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秋来,转眼便到了收获的季节,秋意浓郁,薄雾轻纱似的笼罩着大地,阵阵秋风扫落叶,落叶纷飞,随风飘舞,田野里那一片片金黄色的稻田,在秋风中羞涩低头,恰是低头的温柔,在流年似水中轻舞,诱、惑着收割机的凤鸣,为稻香忙碌,为收获欢歌,喜庆挂在季节的末梢。
蒲云来到云海布朗山寨已有半年有余。
就在这一天,她刚给孩子们讲完课,突然觉得右下腹麦氏点部位疼痛难忍。
孩子们兴高采烈下课出去玩耍,忽然被这一幕给吓傻了,赶紧跑到她身边问她。
“蒲老师,您怎么啦?”
“蒲老师,您没事吧?
“……………”
孩子们不断的叫喊着,蒲云感觉双眼很是沉,忽然感觉眼前一抹黑,瞬间倒在了地上。
孩子们惊慌失措,年龄稍微大点的孩子跑去办公室叫来了其他老师。
当蒲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屋内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化学品的味道,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的针头。
蒲云煞是害怕,医院中的环境,让她想起当初生娃时的情景,想起陈勋爵,想起她从未看过,养过的女儿。
“蒲老师,你好些了吗?”
病床边坐着一个长相煞是斯文的书生男子,年龄大概有二十六七岁左右,他是从苌虹市调过来支教的,姓吴,名采丞。
蒲云晕倒之后,是他背着蒲云不辞西米露(辛苦)延小路奔跑了两个小时的山路,才将她送到云海县城附近的一个卫生医院。
卫生医院虽然小,但医疗设施俱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医生给蒲云做了个全面检查,她属于慢性阑尾炎,幸好及时送到,没有生命危险,真是虚惊一场。
蒲云嘴角有些发白,有些体虚无力,她对吴采丞点点头道:
“喔,我好多了,谢谢你,吴老师。”
吴采丞扬起唇角笑了笑:
“没事就好,你不必与我客气,来这偏远山区支教,最害怕的便是生病,医院远的伤心……”
“是啊。”
蒲云无力的撑着身子,额头冒冷汗。
吴采丞没有看出蒲云很辛苦(西米露)强行硬撑着身体,他指了指蒲云头边桌上的手机说道:
“当时因情况紧急,你病的太严重了,我怕你有何闪失,所以,在没有得到你的应许下,私自翻了你的手机,你电话薄里只有一个联系人,我自做主张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他是你最要好的闺蜜。”
蒲云楞了片刻,但又很庆幸,她庆幸的是,她手机的电话薄里存的只有蒋羽的号码,打给蒋羽,没关系。
“没关系,事出有因,你不也是好意嘛,我还是得谢谢你。”
蒲云对吴采丞笑道。
“好吧,那你好生休息。”
吴采丞也对蒲云笑道,随后为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边的桌上,见其没事后,慢慢的退出了病房。
蒲云端起热水喝了一口,她怕蒋羽担心,立刻给蒋羽回了个电话:
“羽哥,我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你别担心。”
电话那头的蒋羽气恼道:
“虚惊一场?怎么会是虚惊一场呢?”
“慢性阑尾炎是虚惊一场吗?”
“你不知道,如果去医院晚了会死人的吗?”
蒲云道: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正在往你那边赶来……”
“羽哥,我真的没事,你忙你的,不必前来看我。”
“我现在在机场,最晚明天下午就到,下了飞机还要经过山路十八弯,我会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
“羽哥……”
“行了,我马上登机,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蒋羽迅速的挂断了通话。
蒲云握着手机叹了口气,她真的不希望蒋羽为她跑这一趟,她害怕自己会辜负蒋羽的一往深情,自古以来,人情债,可以说是情债最难还………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场突入其来的病来的实在不巧,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经过这半年多的磨历,她还真是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