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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杀仇敌眼含血泪

卓然躺在客栈卧床之上,呆呆地掏出那《太清剑诀》心法看了半天,只是那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心法上了。

“在这江湖之中,到底要多高的武功才算高?为了这么一本剑诀,拼得个你死我活,那这剑诀存在这世上,本身就是一件杀人的东西,何不毁了,来个痛快!”

想到此处,卓然翻身起来,提着那剑诀就来到煤油灯下,准备点燃剑诀来个干脆,转念又一想:师父韩晋阳还等着他将这剑诀送回清水宫,此番他出来的目的也全在这剑诀,而太师伯和村里的众位乡亲,都是为了这剑诀而死,就这么毁了,那他们岂不是白死了?

左右为难之际,却只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卓然不动声色,将灯吹灭,等着那黑影的下一步动作。只听得窗外一阵轻微的响动,那黑影往上腾挪,就上了屋顶。

“轻功如此了得,不是平凡之辈。”卓然悄悄出门,跟了上去。

只见那到黑影在屋顶之上腾挪跳跃,时不时回头向后仔细查看,万分警惕,卓然不动声色,保持距离跟了上去,始终未被发觉。

那道黑影最终停在了万客楼,消失在那客栈之内。

卓然静静地躲在万客楼的屋顶之上,仔细查探,忽听得那黑衣人方才消失的地方传来一阵谈话声。

“好!既然剑诀就在那卓然的身上,你这几日只须好好跟随,他们一有行动,只须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万事小心!”

卓然听得出来,这就是那段少龙的声音。

太师伯将剑诀传授与他的事情,只有当日在场的师弟师妹们知道,难道其中有人出卖了他?卓然内心大惊,趋步向前想要看个究竟,只见那黑衣人背对着他的方向,用黑布遮面,始终见不到那人的真实面目,实在是可恼得很。

段少龙与那人再轻声交代了几句,无非是注意卓然等人的动向、行事不可张扬之类,却始终未听见那黑衣人说半个字,卓然内心甚是奇怪。只见段少龙拿出一个信封交与那黑衣人,示意他看清楚信上的字迹,对那人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随后,段少龙掏出一锭银子,卓然仔细看了看,估计足有十两之多。那人收了银子,拱手向段少龙作了揖,向左右看了一下,翻身跳上了屋顶,卓然伏身藏在了屋脊之后,悄悄跟了上去。

“看来此人已经被段少龙高价收买了,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会我清水宫的轻功?莫非真的出了内鬼?”

卓然看那人的身形步法,分明就是清水宫的轻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段少龙,如此在意《太清剑诀》的所在,莫非也对这剑诀虎视眈眈!?”

卓然内心涌起无数个疑问,只觉得此事已经越来越蹊跷,必须要查个清楚。想定,他顺着那黑衣人的方向又跟了上去。

此时,那黑衣人又换了一个方向,并未按照原路返回,而是一路腾挪跳跃,最终落在那虎威镖局的院落内,闪身不见了踪影,卓然守在那屋顶之上,始终未曾见到那黑衣人再次出现。

“难道是虎威镖局的人?”卓然一时难辨真伪,“那段少龙与虎威镖局串通一气,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这二人究竟有什么密谋,那封秘密的信笺,又到底写了些什么?”

卓然百思不得其解,在那虎威镖局的屋顶之上守了将近两个时辰,始终不见动静,夜深露重,他只好暂且回到客栈,仔细将剑诀缝制在自己贴身的衣服内侧,秘密藏了起来。

如是过去了整整十日,卓然日日带着众人练习七星莲花剑阵,将《太清剑诀》中的剑招更加顺畅地融入剑阵之中,使剑阵更加牢不可破。

那日,正当卓然领着众人,在一处僻静之所研习剑阵之际,忽听得一阵嘈杂之声,只见那严虎带着一帮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那人群中还用大粗的麻绳捆绑了十余人,均是那虎威镖局的镖师。

严虎走到卓然近前说道:“卓少侠,那日你到我虎威镖局誓要报仇,经我仔细查探,现在已经查明了,这几个兔崽子,就是当天杀人放火的凶手,今日,我给你把他们绑来了,任凭卓少侠处置。”

卓然并不言语。

严虎继续说道:“严某当日只顾匆忙撤退,当日人多,没有仔细清查,导致漏下了人,叫这些兔崽子在那里为非作歹,我有失察之责。确实是我虎威镖局的人放了火,杀了人,卓少侠若要怪罪,就连严某一并处置,严某绝无二话!”

卓然继续看着那严虎,并不说话。

严虎眼神左右闪躲,提过一位绑着的镖师,一脚就踹到卓然跟前,怒声向那镖师说道:“说!那日你们为何要杀人放火,残害了那三百多条无辜村民的性命?!”

那位镖师也是一条硬朗的汉子,站了起来,面不改色,面向卓然说道:“哼!那日混战,大家都杀红了眼,我兄弟也死在了你们的剑下,我岂能让他白死!多杀几个人,给我兄弟陪葬!今天既然已经被你捉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大胆!”严虎一怒之下,大开双掌,登时将那镖师击毙在地。

卓然见状,吃了一惊,忙向前劝阻:“严总镖头,这深仇大恨,得由我们自己来报,今日感谢总镖头亲自将凶手送上门来,我们需仔细审问当日的情形,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总镖头只需将人留下,剩下的,由我们来处置。”

“好!”说完,严虎转身走了出去。

卓然只觉其中必有蹊跷,将那受捆绑的镖师一个个问了个遍,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怎奈那些镖师一个个是钉嘴铁舌,一口咬定那人就是他们杀的。

问到最后,卓然也已经耐不住性子了,再加上被那些镖师一激,不禁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杀!”

众位师弟师妹仿佛饿狼扑食,将连日来的仇恨统统发泄了出来,提起长剑便往那些镖师身上刺了过去,一时间这偏僻的空地染得腥红一片,十几位镖师登时尽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众人剑上带血、衣上沾红,眼内尽是无穷的愤怒。

卓然看着眼前遍地的尸体,脑海中想起那日村庄火焰冲天的情景,竟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梅玉见大师兄这般模样,提过酒壶,递到卓然面前道:“喝吧,喝了这壶酒,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卓然接过酒壶,仰头痛饮。

众位师弟师妹见状,纷纷返回客栈,叫了数十坛好酒,大家端起坛子,就在那客栈内喝了起来,哭声、笑声、痛骂之声连成一片,只是大家丝毫未提大仇得报之事,讲的都是些日常琐事,痛痛快快放肆了一番,惹得客栈内其他人纷纷避让,如是一直吵到半夜,就直接在客栈大堂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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