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夫已然为司徒睿诊治过,侯府也已用不着他,自然安排人将他送回!而这送他回妙安堂的人恰好是司徒睿的贴身小厮封雷!
“过了今日,苗大夫还是离开京城回乡下吧,今日之事,还请苗大夫不要说与任何人。”
到了妙安堂,封雷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交给了苗大夫。
“老夫明白!封小哥儿稍等片刻!”
苗大夫话落转身走进了妙安堂,没多大一会儿便已出来,不过此时他手中却是多了两个一红一黄的药瓶子。
“这瓶里便是司徒少爷需要用的药,红色的是‘禁脉散’,绿色的是‘输经通络丸’。”
苗大夫回头望了一下经营多年的妙安堂,面露不舍,这妙安堂可是倾注了他太多心血才有如今的声誉,陡然要离开,心中自然难以割舍,不过他也明白,他也必须离开京城,若是不离开,怕是便要大祸临头。
“多谢苗大夫!如若没什么要事,苗大夫还是早早离开的好,免得被人寻来!”
因为他的疏忽,害得司徒睿被人所害,虽然有人相助救了司徒睿,没能让歹人得逞,可到底是他的失职,如今能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他自然是恪尽职守!
“好!有劳封小哥儿了,不过封小哥儿还是赶快回府才好,若是赵太医为司徒少爷把了脉,便是有这‘禁脉散’也是徒劳无用,至于老夫,我自己离开便是。”
虽然苗大夫对‘禁脉散’的药效非常自信,可若是赵太医在司徒睿还未服用‘禁脉散’时把脉,以赵太医的医术定然能瞧出端倪。
“少爷让我亲自送苗大夫离京,自然有少爷的打算,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封雷话落便将苗大夫亲自送出了京城才急忙赶回威远侯府,他要在赵太医进府之前赶回,虽说太医院离侯府甚远,不过封雷还是不敢耽搁时间。
…………
侯府正房中!
封雷已经将苗大夫所给的药瓶递与了司徒睿。
“你送苗大夫时可曾有人跟着?”
司徒睿拔开‘禁脉散’的瓶塞,到处一些红色药粉和着水喝了下去,淡淡的看着封雷问道。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跟着我。”
封雷回道。
“哦?没人跟着?”
司徒睿有一个习惯,他在深思的时候总是用手轻敲着大腿,而此时,他有些疑惑,莫非自己多想了?
按理说,此时那些谋害自己的人应该去找苗大夫打探自己的伤势才对,怎么会没人跟着封雷呢?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他纵然是再聪颖,又哪里想得到柳姨娘此时已经失了方寸,只想着如何善后,根本抽还未想到去寻苗大夫,所以才没派人去找苗大夫。
而此时云雨轩中,柳姨娘在送走吴妈妈之后才猛然想起苗大夫这个重要的人。
“翠香!快!去请舅老爷找妙安堂的苗大夫打探一下那个小贱种的伤势。”
唉!自己被吴妈妈带回来的消息惊得失去往日的精明了,那柳军柳虎兄弟二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招来问询,竟然将苗大夫如此至关重要的人忘却了,知己知彼才能谋而后动,只有清楚司徒睿的伤势如何,自己才能知道之后该如何谋划。
但愿,此时苗大夫还没有被人封口。
正房中!
被王妈妈派去的小厮已将赵太医请了回来。
“赵太医!还请赵太医妙手回春!救救睿儿!”
闻人雅刚刚在椅子上稍稍小憩一会儿,看到赵太医进屋,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上前便是一揖。
这礼行的有些大了,要知道,闻人雅乃是威远侯夫人,一品诰命,那赵太医不过一太医院的御医,纵然经常为皇家诊病,可也不过是五品官衔,若是往常,那赵太医见了闻人雅也是要行礼的,不过此刻闻人雅焦急如焚,且又有求于人,自然不会摆什么架子。
赵太医是太医院此时医术最高超的,便是比之以前的‘赛华佗’贺秉林也只是稍逊一筹,若是连赵太医都无法医治,那司徒睿可能从此便真的废了。此时的赵太医已经是闻人雅最后的期望了。
“夫人不必如此!老朽自当尽力!”
赵太医连连躲开闻人雅的行礼,口中应道。
看闻人雅慌张的神色,赵太医心中也不敢大意,提着药箱便进了卧室。
“咦?”
