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生和玥璃走出了冰室,重又将冰室封得严严实实。
或许他们不想有人再来到这里,再来打扰黑风邪神的阴灵。
当他们正要走出山洞口,却猛地发现洞外早已黑压一片,低吼遍野——无数妖兽恶禽似乎已等在那里很久了。
“难怪你不让我走出这个山洞,原是早就料到这里会集满妖兽。”寒生叹道。
玥璃道:“你初辟天命,尚欠时日,断不可在此时徒添杀业!”
说着,她缓缓举起手中冰魄,略一微动,剑身顿然灵光绽射。
那成群的妖兽见到灵光,似乎很是惧怕,纷纷向后退却,不自觉间,兽群之中现出一条通道。
寒生和玥璃沿着通道而行,身旁满是妖兽的嘶吼和跃跃欲试,但却没有一只敢于上前半步。
“奇怪,这些妖兽今日为何会如此惧怕?”寒生不解地问道。
“它们惧怕的不是你我,而是我体内的妖灵之气,是黑风邪神。”玥璃道。
寒生恍然大悟,低声轻叹道:“如此倒是更好,我亦实不想再看到血……”
两个人很快便又到了来时之地。如今,以他们的修为早已与前番不可同语,只脚尖轻点,二人当即纵身飞上了悬崖。随之,径朝娲皇宫而去。
然而,此时此刻,在神桃树下,在那古老的娲皇宫前,早有一个枯瘦的老人站在了那里。
他的脊背微躬着,双目满是哀伤地仰望着神桃木。
他必是已在那里站了很久,连肩头和拱起的脊背都落满了花瓣。
“凤鸣秋?你已在此站了三日,你到底要等到何时?”娲皇宫中,端木春怒气冲冲地走来,而他的身后是执法堂几大长老。
凤鸣秋没有应声,依然神情黯然的仰望着眼前的神桃树。
“难道你反悔了不成,莫不是你想眼睁睁看着东海之滨因无稽山变成鬼域之地吗?你应该知道那里可是我妖族故土!”话语间,端木春已是如风般走到了凤鸣秋的面前,目光中难掩无名怒火。
“非也,非也,”凤鸣秋颓然摇着头,“非老朽不愿去取那神木灵根,而是不能……”
“不能?简直废话!神桃木根系无边,你我不过取其一小支,有何不可?”端木春强压着怒火,低吼道。
“你纵然说的没错,可老朽亦是要征得神木的意愿!”凤鸣秋更似有些黯然神伤,“连日来,我试着与神木之灵相通,却始终没能得到她的半点回应。”
“你一族曾世代守护虚灵神木,难道竟也不能与之相通?”大长老拄着手杖,一步步走了过来。
凤鸣秋再次摇了摇头,苦闷道:“非但未能相通,而且从那神木之灵当中,我似乎听到了……听到了悲鸣……”
“什么?悲鸣?”大长老忽地一怔,不觉向后踉跄数步,神色极其惊恐。
“不错,正是悲鸣之音!”凤鸣秋低沉道,脸角亦是发颤。
“难道那个预言……那个预言……在今时今日……”大长老神情极尽错愕。
“预言?什么预言?”端木春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长老稳了稳心神,目色沉重道:“神桃木是我妖族灵根,她的上一次悲鸣正是在万年前的那场恶战……”
“你说的是那场上古之战?”端木春目色亦不觉一颤。
大长老忧悰道:“正是啊!相传我妖族每逢生死大难,神桃树都会发出悲鸣之音,以示妖民……当年,我族血战东海,败走北境,最后又退到这座远海孤岛。不仅妖众死伤无数,神桃木更凋谢于东海之滨。万幸的是,就在那最后之时,我们得以取回了神木灵根,来到了这里……”
大长老说着,不禁向那巨大无边的神桃树怅然望去,咽声道:“难道……难道历经万载,我妖族又将会重蹈覆辙吗?”
“大长老,大可不必如此神伤,那终究不过只是一个传言罢了!”端木春正色道。
“是啊,大长老,且不必太过忧虑了,”其余几位执法长老亦连声劝慰,“岂不知当年还有另一个传言所述,说是万年之后我妖族将会出现一位英雄真主,他将带领我们再铸妖族辉煌……”
“不错,说的对,说的对,我亦听过那个传言,”端木春忽地神色一振,兴奋异常,“而那个英雄必就是我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