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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萧萧暮雨立秋峦

一夜过去,洛依尘睡得并不安稳,晨起梳妆,只见眼睛下方隐隐有些鸦青,玉艾用檀木梳子略沾了沾那烧好放凉的玫瑰花水,轻轻为洛依尘梳头,直到头发上星星点点带上了莹润的光泽,一壁轻轻道:“刚才元琹姑姑进来报了,素馨还未回来。”

洛依尘轻轻闭上眼睛,只是恩了一声,玉艾不由奇道:“小姐竟不急么?只是,奴婢怕素馨失踪,若是跟巫蛊之事并无关联便也罢了,若是......”

洛依尘轻轻一嗤,道:“有什么好急的?入宫这几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知道怕也没有用,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上官氏的那些伎俩,咱们见得还少么?”

主仆二人话未说完,那边便有太后身边儿的嬷嬷来传人了。这两日皇帝并没有下旨洛依尘禁足,所以她才能去一趟启祥宫,希望能有些用。只怕今日这场面,又是九死一生。

不消片刻,待洛依尘到了慈宁宫的时候,皇帝已至,诸位嫔妃也陆续前来,就连德妃,也跟着来了。皇后与皇帝坐在太后下首。待到诸妃请安完毕,皇后起身道:“回禀母后,皇上,巫蛊之事,慎行司昨夜夜审,却也发现一些端弥。”

皇帝垂眸似在思索,闻言只道:“皇后辛苦。”他如今恨不得先把皇后处置了,要不是有了这么一个善妒又草包的皇后,后宫也没有这么多腌臜事。

皇后盈盈福了一福:“臣妾摄六宫之事,不敢让皇上烦心,只是巫蛊之事,必须有个交代才好,所以才请皇上早朝之后过来,也好正一正后宫风纪。”

定妃轻笑一声,满头珠翠甚为夺目:“娘娘言轻了,有人在后宫行巫蛊祸事,若只说是为正风纪,未免太纵容了她。”

李贵妃转头他顾,未置可否,贤妃却皱起眉头瞥了一眼定妃,轻哼一声,又转过脸去。洛依尘听着却是一怔,她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老女人?定妃这是摆明了要撕破脸,不把她弄死不罢休了。

皇后倒不以为忤,待定妃说完,方徐徐道:“慎刑司审问长春宫奴才已查出,巫蛊之物,着实是钰妃亲自吩咐放在柜子里的。”

洛依尘跪在大殿中间,上首坐着的那三个人里面,有两个铁了心要治她于死地。而对于皇帝来说,为了一个小妾,到底值得不值得跟母亲和妻子闹翻呢?

即使皇后的理由听起来可笑又漏洞百出,但洛依尘知道,她并没有辩白的余地。说什么?她说没有吩咐过,那些奴才便是人证,她说没有缝过,那些东西她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就算众人都知道她没说谎,她也没有任何证据。

这样想着,却听皇帝沉声道:“把那招认的奴才传上来,朕要亲自审问。”这话不只是皇后有些怔愣,就连洛依尘都诧异的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也注意到洛依尘抬头看他,这是这几日,洛依尘第一次这样看着他。皇帝心里确信她不会行巫蛊之事,但也苦于没有证据。就算皇帝千万分的想要不了了之,也过不了太后这一关。

一时间,众人的眼睛都紧紧盯住了门口,只见一个宝蓝色的宫装女子低头走进,叩首道:“奴婢恭请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这个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洛依尘感到彻头彻骨的寒意涌入,仿佛腊月寒冬兜头盖脸扑来的风雪,刹那间,背上已然涔涔出了冷汗,她不是素馨,那还会是谁?

皇帝眯起眼,说道::“你,把头抬起来。”素馨抬起头来,眼风掠过洛依尘的时候稍稍顿了一下,却目不斜视,保持着一个宫女的姿态,镇定自若且不失礼仪。

“你叫什么名字?”定妃拿帕子点了点鼻翼的粉,随即又仪态娴静,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

“奴婢素馨,是钰妃娘娘的宫女。”素馨不卑不亢道,她的话犹如一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便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嫔妃们此刻也窃窃低语起来。

洛依尘按住心头的急速跳动,缓缓起身,跪倒如仪,镇静道:“回皇上,素馨的确是臣妾的宫女,只是昨天晚上便失踪了,臣妾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定妃此刻冷冷一笑,逼视着洛依尘,道:“这可稀奇,素馨是你的宫女,既然不见了,洛为何不去寻找,反而安若泰山,直到此刻方才说出呢?”

洛依尘微微笑道:“娘娘又怎知臣妾没有寻找素馨呢?”一语未毕,不待定妃辩解,又道:“还是娘娘日夜看住了长春宫,才知晓臣妾是否下令寻人?”