赵太医为司徒睿把完脉之后一阵狐疑,这脉象太奇怪了,明明是浮脉,可为何时而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这两相极端的脉象怎么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他行医数十载,这种脉象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原因其实是司徒睿刚刚服用‘禁脉散’,药效还未真正发挥,所以他的脉象时而强时而弱,不得不说苗大夫能在京城这藏龙卧虎之地将妙安堂经营的如此盛名,他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赵太医沉思少许,带着疑惑再次把了下脉。
良久,终是没有看出是哪出的问题,缓缓摇着头,轻叹了一声,提着药箱又走了出去。
古时的中医不像现代,若是找不出病因,他们从来不会开方子,免得使病情更加棘手,这事儿如果搁到现代,不管医生有没有看出病因,都会开一些乱七八糟所谓的补药。
屋外,闻人雅在赵太医进了卧室之后便来回踱步,显得有些不安。
“怎么样?赵太医,睿儿可能治好?”
看到赵太医一脸难色,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过她还是开口问着,眼神希冀的看着赵太医,希望能从赵太医口中说出自己所希望的回复。
“唉!老朽无能!”
然而,残酷的现实无情的击毁了她的渴求,此时的赵太医一脸愧疚,歉然的说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啊!”
听到赵太医的话,闻人雅已经有些魔怔了!嘴中只是不停地叨念着,对赵太医的离去都浑然不知。
“少爷,要不要告诉夫人?夫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突然的打击会不会伤了身子。”
卧房内的封雷不忍心看着有些癫的闻人雅,不禁开口说道。
“不可,不能让母亲知晓。”
司徒睿脱口而出,这事情可不能让闻人雅知晓,她越是不知,其举动神情才最真实,这样一来,才能能够骗过其他人,使得他们相信自己伤势已然无法救治。
“可…可夫人她…”
“我如过一直不好,母亲便更不会有事,母亲明白此时我只能依靠她了。”
司徒睿眼神幽幽,心中百转千回,他有何尝想欺骗闻人雅,可闻人雅的性子太过耿直,而且又不善于伪装,如果让她知道事情原委,说不定哪天就会露出破绽,被别人看出来,那样一来,他将更加被动。
经过这次遇险,司徒睿想通了很多事情,这威远侯府已经不是以前的侯府了。
若是以往,有谁胆大包天竟然敢谋害自己,更讽刺的是还在威远侯府对自己下手。
偏偏真有人如此做了,而且没露出一丝马脚,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想致自己于死地。
司徒睿虽然有些猜测,不过却没有任何证据,也许,救自己的那人看到了是谁谋害自己,不过,到哪去找那个人呢?
此时司徒睿早已忘了在湖底中的经历,只记得在花园突然晕倒,再次有意识之时便已经是在卧室中了。
“王妈妈!让人去查查侯府今日是哪个护卫执勤,青天白日竟然有歹人在侯府中谋害府中嫡子,他这护卫是干什么吃的?”
闻人雅癫狂之后猛然低声喝道,浑身散发着着危险的气息,眼眸子里尽是疯狂。
她如今还是威远侯府的正房夫人,之前她只想着教导司徒睿成才,直至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不屑于与一些下人计较,谁曾想,她的不争竟然以为她软弱可欺,如今更是敢明目张胆的谋害睿儿,莫非他们以为自己这当家主母是个摆设不成?
既然人人欺善怕恶,那她就随了他们的心愿,做一个恶主又如何?
“夫人,刚刚问过了,今日执勤的护卫是云雨轩柳姨娘的人,领头之人是那柳军柳虎兄弟二人!”
发怒的闻人雅此时仿佛雌豹,眼神渗人得很,便是王妈妈也不敢直视。
“他们人在哪?”
原来是云雨轩里那狐媚子的人,听的是他们二人,闻人雅戾气更重。
“刚刚听门房说,他们二人已经出府去了,具体去了哪里却是不知,不过,听门房说,他们二人好像是柳府托人来信招他们回去的。”
“哦?”
在如此敏感的时候,任何一件事都会触动闻人雅的内心,更何况事情这么凑巧?他儿子刚刚被人害得如此凄惨,他们兄弟便回了柳府?
做贼心虚!
畏罪潜逃!
闻人雅很有理由怀疑他们二人!而且,此时的闻人雅也需要发泄,把心中的怒火通通发泄出来,而不管是不是他们二人所为,闻人雅也会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哼!
以为躲进柳府就万事大吉了?
“让封墨华等人在柳府外侯着,一见到他们二人出来,直接将人拿下带回!”
闻人雅冷哼一声,语气森然,便是王妈妈都能感觉到那其中隐藏的血腥味。
“是!老奴这便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