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胆小鬼,回来了。”伊丽丽说。
一个黄色卷发,蓝眼睛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伊丽丽躲在秦丹后面。
高加索犬在伊丽丽身边,摇着尾巴。
“小波,乖。”伊丽丽说。
“他是谁?”那个年轻人看到秦丹,他用俄语说。
秦丹和这个年轻人,大致一样高,年纪相仿。
伊丽丽没有回答。
秦丹伸出手,说:“你好,我叫【丹尼尔·伊凡·伊万诺夫】。”
“我没问你!”那个年轻人说。
秦丹退了一步。
“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啊。”伊丽丽对着那个年轻人说。
秦丹收回手。
那个年轻人睁大眼睛对着秦丹说:“【hebetude】!”
这个【hebetude】,是很生僻的英语单词,是名词,现在的一般英语的词典并不收录它。它的意思是【愚蠢,呆子】,尤指【精神状态的迟钝,木讷】。
“你才是【hebetude】,胆小鬼!”伊丽丽说。
秦丹不明白【hebetude】是什么意思,他听到伊丽丽说他【胆小鬼】,他以为【hebetude】是【胆小鬼】的意思。
“好了!比利(Billy),别闹了。”安娜在门口站着。
年轻人稍微收敛一下。
伊丽丽看着母亲,她想起那个雪人宝宝还在怀里。
正当伊丽丽想说话的时候,高加索犬往栅栏门,吠了一声,汪。
在场的四个人,往栅栏门看。
一个驾驶雪地摩托车的人,来了。
这个人戴着墨镜,下了车,走进来伊丽丽。
“这么热闹。”来人说。
“雷?”伊丽丽说。
“丽丽,队长有命令给你。”来人的名字是【雷】,他说。
“是什么?”
“她说放你三天假,从明天开始,你不需要去巡山。”雷,他看着比利,说,“还有......”
“还有什么?”伊丽丽说。
“我想这个就不用说了,因为,比利已经来了。”
“队长,她是想告诉我,比利回来了。是吗?”
“正确。”雷说,“我要走了。”
“帮我问候一下大家,大家辛苦了。”伊丽丽说。
雷骑上雪地摩托车,摆了一个告别的姿势,开车而去。
伊丽丽摆摆手,目送他。
安娜走到伊丽丽身边。
“你抱着什么回来?”安娜说。
“噢。”伊丽丽跑屋里。
高加索犬,也随之进屋,到壁炉边,睡觉。
比利,交叉着手,瞪了秦丹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进去屋里。
秦丹在原地站着,心想,怎么回事啊?
安娜走进秦丹,说:“他是美国人。外面冷,你进来屋里。”
“好。”秦丹先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入屋里,然后将雪地摩托车推进来,关上栅栏门,才回到屋里。
伊丽丽在屋的桌面上放上棉垫,然后放下雪人宝宝在棉垫上。
她又拿来了医疗包和其他的医疗工具。
伊丽丽看到秦回到屋里,说:“丹,你过来,按住它,它伤了左手,左手小心点。”
“好。”秦丹走过来。
“那我呢?”比利问。
“你站好。”伊丽丽说。
比利咬了咬嘴边。
雪人宝宝,它的小嘴,还在不停地一张一合。
她解开医疗包,功夫娴熟地,从它的左手前臂,挑出一颗长子弹,然后包扎好伤口。
安娜先后拿来:一小瓶牛奶,一个小碗,一个小匙子,一个热水瓶。
伊丽丽对安娜说:“谢谢,妈。”
安娜说:“我到外面拿点柴进来。”
秦丹说:“我来帮忙。”
于是,安娜和秦丹出去拿柴进来。
伊丽丽给倒点牛奶在碗上,再倒点热水,用匙子小心搅拌,轻轻吹冷,自己尝了一下,试试温。
温度合适了,她一匙一匙地给雪人宝宝吃。完毕后,伊丽丽将棉垫放在壁炉的旁边,将雪人宝宝放在棉垫上,她又拿来棉布盖在它身上。
伊丽丽看着比利说:“你这么早回来干嘛?”
比利没有回答伊丽丽的问题,他反而问:“那个人是谁?”
“那个?”
“那个丹尼尔。”
“噢。”伊丽丽笑了,将之前在森林里找到秦丹,和最近的一些事告诉他,当然,将【自己掉入冰水里,身体让秦丹看到了】这类让自己尴尬的事,省略不讲。
“我觉得他是坏人。”
“你才是!”伊丽丽说,“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怎么没礼貌了?”
“人家丹,伸出手,自我介绍,你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不是挺好的嘛?”
“没有!”伊丽丽说,“还老说【hebetude】这类生僻的英语单词。”
“我改,还不行嘛。”
“你说过多少遍了。”
“我一定改!”
“算了,话说回来。”伊丽丽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这么早回来干嘛?”
“你不想我回来吗?”比利问。
这时,秦丹和安娜,拿一些木柴进来。
“也不是啦。”伊丽丽说话时,从秦丹那,拿了一些木柴,放入壁炉。
安娜说:“丹儿,你都放下这些柴吧。柴,今晚不够,现在时间还早,我和你到外面砍些回来。”
“好。”秦丹说。
“妈,辛苦你了。”伊丽丽说。
“没事。”安娜说完,秦丹出去了。
比利看着秦丹和安娜,都出去了。比利,才开口说:“他要这里待多久?”他是指秦丹。
伊丽丽说:“多久都可以。”
“我不喜欢他。”
“我喜欢。”伊丽丽想都没想就说,她说完,脸红了,同时,用手往嘴上,掩。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比利来说,这是情敌啊。她转过头看着他。
比利双手紧紧握拳,嘴巴边的肌肉收拢起来。
“呵呵,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和护林小队的大家哦。大家,我都喜欢。”伊丽丽试图平息他的情绪。
比利松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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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丹拿着斧子,随着安娜去附近的树林里砍些树。
秦丹一路上只是按安娜的指示砍哪棵树,什么都没有问,就砍树。
砍了几棵。
安娜说:“丹儿,你怎么不问【比利】是谁?”
“他好像对我不友好。”
“噢。怎么个不友好了?”安娜明知故问。
“他对我好像有敌意。”
“哈哈。”安娜笑了一笑。
“我,讲错了?”这些日子里,秦丹第一次看到安娜笑。
“没有。”安娜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是情敌。”
“啊!”秦丹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