贤妃见定妃一时噎住,忙道:“臣妾虽不才,却也知道,宫女失踪应该报与皇后娘娘知晓,怎么钰妃是有意隐瞒吗?”

洛依尘转首,只见贤妃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也尔笑道:“贤妃娘娘当真是振振有词,只是本宫疑惑,难道娘娘不知道昨日长春宫出了巫蛊之事?不过走丢了小小一个宫女,难道应该漏夜去打扰皇后,扰得皇后不能清眠?还是娘娘认为本宫应该慌慌张张,大肆搜人,弄得阖宫皆知,不得安宁呢?”

定妃这时好整以暇地正了正翡翠耳环,徐徐道:“本宫不敢这样想,只是钰妃若不解释清楚,众位娘娘恐怕都不能信服。”

元琹见状,忙叩首道:“皇上,娘娘并非有意隐瞒,昨日素馨本在长春宫中,后来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送了料子,等到奴婢接了东西回去,素馨便不见了。”

定妃闻言不由冷笑道:“这事儿倒凑巧,看来若说是素馨趁着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过来,方悄悄溜出长春宫,也未可知。那么,是否可能是,二人事先串通过呢?”

玉汐此刻便要开口说话,不想却看到洛依尘与玉艾都在对她摇头,虽说动作很小,但玉汐看明白了,故而只得先忍耐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

皇后身边儿的五妞儿一惊,忙跪倒分辨道:“娘娘明鉴,这丝线料子本是前日下午就该送去的,只是因着娘娘又是吩咐,一时耽搁了,所以直到昨儿晚上才得了空送去了长春宫。”

皇后见一下子便跪了四个人在前面,心烦不止:“好了,除了素馨都先起来吧,还没问话呢,就叽叽喳喳成了什么样子!”

“是啊,素馨你便把事情都一五一十道来吧。可别在细枝末节上费这些口舌。”定妃端起青花缠枝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素馨答了声是便道:“五日前,钰妃娘娘找到奴婢问,想不想让奴婢的家人衣食无忧、富贵荣华,奴婢想着,竟然有这样的好事,便答应了。谁知,娘娘让奴婢仿着前朝的书,做了那个诅咒人的东西。”素馨说完便不断叩头请罪,不敢再言。

李贵妃急忙起身跪倒,恳求道:“皇上!皇上切不可轻信此人,臣妾敢作担保,钰妃绝不是这样的人啊,皇上!”

这会儿那些绣了字的小人早就交给了皇帝,如今都收在王逸卓那里,洛依尘本来是想要说她不通女红,借此脱罪,但素馨这一番交代下来,连这条路她都走不下去了。

“就算贵妃与钰妃交好,但人证物证都在,贵妃想要求情也不能罔顾了性命!”定妃陡然出声道。

皇帝虽然沉着脸,眼见李贵妃跪下,还是道:“贵妃先起来罢,朕还没怪罪钰妃,这件事情也不能光听素馨的一面之词。”

李贵妃闻言连忙起身谢恩,扫一眼端坐于凤座之上的皇后,冷冷道:“这可奇了,素馨入宫才一年,钰妃怎肯把这件事交给素馨去做,让玉艾或者元琹去做不是更好吗?”

皇后轻轻一笑,觑着洛依尘道:,“只是贵妃别忘了,长春宫里头最善女红的可是素馨呢,要想仿照前朝书本做出这样的东西,还不是素馨最合适了。”

皇后所言,几乎是找不出错误来,也应和了一众妃嫔心中的揣度,洛依尘暗暗咬牙,却不知如何反驳,只死死盯着皇后,心思转动如轮,她明明已经把那些埋小人的太监都抓住了,为什么里屋还有呢?

是了,一定是那些人趁着她出去处置那些太监的时候,趁机进了内室,将东西放进去的。洛依尘此刻是无比痛恨自己的大意,明明知道如果太后要害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发现?还不是有后招。

皇帝素来不喜皇后,闻言冷哼一声道:“怎么皇后竟对钰妃宫里的事情很清楚吗?朕记得,钰儿平素除了瑾瑜,并无什么走得近的妃嫔。”

皇后转首去看洛依尘,道:“素馨的女红好,可是钰妃自己说与臣妾听的。难道钰妃忘了吗,上回来请安,是钰妃自己说的,李贵妃当时也在旁边儿呢!”

洛依尘见皇后又攀到李氏身上,她不想得罪李氏,无奈之下只得承认道:“臣妾是这样说过,但也不能证明是臣妾指使了素馨。”

皇帝敛了敛衣服,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洛依尘一眼,洛依尘心底微微生出凉意,即便他真的重视巫蛊之事,也总不至于如此,除非,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素馨听罢,也跟着叩首道:“奴婢知道钰妃娘娘意欲谋害皇上,但是奴婢不敢不从啊!否则,奴婢的家人便要枉死了,求皇上做主啊!”

