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曲心同样微笑示意,并且回道:“可真是巧了,我们也住石钰楼呢!不如步姐姐和我们一起走吧!”
步凌昔闻之,心中明了,面上却委婉地拒绝:“还是不了,我还有些事,怕是不能和你们一道回去。夜里凉,你们当心。”
陌曲心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那好,步姐姐,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我就来找你。”说罢,拉起一旁默不吭声的存北霁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回过身来向步凌昔挥挥手才走远,那样子,活脱脱还是个单纯调皮的小女孩。步凌昔被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逗乐了,难得笑出了声,继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蛾儿倒是极为惊讶,眼中不解的问:“主子,你和那姑娘怎得……相处如此融洽?竟像……竟像……”
“竟像认识多年的故友?”步凌昔已收敛了笑意,淡淡地接上她的话。蛾儿如捣蒜般点头,却只见步凌昔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低下头沉默着思考了许久。直到蛾儿也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步凌昔才终于找出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可能,我们天生就适合吧!”
适合?适合什么?蛾儿一头雾水,她从未知晓这位主子的意思,这次也一样,但她不好多问,只能将疑惑藏在心里。蛾儿望着远去的陌曲心和存北霁,再对上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眼神,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可只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又叫她如何去寻。
天色已深,而那二人也已回房。
时间流逝得飞快,不巧,已是几天后了。偌大的房间,清晨熹微的阳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中扑面而来。好梦留人睡啊,饶是如此,陌曲心还是不情愿地睁开了眼。赖床许久,才慢悠悠地翻下床,来到窗边,禁不住轻轻一推,窗户便自己开了。瞬间,清新的空气纷至沓来,令人神清气爽。陌曲心仰头享受许久,才优哉游哉地下楼去,记得今天还要和步姐姐出去逛逛呢!至于存北霁嘛,算了,这几天他老是神出鬼没的,也没个人影,怕他也习惯自己和步凌昔出去玩了吧!
踩着轻快的步伐,陌曲心蹦跶着下了楼,随手拉住一个小二便询问步凌昔的房间在何处。以往都是步凌昔去找她,倒是她疏忽了。可哪知小二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小姐,我们这没有姓步的姑娘啊!”陌曲心正想继续开口询问,却已被身后的蛾儿叫住:“曲心小姐,我家小姐让你跟我来。”陌曲心只好放过小二,转身跟着蛾儿上楼。只是耳尖的她似乎听到小二的喃喃自语:“奇怪,这不是弄迟姑娘的丫鬟吗?”
陌曲心没再听到什么东西,倒是上了三楼。望着眼前的门,心中百转千回,下了决心般推开门进去。蛾儿没有跟来,倒是让她轻松许多。陌曲心并不想打什么心眼,她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见到步凌昔就直截了当地问:“步姐姐,刚才我向小二打听的住处,他却说没这个人。到底是他记错了,还是,你在骗我,连真名都不肯告诉我?”
正在沏茶的步凌昔,听着这话顿了顿,又自如地放下茶壶,示意陌曲心先坐。
待她坐定后,步凌昔才开口道:“曲心妹妹,并不是我骗你。我们舞姬,大多是叫艺名的,对外,他们只知道我叫弄迟,却不知,我的真名是步凌昔。你也真是,来了浦城这么久,想必也听过我的名号,怎么连弄迟这么个名字都不知晓?”步凌昔好笑地望着她,手已端起了茶杯,递给陌曲心。
闹了半天,竟是个个大乌龙。陌曲心好不惭愧,自己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真是白辜负步姐姐的信任了。不过万幸的是,她问出了口,若是憋着不说,两人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嫌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