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花会,如期举行。
这两天,陌曲心一直跟在存北霁身边,可谓是寸步不离,生怕下一秒他就消失不见。
可惜的是,这两天存北霁一直待在他的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苦了曲心时不时就得进去看看他还在不在。有时是端壶茶,有时捧着糕点,有时又借着看书的名头在他房里赖着不走,令存北霁无语至极。
可笑的是,陌曲心完全无视了他的眼光,端茶倒水,伺候得好不勤快!想着赶是赶不走了,于是存北霁便也安心享受起来,但两人的尴尬局面,依旧是持续到了花会的来临。
望着窗外楼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陌曲心难得用期望的眼神死死盯住了存北霁,无奈,存北霁认命的放下手中的书,答应带她出去逛逛。陌曲心一扫之前的阴霾,瞬间喜笑颜开,和存北霁默契地并肩走出了石钰楼。
一出去才看清楚,这两边店铺上的屋檐,早已被人们挂上了绚丽华美的花灯。虽然现在已是傍晚,但依稀映照出了琉璃般的万家灯火。
街道上摆满了各色海棠,陌曲心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解语城吗?
陌曲心在看海棠,殊不知存北霁却在看她,两人之间拘束的气氛,也终于随风消散。存北霁的脸上,终于没了万年的冷漠,看着她兴趣盎然的样子,唇角不经意间绽开了笑意。
陌曲心一转头恰巧看见了他未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容,忍不住痴痴地看着他,虽然立刻存北霁就恢复了之前不苟言笑的面容,但她还是一直望着他,许久,她歪着头说:
“我知道你笑了。”
语落,陌曲心笑着耸肩走开了,独留难得愣住的存北霁呆呆的立在那里,等到反应过来,那小女子早就跑了,存北霁这次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慢慢跟了上去。
两人依旧是一前一后,可再没了两天前的凝固气氛。不知不觉顺着人流到了花会中心,无数的海棠团团锦簇,只为中心的舞台点缀。薄纱轻晃,模糊的烛影便随之星星点点,光芒万丈。
陌曲心的周围已是人山人海,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蜂拥而至,共享庆典。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存北霁不禁拉住了陌曲心的手,忽略掉她惊讶的眼光,硬生生拉着她从人群中挤到一个较为空旷的位置。陌曲心看着存北霁的侧脸,暗捺下心中的疑惑,转而望向舞台中央,开始等待今天的第一主角的到来。
而此时,步凌昔正坐在一个不知名的房间,对着眼前的铜镜梳妆打扮。
不错,她便是闻名遐迩的天下第一舞姬——弄迟。
还是那双令人惊叹的眼,带有无限温柔,可却灵动富有生机。只见她不紧不慢的将两边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束于脑后,用银制的发冠轻轻架住,中间穿过一支海棠玉簪。银冠上珠玉镶嵌,华丽,神秘,而又庄重。银冠垂坠着一条碧玉的链子,顺着玉簪与黑发就此落下,堪堪过腰。光是头饰便已十分吃重,可女子又不慌不忙地套上两个金丝镶边玉镯,与白皙的手相映相衬。又于颈部佩戴上一条银边玉莲,脚踩白玉舞鞋,脚踝上系了一串银铃。
似乎,女子偏爱玉。
衣裳依旧海蓝,却换成了舞裙,衣身修长,裙摆变成了层层轻纱,梦幻又真实。女子安静地站了起来,拿起边上的白玉箫,自信又轻盈地缓缓走出了房间……
一切都美得似梦似幻,天上人间,不过如此,只为她一眼万年,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