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安珀背叛了阿娟?”顾小穗无法相信自己的猜测,迫切地希望老妇人指出她说出的这句话是有多么的荒谬可笑。
“是啊,可以说他是彻头彻尾地辜负了阿娟的等待。”老妇人有些愤然道。
“您是怎么知道的呢?”顾小穗还是不太相信老妇人的话,也许,她是出于其他的目的,选择扭曲事实也说不定的。
“哦?小姑娘你觉得我是在诬赖那个负心汉吗?”老妇人看出了她的怀疑,倒也没有露出更愤恨的情绪。
“只不过,凡事都讲究个证据,要是您说的事情属实,那为什么还允许电影里那么去演呢?”顾小穗有理有据,看上去,老妇人要是之前全是胡言乱语,到了这一步,也就无法解释得清楚了。
“你都说了那是电影,岂能当真,就算是我说了又如何,真真假假,你就会相信我说的了吗?”
“这……“顾小穗一时无言以对。空气也仿佛被瞬间凝固一般,深吸一口气,都像是缺口氧,喘气声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局促感。这难道是一种暗示,也许,老妇人说得都是真实的,如果再这样一而再地质疑,那么黑白必将颠倒。完全不需要这么迫切地推翻老妇人的话,再多聊一些,如果是谎言的,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那时候,阿娟也曾想过去城里去找安珀一起生活,但是,家里的母亲身体实在不太好,哎,她算是拖累了善良的阿娟了。”老妇人说到这里,两行泪水滚落在早已布满褶皱的面颊上,“你说啊,城里就是好啊,谁去了,就像换了颗心一样,彻底重新做人了。”
“可是,安珀看上去不是那样的人啊?他要是真变心了,那为何还会回到空城,用自己的下半辈子守护着永远也不会回来的阿娟呢?”顾小穗觉得变了心,就是再也不会回头了,如果,他后悔了,说明他只是一是迷糊,最爱的始终只有阿娟一人。
“那又如何呢?人都不在了,反悔有什么用呢?与其现在在这里惺惺作态,倒不如彻底消失来得干脆!”老妇人完全对安珀是敌视的,这种仇恨就像是受害家属再痛诉杀人凶手一般。“您难道是阿娟的家人?”顾小穗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
“嗯,我就是阿娟的母亲。”老妇人坦言道,“怎么,很意外吗?”
“呃,有点儿。不过,现在,我可以完全理解您之前所说的一切了。”顾小穗想到如果换作她,也许完全做不到老妇人这么的理智,或许她会一时冲动就把安珀杀掉,即使他并不是凶手。
“你想听真实版的关于安珀与阿娟的故事吗?”老妇人认真地问道。
“您愿意告诉我吗?”
“这就是天意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来这间小木屋的人,从来没有像你这样,特意为了阿娟而来的。也许,老天爷特意派你来就是来听我一诉这段憋在我心里的痛苦吧!”老妇人带着顾小穗和郑合融来到了木屋的后院,一起坐在了木制长椅上。
“那我现在开始讲了……”老妇人开始讲述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安珀,你到了学校后,会经常给我写信吗?”走在空城轨道上的两人,迎着夕阳西下的光晕,并排的倒影很长很长,犹如阿娟想要说出的不舍。
“会的,我会告诉你,学校里的有趣的事情,还会向你介绍我的舍友给你认识。”
“我又看不到。”
“画给你啊,万一他们谁比我帅,我还可以把他画得丑一点儿。”
“嗯,时间快到了,赶紧上火车吧!”安珀拉着阿娟朝不远处的站台奔去,离下一次火车的离开还有不到三分钟了。安珀直到最后一分钟还在车门口舍不得离开,与阿娟沉默地望着彼此,眼睛里泛出的不舍映入到对方的眼眸里,火车还是启动了,安珀没有挥手,阿娟也没有追随,是的,他们就像被定格了,除了时间,其他的似乎都被停止了。
后来,安珀到了学校的第一天,就给阿娟寄出了第一封信,在空城长大的他,并没有很顺利地融入到全新的校园生活。大家似乎都不太爱与他攀谈,可偏偏被乔西看上了。乔西是校董事的千金,话说回来,那完全是一次意外,在雨天,安珀为乔西撑了一次伞,乔西说那是英雄救美,而安珀却觉得最多称之为乐于助人。安珀告诉了乔西关于阿娟的事情,可是乔西完全不在乎,而且还说会等着他与阿娟分手。眼看在学校里已经一年光景,安珀和乔西始终是被追与追的关系,就快要支撑不住了,安珀写信告诉阿娟,希望她可以前来和他一起生活,到校外去租个房子,继续曾经的甜蜜。
阿娟何曾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她的母亲这两年的身体不太好,每日都需要喝中药调理,虽无大碍,但是,医生特意强调近几年一定要精心照料,这样,她的母亲就可以痊愈。就这样,安珀接受了阿娟无法前来与他一起生活的事实,同时也接受了乔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