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他们都穿着衣服,只不过是破旧一点而已,肯定不是野人,更何况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展旗话还没说完,黑影已经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时,大家已看清楚,这几个果然是穿着衣服的人!
他们手执木棍,对着大家,作围攻势,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他们在说,没有见过我们这样的猴子,他们差点也把我们当成猴子了。”展旗翻译道。
“既然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快叫他们放下手中的木棍!”杜辖对展旗说。
展旗噼里啪啦地说了几句,那几个人居然放下了木棍,且解除了对众人的包围,并走在一起。
待展旗解释他刚才对这几个所说的话时,林冲祐恍然大悟。
原来,经过展旗一点,林冲祐已经记起这是一种地方方言,他也略懂,只不过刚才这几个人说得太快,而且音调有点不同,所以一时之间没听懂,或许他们就是这里的土人。
只听到展旗继续用刚才的语言对这几个人说:
“你们是来捕猎猴子的吧?我们是人类啊!”
几个土人互相望了望,似乎半懂半不懂,并没有放松警惕,随时有围合起来的可能。
展旗观察到他们似有饿色,便拿出一些蛋糕扔给他们,他们犹豫了一番,再嗅嗅蛋糕,确认是真正能吃的食物,便一口吃完,觉得不够喉,再望望展旗,其意想多吃一些。
见到此形势,裴元珠松了一口气,叫方连云再分一些蛋糕给他们。
气氛缓和了!
再经几番比划解说,这几人终于听懂展旗所说,其中一个老者道出了他们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父子四人,姓盛,老的叫盛白石。
老汉分别把三兄弟叫作大傻、二傻和三傻。
他们的确住在蒙山里,这次出来是想捕猎野猪,在这里已经守候多时,仍没有所获。
由于饥饿,不得不爬上树上摘野果吃,刚才见到考察队,以为是什么猎物,所以便迅速地跳下来。
老者说话的过程中,考察小组所有人已逐渐能听得懂老者所说。
于是杜辖试着用老者的口音问道:
“你们在这山里有没有见过猴子或者猩猩呢?”
“很久以前在东边见过,离这里还很远,在这边没见过。”
“能够抓一二个回来宰吃就好了,很久没吃过了。”三傻说道。
“好吃就是好吃,我吃完后下面好痒,每次我都要挒很久才能止痒!”大傻说道。
“对呀,这个方法都是三傻教我们的,但是三傻和阿爸妈他们怎么不痒呢?总是我们俩才痒!”二傻说道。
三傻在一边掩嘴偷笑,并不吱声。
杜辖并不明白二人所说,便问:
“身痒为什么要挒?不是用手挠吗?”
“是用手挒,挒出一些脓就不痒了。平时偶尔也痒,都是按照三傻教的这种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大傻一边说着,那边的三傻已止不住大笑。
众人更加大惑不解。
“臭小子!你在说啥?”盛白石骂道。
此时刘云窝已经明白三兄弟在说什么,边笑边说:
“哈哈,看来这猴肉相当不错,是至皆补品啊!”
经这一说,王永安、姚西林和杜辖也完全明白,都掩嘴而笑,姚西林更是瞟了一眼裴元珠。
姚西林和杜辖猜出他们兄弟三人应该都是干棍,大傻所说的痒实则就是性冲动,挒痒实则是手慰。
裴元珠却依然板着脸,似乎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又或者对这些低级趣味丝毫不关心。
这时杜辖站出来,对盛白石说:
“盛老伯,能不能带我们去猴子出没的地方呢?我们这里有干粮,不会饿肚子的。”
盛白石点头同意。
于是,在盛家父子的引导下,众人再次出发。
一路上,在与盛家父子的交谈中得知,他们家里还有三个妹妹,年龄在10~16岁左右。
三傻或许没见过裴元珠这样漂亮的女人,不时地盯着她和女陆凉,色相尽露。
姚西林看了十分恼火,便小声地对展旗、王永安和刘云窝说:
“你们要看好这几个家伙,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展旗默然淡笑,并不答话,一种逆反心理悄然而生。
在展旗看来,裴元珠也太高冷了,给她一点麻烦是必须的,于是便说道:
“你们三兄弟找媳妇了吗?要不我们帮你介绍几个。”
展旗说完,便看看裴元珠和女陆凉,似乎就把她们当做介绍对象。
经展旗这么一说,三傻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裴元珠,似乎想把她一口吞下去。
姚西林面露愠色地看了一眼展旗,明显是责怪展旗。
这时林冲祐突然问道:
“你们家什么时候开始在这深山里居住?”
盛白石歪着头,似在慢慢回忆着,然后缓缓地道来,虽然言词不够畅顺,条理不够清晰,但大家还能听得懂,大意可梳理如下:
多年前,蒙山外围一带是开采矿产的地方,一度繁华非常,盛白石也在这里参加矿山开采工作。
后来,由于过度开采,各个矿山纷纷出现塌方、泥石流等地质灾害。
更恶劣的是,到过这里的人都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所有患者都会头发脱光,面呈疸黄,无药可治,不久便死去,许多矿工都不可避免地因此死亡。
由此,人们纷纷逃离,所有的矿山一夜荒废,留下一目苍凉的秃山坑洼,还有人畜野兽阴森森的累累白骨。
矿产公司知道,破产已成定局,只是胡乱搜救一番,便急匆匆离场,没被发现的矿工,都是重病难动,难发声息。
盛白石那时也处于病恹恹状态,由于家里没有近亲支援搜寻,他实在无法自行离开,只得呆在矿山,艰难苟息。
正当盛白石苟延残喘地在寻食时,发现了另一个女矿工被遗弃在此,此时她也是奄奄一息。
为了能捱熬下去,二人彼此搀扶,走到矿山外一些沟壑中,采野菜和摘野果填肚。
在某一段时间里,二人连续舔食一种花蕊汁露后,病情居然逐渐好转,最后连头发也重新长出,因此二人便把这种花叫做救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