“既然事情败露家人便不能活命,你又为何告发此事?”德妃今日话虽不多,但因着少有的出面,众人也不得不卖她一个脸面。

见德妃发问,素馨不敢故弄玄虚,忙分辨道:“昨日奴婢便十分惶恐,奴婢想着自己居然为虎作伥,谋害皇上,便追悔莫及。所以奴婢才拼了命地求见皇后娘娘,告发此事,奴婢不敢请求原谅,但求良心稍安。毕竟,皇上才是奴婢主子,奴婢不能一味对钰妃娘娘愚忠啊。”语毕,素馨砰砰叩头不止。

洛依尘见素馨满嘴的胡言乱语,几乎气得手上已经用了力气,只要出手,杀她一个婢女还是容易的。玉艾终于忍耐不住,恨恨出言道:“素馨!娘娘平日里怎样待你的,你竟不知吗?如今竟要昧着良心来污蔑娘娘,你到底居心何在!”

李氏眼见事态急转直下,忙再次跪倒,道:“皇上圣明!钰妃如今连皇子都有了,还谋划这些做什么?就算是巫蛊之事成了,她也当不了太后啊!钰妃又不是傻子,怎会为他人作嫁衣裳?”

定妃一听李氏的话,急道:“贵妃这句话才是关键!正因为钰妃有了八皇子,才要为八皇子谋划,贵妃又怎知她没有当太后的心呢?”

李氏冷笑一声,看着定妃道:“定妃这话才真是笑话!且不说钰妃!贤妃有皇长子,本宫有三个皇子,你自己也有二皇子,你刚才的话岂非是指我们四人都有嫌疑吗!何况襁褓幼儿,何足为俱!为什么钰妃不把这些皇子都算计进去?!”

“贵妃娘娘这是强词夺理!本宫怎会谋害皇上?”定妃这会儿也是恼羞成怒了,其实谁也想不到,李氏也有这么能说话的一天。

其实也不怪李昱欣,她只是揣度了皇帝的意思,明白今日帮洛依尘帮的越多,来日能得到的就越多。她心里是瞧不起自己的,这样的事情,她一向是不屑的,但如今,为了皇帝的宠爱,却也不得不做。

太后眼见局势有些失控,皇帝的脸色也越发差了起来,愠怒道:“好了!你们一个是正三品贵妃,一个是正四品的妃,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皇帝此刻却并不出声,只是细细把玩手中的扳指,眼角的细纹在漏窗而入的阳光中有些明显,皇后见他不说话,忙道:“皇上您看?”

皇帝有些犹疑,抬眼看着洛依尘,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力气,看向一直跪着的洛依尘,道:“钰儿,是你做的吗?”

短短五个字,洛依尘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拼命忍住想要弑君的冲动,沉声道:“臣妾冤枉。”明明刚刚还在替她开脱,如今却变得这么快,皇帝,果然是疑心最大的人。

波云诡谲的气氛在殿内流转,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皇帝与洛依尘之间来回游走,此时,只消皇帝一句话,便能决定洛依尘的生死。

李氏见状忙跪下恳求道:“只凭两个宫女的说法,恐怕不能定罪于钰妃。钰妃素来与人为善,臣妾并不相信。”

她是明白人,皇帝心里不想治罪洛依尘,或者说,根本没有打从心底里相信洛依尘会行此事,所以她要给皇帝一个借口,一个可以暂时放过洛依尘的借口。

最远处的耿贵人一直握着帕子沉思,见洛依尘已被冤至此,正待出言说话,却见素馨发疯一般地站起来,举袖撞向了殿中的柱子。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吓呆了,几乎与此同时,素馨眼见着便要撞在柱上,却被皇后身边儿的五妞儿一把拉住,瞬间又涌进了几名太监宫女把她死死按在地上。

定妃头一个出声,语调清越凌然:“也不知这是想以明心志,还是想要死无对证?钰妃,你说,她为什么要寻死呢?”

皇后也迅速站起,眼中凶光毕露,伸手指向洛依尘道:“事已至此,洛氏还有何话用以狡辩?来人,将她关进冷宫!近身侍婢玉艾、元琹等人即刻杖毙!余者流放北疆,家人没入官府为奴!”

跪在地上的洛依尘猛地抬起头来,以凌厉的目光逼视皇后,皇后却也不怕,高高俯视洛依尘,彼此对峙,似两只凶猛的野兽,分毫不肯退让。

玉汐见此,忙道:“皇上尚未下旨,皇后娘娘便要越俎代庖了吗?难不成这后宫是上官家的后宫,天下,也是上官家的天下吗?”

