰的府大门紧闭,谢绝会客!
“废物。”宇文琰手中把玩着一个古玩,话语中丝毫没有感情。
纳兰海身心俱疲的走在京城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那个背影着实是凄凉。
“自作孽不可活。”芸隐坊三楼,安长风看到大街上落寞的身影,冷哼一声,“底下人准备好了吗?”
“回爷,准备好了。”
“纳兰海和林芸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