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三年级的上半学期是充满变化的几个月,但是最大的变化就是和彭城俞彻底形同陌路。而也是这一个月,顾小穗的学习成绩,再完全脱离辅导之后,不但没有极具下降,反而直线上升。
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不适应的,因为他们毕竟天天都会聊到很多话题。当然,除了围绕蕾蕾,还会涉及一些彼此的。虽然她用了很久的时间告诉自己彭城俞是多么地被喜欢着,但在别人眼中,她与他只不过是同桌而已。除了他有着招人喜欢的外表,也没什么可以讲到的,但她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想念着他,想念和他坐在一起的时候。
好吧,她最近只能读一些情感类小说,做几篇中级难度的数独,看几部过时老套的爱情电影,但这些不过是尝试忘记他的一些方法,说不上有多么地奏效,但这样真的……挺受罪的。
妈妈曾经讲过她年轻时的故事,她总是习惯眺望窗外,因为操场正在打球的就是自己暗恋的对象,这个人当然不是顾小穗的爸爸,就像爸爸从来不会和她提及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初恋一般。实际上,他从来不跟自己提到这方面的事,直到现在,也依然如此。
不像你们读到的顾小穗,她并不是作为即将步入高中的少女,不,她早熟得像是已经成年,虽然,她自己都分不清十五岁与十六岁的区别,但顾小穗显然是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不管怎么说,在这段一个人的日子里,她好像已经原谅了他的一切,或者是接受他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事实。
“远峥哥,你知道彭城俞和他爸爸出国干什么去了吗?”顾小穗还是没有扛过这份坚持,认怂地再次打听着彭城俞的下落。
“我问了旖龄,不过她说也不太清楚。”
“啊?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应该不会的,要不然,不会把旖龄留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呢?连旖龄姐都不知道,顾小穗终于按耐不住地担心起来。
“你就别瞎操心了,就算真有事情,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说他会不会永远都不回来了呀!”
“应该不会吧!”
是啊,应该不会吧!但事实是,彭城俞真的再也没有回来。
顾小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难过,为了没有和彭城俞告别就彼此分离而伤心欲绝。
她也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看着共同走过的路,甚至是一起出没过的书店,图书馆,咖啡馆,然后呢,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哦!她多么希望在这些地方再次与他相见——哪怕是将来的某一天,到时候,这里的房子会比现在新的多,也会时髦得多!可是,将来得需要多久才会到来呢?
从那天起,顾小穗只有唯一的愿望:让我再次遇到他吧!
“怎么样,心情恢复地如何?”自从蕾蕾和彭城俞都离开自己后,顾小穗反而与季柯一起出去玩的频率大大地增加了。
“还好吧,你说初中就去了申国,旖龄姐告诉我他得大学毕业后,才会被他老爸放回来。”
彭闻楷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以出国陪他办事的理由将其骗到学校,二话不说就独自飞回了亦城。据照料彭城俞的管家说,他将整栋别墅能砸的东西都砸得稀碎,折腾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最终面对现实与彭闻楷打了第一个电话。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等你在这里考上大学,并且顺利毕业后,我就会让你回国。但,你要是私自逃回来,你会知道我拿她怎么办!“
“我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不用怀疑,长大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和我到底有多么的相似。”
“放心,我会证明你今天说的都是错的!”
话说,彭城俞用了一个星期接受了无法回到亦城的事实,而顾小穗也在季柯的一次又一次的开导中,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准备考上德烈的高中部!”
“你为什么不考来我们学校,至少分数会低一些。”
“不了,当初彭城俞为我补习数学,就是希望我可以考上本校的高中部。虽然现在他离开了我,但是我还要继续当初的约定。”
“怎么听上去这么别扭呢?”季柯琢磨着顾小穗的话,就像听到了一句生离死别的话。
如果说,之前的几个学期过得是漫长的,那么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就翻片儿得连顾小穗自己都觉得意外。当然,最后的中考成绩也是让全家人都感到惊讶的,以六百的高分稳稳地被德烈的高中部录取。
于是,在思念与难过当中,顾小穗完成了初中三年的学业,她总是忍不住地想:上完了高中,再上完了大学,他们就会再见面了。
两个月后,顾小穗即将升入高中——那是全城最好的学校——在这里,没有了蕾蕾,也没有了彭城俞,这里是个全新的世界,有太多新的人,新的事情,等着她去遇见、发现。再也不用为他们发愁了。
至少,现在,她与他们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在近几年的篇章中。
新学期的分班是按照中考成绩进行的,顾小穗如愿地被分到了一班。虽然前几周一切都很太平,但是很快就有了新的征兆,班里来了一个新的转学生。
很奇怪,这位看上去很书生气的男生坐在了自己的旁边的椅子上,明明前面还有两个空着的位置。“老师,我想换位置!”顾小穗立刻采取行动。
“为什么,这个位置你不是坐得没有问题吗?”
“可是老师,前面那两个空位一直没人坐,我正好想做得靠前一些。”
“哦,那比较遗憾了,因为这两个位置是留给还没有转到咱们班的另外两个学生的。”
听到这里,原本想再问清楚老师为什么会给别的学生预留座位的事情。但是,此时正好教导处派人叫走了老师。
“你对我有意见吗?”这个与自己同龄的男生,怎么说话让人有种阴森的感觉。
“呃,是啊,怎么,不可以吗?”顾小穗不屑地回道,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身上长满了刺,忍不住地想去刺伤那些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