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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送你一颗糖

回程的路上,又是一派轻松欢快的场面。真希望就这样走着,吹着初春温柔的风,身边是欢快的笑声,年轻熟悉的脸庞,天高云淡,无忧无虑,不为大考小考和公式定理哀叹感伤,沿路是简单平凡的人事,街角的小店,门口晒太阳的猫,彩色的气球,来往的行人,单车的铃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又因为这短暂的相遇而路过彼此的世界,也许是擦肩而过,又或是成为彼此眼里的风景,一整天的心情都变得美好。这简单平凡的生活,是苏璃喜欢也是向往的。

所以,要成长,要经风历雨,要遇见形形色色,千千万万的人,才会知道,谁才是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如果时光无法快进,那不如就好好地,珍惜,过好当下。

回到学校,没想到还要接着上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大家瘫倒在凳子上,虽心有抱怨,确是早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老师在讲台上看着东倒西歪的学生,心里也有些心疼。

“这节我们就不讲课了,大家拿出上次发的英语卷子,我们做卷子吧。”老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同学们翻找着试卷,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在教室里。

做了没有三两题,突然听见有人再敲教室的窗子,外面一片闹嚷嚷的。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同学们,这节课我们暂时不上了。”

“好,太好了!”

原先还死气沉沉的教室,此刻变得欢快热闹。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人措手不及,苏璃也丢下手里的笔,很想趴在桌子和上睡一觉。然而惊喜这种东西往往是有惊无喜。老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大家脸上的笑容渐渐冻结。

“这节课我们改为全校大扫除。我们先去打扫校园,回来在收拾教室。”班主任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同学们,行动起来吧。”

“什么嘛。”“才刚刚走了那么远回来,就是。”“我看学生就是免费的劳动力。”“不,我看更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苏璃无奈地苦笑着,扭开杯子喝了口水,真的是想一动也不动。

“阿璃,走吧。”

“好的。”苏璃跟着娜娜,顾予、许诺跟在身后,又一次下楼。

说是大扫除,不过是在校园里捡捡垃圾,拔一拔长出的杂草,好像丝毫用不了全校师生出动。那浩浩荡荡的场面,大家都弯着腰,仿佛捡钱般的盯着地上的垃圾,你争我抢地投进垃圾桶;拔掉食堂门口阿姨辛辛苦苦种的葱和大蒜,阿姨们也只是眼泪汪汪地敢怒不敢言;校园里的大雕像,此刻也被众人用抹布擦的闪闪发亮。学校是干净了,可每个人身上沾着灰尘、草屑,一双手乌黑乌黑的,仿佛刚从田间劳动回来一般。

“阿璃,我好饿呀。”娜娜捂着肚子,皱眉抱怨道。

“其实,我。。。。。。”苏璃的我还没有说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苏璃翻着衣兜,掏出来几块水果糖,用彩色的玻璃纸包着,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彩。“要不先吃块糖?”苏璃将手里的糖递了过来。

“好呀,谢谢阿璃。”娜娜捡起一颗糖,放进嘴里,手里的糖纸正要丢进垃圾桶,却被苏璃拦住了,“糖纸留给我吧,可以来折蝴蝶。”

“蝴蝶?”娜娜诧异地说道。

“恩,”苏璃将糖纸小心地收进衣兜里,“回去折给你看。”

“谢谢了啊,”许诺一把抢过苏璃手里的糖,拆开包装丢进嘴里。心想着果然是小孩子,还喜欢吃糖。

苏璃心里像掠过一阵微风,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抬头间看到了不远处的顾予,觉得大家都给了,好像落下他也不太好。

“顾予”,苏璃唤着他的名字,走上前,轻轻拍着他弯下的肩膀。

“怎么了?”顾予回过头来,站直了身子,瞬间拉高了彼此之间的差距,他的个子太高了,苏璃不得不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给你。”苏里摊开手,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颗水果糖。

顾予微笑着,“谢谢,可是。。。”顾予举起自己沾满灰尘的双手,一脸为难。

“哦,没关系,”苏璃拆好水果糖的玻璃纸,向上举着,“吃吧。”苏璃的意思是让顾予用手接过去,没想到,顾予竟然弯下身来,低着头用嘴咬起了那个水果糖。远远地望去,就像是一对情侣,小女生在喂自己高大的男朋友吃糖,空气里仿佛弥漫着粉色的泡泡气息。误解了苏璃的意思而此刻又明白过来的顾予,也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还有糖吗?”高瘦的体委郭浩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有有有。”苏璃连忙回答着,又从衣兜里拿出了水果糖,递了过去。而顾予连忙转移了方向,看起来像是在找寻地上的垃圾。然而地上明明刚刚打扫过,一片叶子也找不到啊。

铃铃铃,放学铃声响起,众人欢呼着,放下工具,奔向饭香四溢的食堂。面对着这种阵势,娜娜连忙过来,牵起阿璃的手,“快走,再晚二楼的小肉包就要被抢光了。”

“说得对,那我先。。。。。。”苏璃话未说完,就被娜娜牵着,奔向了汹涌的抢饭大军里。

顾予望着苏璃小小的身影,忍不住微笑。唇齿间融化的的糖果丝丝缕缕的甜,还带着水果的清香。

后来,当苏璃在娜娜的面前,亲手将一张水果糖的玻璃糖纸折成一只栩栩如生蝴蝶的时候,娜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崇拜羡慕的表情,“阿璃,你好厉害,快教教我,是怎么折的?”

苏璃分给娜娜一张糖纸,“其实很简单的,首先将糖纸一分为二,然后这样分别对折,两边角收进去,然后再折叠几下,这就是蝴蝶的半个翅膀。你试试。”

娜娜在苏璃的指导下,一步一步地叠着,不会的地方,苏璃就及时知道,仿佛一个耐心满满的小老师。

“然后呢,然后呢,阿璃?”娜娜还是很兴奋的样子。

“然后剩下半张糖纸也是这么叠,最后绑在一起就好了。”

“哦。”娜娜仿佛领悟了,认真地折着,然而自己手里这只蝴蝶却歪歪扭扭的,翅膀有些歪,和阿璃手中的那只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阿璃,我看你叠的才是小蝴蝶,而我的,更像是一只扑过火的飞蛾。”娜娜有些失望地说道。

“没关系,刚开始折都是这样的,多折几次就好了。”苏璃安慰道。

“哎,阿璃,”娜娜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糖纸蝴蝶,随口问道,“你这是和谁学的呀。”

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苏璃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来。说来,这还是叶子教给自己的。当初两个女孩子也是这样一起折糖纸蝴蝶,阳光融融地照进教室,时光单纯美好。本以为是彼此的朋友,然而后来,却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一个,同学教的。”朋友二字犹豫了许久,终究被说出口的“同学”替代。苏璃将折好的糖纸蝴蝶放进一个铁盒子里。

“所以,阿璃你很喜欢水果糖吗?”娜娜只是随口一问,也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只是又引起了其他的话题。

“啊?”苏璃不解娜娜的意思。

娜娜指着苏璃桌洞里的两包水晶糖果,“这不是,新买的吗?”

苏璃默默地点点头,然而心里却觉得奇怪。

因为那两包糖果,并不是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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