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祭祀谷的祭台中心,棠皇大地的公主被绑缚在相思木做成的十字木桩上。棠皇大地的臣民尽皆聚集于祭祀谷,在众人的哀泣声中,秦洽握紧手中的剑一步步挪向她的亲妹妹,“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吗?”他的手不由自主将剑伸向她的胸口,却还是停留在了衣服上。
李校飞上祭台,单膝跪地,手握刀刃,“我请求您同我一起救走公主!天下我愿意陪您争夺回来。”
秦洽点点头,用刀砍断了绑缚在秦信身上的绳索。在他伸手去扶秦信的瞬间,一支箭射穿秦信的胸口,秦信口腔中发出“呵啊”的闷声,鲜血从箭的四周汨汨地流着。“解脱了。洽兄长,我终于从恐惧中解脱了。可,可,可怜啊。”秦信的生命随着叹息一点点流失了。秦洽在惊愕中回头看去,只见祭台下的秦生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
秦洽抱着秦信的尸体,呆呆地坐在地上。李校瘫软在地。秦生则是呢喃着,“为什么不消失,为什么,为什么!”
紫中突然出现在祭台中,“啊,看来这次是失误了,原来信公主并不是天定之选,是别人啊。”
秦洽将手中的剑刺向紫中,李校再次伸手握住剑刃,紫中挥一挥衣袖,二人像树叶一样飘落到地上。紫中抱起秦信的尸体消失了。
良久良久之后,秦洽仿佛才听见臣民们的哭泣声,他起身跌跌撞撞地劝说民众节哀并将之遣散。
秦洽来到秦名的树屋,“父尊,我辜负了您的期盼。”
“啊,本皇都知晓了。一起饮杯浊酒吧。”
“心慈是件好事。如果你毫不犹豫地杀了信儿,那是禽兽的行为,父尊会瞧不起你的,禽兽怎可做皇啊。我,亲自葬送了心爱女人的性命,这次还有自己女儿的性命,我真是一个罪人。可是错了一次,就得错百次,直到做到了那件对的事。父椿,这辈子是做不到那件对的事了。你一定要打败红魔,才对得起你母椿、妹妹、我,以及那众多枉死的人。”
“好孤独啊,好痛苦啊,父椿您真是可怜。我,我也觉得自己可怜又无助。”
“生儿,他终于露出野心来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你必须赢过他,这件事只能是你来完成。”
秦洽正想说什么,秦名打断了他的话,“下去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