这一番话不止把皇后气的要命,就连太后,也把刚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后宫可以是上官家的后宫,但天下,还是他们段家的。

定妃瞪着李贵妃,直恨得牙都酸了:“皇上,锦贵人是出自长春宫的,与钰妃一向交好,此事,不知道锦贵人会不会......”

皇帝猛地转首盯住定妃,定妃生生吓住,竟把后半句话活活吞了下去,不敢再多嘴,只是狠狠绞着手中的帕子不言。

“如今只差臣妾的口供,若是皇上想要定罪,臣妾也没有二话。只是臣妾实在想不通,一个素来不信神佛的人,为何要用巫蛊之术去害人;一个在后宫成了活靶子一样的人,为何要害死自己唯一的靠山;一个不算傻的人,为何要把巫蛊的东西放在柜子里这么明显的地。”听着洛依尘所说的话,皇帝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洛依尘所说的都是事实,也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但这不是证据,不能证明这东西就不是她做的。

皇帝当然不信洛依尘会想他死,至少在这个时候,洛依尘没有任何理由害他。就算是没有半分感情,洛依尘也应该徐徐图之,图谋太子之位,而不是如今不管不顾的就害死他。害死他之后呢?就看今日太后与皇后的样子,难道洛依尘能自保?皇帝坚信洛依尘不是傻子,也不是鲁莽之人,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皇帝更相信,洛依尘对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理由害他。但是,没有证据。

“钰妃,不要再逞口舌只快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任凭你如何狡辩,都是枉然。皇帝,你若是此时仍要包庇钰妃,怕是难以服众了。”太后阴恻恻的说了这么一番话,母子之情尚可修补,但若是任由钰妃这个女人再狐媚下去,上官家的女人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皇帝想了半响,仍旧没有想出什么理由反驳太后的话。他此刻看着跪在殿中央的洛依尘,多少有些难堪。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等着看洛依尘被带去宗人府,或者直接入冷宫。但皇帝却并没有发现洛依尘有半分的惊惶,至少现在,她还是一脸坦荡的看着上首坐着的三个人。

“钰妃洛氏,牵扯巫蛊之事,暂且到无梁殿思过,非召不得出。何时查明真相,何时搬回原宫。”皇帝说完,见洛依尘领旨谢恩,也深觉无趣,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便出了门。查明真相?上哪里去找真相?皇帝恨不得把皇后关到慎刑司严刑拷打,但见太后今日的样子,十有八九皇后也就是个知一不知二的,总不能把亲娘也关起来吧!

皇帝回到养心殿之后是越想越气闷,一时间把上官家的人都恨上了。想当年,就是他们为了太子妃之位害死了楚氏,威逼利诱的把上官云莺送到他床上去,无才无貌的女人,占着皇后之位也太多年了。

若不是因着碍于孝道,皇帝这会儿是连太后的面子都不想给了。如果不是他这个母亲,上官家如今也不至于鸡犬升天,手中还握有兵权,哪怕是不能动摇朝纲,但乱起来也不容易对付。更何况上官一族在朝多年,与诸多重臣不是有姻亲牵扯,就是师门连带,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一想,皇帝便觉得今日之事不只是太后在对付一个钰妃,而是在警告他,更是气愤。

洛依尘似乎在无梁殿过得很好,她毕竟没有被废去妃位,那些太监宫女也不敢太过捧高踩低。况且,这几日下来,洛依尘却觉得无梁殿里比外面要安生多了,如果除去每天的饭菜都有毒,各宫的心腹来说风凉话的话。

这日晚上,灭了内室的灯,洛依尘一个人坐在无梁殿的院子里,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不由得愣了一下,笑道:“沦落到如此地步,子离还肯来,真是出人意表。”

“无梁殿是个什么地方,我比你清楚,不过是来看看笑话罢了。”陈子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石桌上,径自坐下。

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和点心都拿出来,洛依尘忽然发觉陈子离胆子还真是不小,连酒都带来了,便笑道:“看来,我还要多谢陈公公肯来捧场了。”

“到底是来小住,还是安居,你心里很明白。我如今可不是来雪中送炭的,那是瞧准时机,等着你洛依尘来日报答。”陈子离说着,又把酒满上,抬手便饮了一小杯。

洛依尘也不跟他可以,拿起酒杯晃了晃,也饮了下去,笑道:“好说好说,陈公公少有的实诚,自当铭记于心,来日好生报答。”

其实巫蛊的事情皇帝比洛依尘要关心得多,毕竟洛依尘如今待在无梁殿什么也不管,但皇帝当日质疑没有废去她的妃位,这一点他必须要找出证据证明他是对的。

如果皇帝没有办法证明此事并非洛依尘所为,那用不了多久,等到太后重提此事,他要么废掉洛依尘的妃位,要么就是继续将她关在这无梁殿里。而这两种情况,都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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