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是阿娟嫁给的那个人。”
“阿娟的丈夫?那个富家少爷?”顾小穗有些惊讶地问道。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突然间从空站搬走,甚至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要是其他地方的有钱人,我倒不会这么奇怪。可是,空城地方本来就不大,对于外面的信息十分闭塞,只关心左邻右里的八卦,更何况是这里最有钱的少爷呢?
“那也未必呀,你住到石田就没有注意到啊!”难得顾小穗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老伯开玩笑。
“这能一样吗?我要是有钱少爷也就会被发现的,哪里的人不都是长着一双可以过钞的双眼呢?”老伯一反常态地为自己辩解到,顾小穗这才知道,他最介意的原来是这个身份,倒不是有钱的问题,而是有钱了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我后来从阿傻那里去调查当天的事情,知道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老伯再次陷入沉思中。阿傻住的地方离海边不远,自从他的外婆离世后,他就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饿了就去巷子里到各家小店里讨吃的,大家都认为他又傻又疯,所以为了打发他,每天给一碗白米饭或是面条倒也是乐意的。后来,搭建也都达成了默契,一个月每家负责他的一顿饭,而阿傻其实聪明得很,顺着大家的意思,一次都没有去错过。反倒是,有一次阿春面铺的老板记了日子,阿傻准确地提醒了他,大家还打趣地说:“阿春面铺的老板还不如一个傻子。”
阿傻告诉安珀,那个黑衣人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黑色的衣服很长,应该是风衣。可是,脚似乎有一些跛,跑得时候飞快地颠簸着,即使在那么阴森的夜色里,他都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是的,滑稽,太滑稽了。
“那你是怎么推断出是那位富家少爷呢?”
“我都说过了,空站很封闭,而且高个子的人其实很少,像是超过一米八的几乎没有,但是大家都知道富家少爷很高,并且是个跛子,据说是有一次打猎时候,从受惊的马上面跌落了下来。关键是风衣,你知道那个年代,一件风衣多少钱吗?足够一户普通人家半年的粮食,况且如果不是外来品,在空站根本看不到这样的衣服。
“既然有这么多证据证明是阿娟的老公,为什么你不去举报呢?”顾小穗实在不太理解。
“请你用富家少爷称呼那名杀人犯,不要再说他是阿娟的老公。就算是,也是前夫,人家早说离婚了。”老伯明显地介意道。
“我怎么觉得离婚是托辞呢?”
“嗯,还行,脑子挺灵光啊,肯定是假的,要是离婚了,阿娟为什么不回娘家,就凭富家少爷全家的吝啬脾气,怎容得了一个不是自家的外来人在那里多住片刻呢?”老伯接着叹了口气,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施加上来,让他无法将真相公布出来。是啊,当他知道这些后,瞬间冷静了下来,阿傻说的谁会信呢?况且,除了这个无人相信的证人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证据了。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但是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安珀必须找到富家少爷杀死阿娟的理由。可惜,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或许就只能成为悬案了。”老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见到阿娟了,到时候,还是由她告诉我真相吧!”
“您……”顾小穗捂住了嘴巴,不敢多想什么。
“我已经胃癌晚期了。”这几十年,糟糕的饮食状态,使得他的身体内部的零件早已经松散不堪,直到现在才将要报废,已经算是很走运的。
“你们已经知道了安珀与阿娟的故事,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们会记得这段回忆,谢谢,此生我已无憾了。”老伯背对着他们,“你们住的那间木屋的钥匙就在梳妆台的抽屉里,记得离开的时候,一定要锁好,下次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所以,一定要打扫干净,千万不要卖给任何人。”
“您不要这么说,您和我们一起回去住,那里本身就是属于您和阿娟的。”顾小穗有些激动地说。
“哎,请你们就别再拒绝我了,还记得你们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情吗?这就是第二件事情。”
“那第三件事情呢?”顾小穗担心地问道。
“第三件,就是不要再告诉其他人这些事情了。“
“好,我答应您。”顾小穗和郑合融同时答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午休了,你们回去也休息会儿吧!没事儿别老烦我了。”说完,就走到石田的那颗大岩石背后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