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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不期之遇

野旷鸿雁高,云横碧天际。塞上角声催,系马燕然北。

正逢夏初,道旁生着没人的荒荆蔓,在北地顽强盛开各色野花,微香弥漫。

只有靠近城池才有村镇,才有田地,才有百姓,辛劳的除草,照料庄稼。

初见时陆桓还感慨北地浪费了大片的良田,怪不得不如吴中之地,遍地良田。除了盐碱地没法子,总要种田植桑茶果木,所以才是鱼米之乡。

当时就被任旭家昌跑这条商路的老掌事教训了,离城池太远了,但凡有入侵敌寇,地处遥远,一个不妨救援不及,就把命送了。

边关生存不易,那些百姓是在战事的空隙间努力顽强的生存,如同遍地野草花。耽误一季,就没半年的吃食,就算战事随时会爆发,可总要有粮食才能活下去,再想其它的。况且有陇右边城在,这已有几年没有北狄南下了。

乍闻此言,不止陆桓再不想言语,便连本就热闹评论北地无限风光琅寰学宫弟子,也都沉静了。

…………

边塞雄浑壮阔,无限风光,大好河山只在眼前。

若待往常必将这山河入画,书文赋诗无数,方可尽兴。

可惜如今陆桓连日骑马,两腿磨破了,别说风光入画,他如今一动不动躺尸在途中相识,同往陇右捐赠粮草的一位友人,应晖家的车队。

看着只有一个雨布遮顶蔽日的粮车,陆桓如不是憋着一口气要与南疆混得风声水起的董恪挣个高下,只怕他早就打退堂鼓了,不住的喘气叹气。

因而陆桓那张俊美的脸庞纠结的皱成一团,矜贵华丽的衣衫被扯的吊儿郎当,只让人想起个丑字,再不记着往常最为在意的风仪二字。

枉费了昔日人称“吴中陆郎美风仪,神采英拔,蒙蒙隐山玉,濯濯春月柳”的说法。

想当初陆桓本是先于董恪扬名,却被董恪后来居上,从此避走再不愿与董恪同处。

那董恪跑去南疆,连带与他交好的简衡,清泉公子易闲,也都跑去。如此一来南疆那还有他用武之地,关键是董恪几人与南疆扬名,吴中乡里传的最是厉害,受人尊崇。

买菜都有人不要钱,但有南疆消息传来,那说书的呱哒起来,便连他出了银钱请来取乐的当红姑娘,都要道歉,倒找他银子,也要去听。

姑娘房中还挂着为董恪画的像,题的诗词……

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于是抛下环绕着的金玉锦绣,春江花月,势要做出个名头来,不能被比到圪垃角去。

抓住要去南疆投靠同乡董恪的好友徐征,以绝交威胁,才扯着徐征随他去往陇右。

当陆桓忍不住寂静,再一次发出疑问,“什么时辰了?什么时候歇脚?还有多久才能到陇右?”

过了半响,在陆桓以为好友已经不想理会他的时候,听到徐征有气无力回道,“都说快了,我又没来过,都是听别人说的,你光问我有什么用?我说元颢,你能不能闭上嘴,光今天出发到现在不到两个时辰,你都问了十几会,你问的不累,我回答的也累啊!”

“你不知我双腿都被磨肿了,这天时炎热,火烧火燎的,简直犹如酷刑。你是不是兄弟?都不愿理会我,是跟新认识的几位兄台相谈甚欢,有了新人忘旧人……”陆桓要死不活的抱怨着,要不是临行时候夸出海口,他都想扭头回去,准备齐全着再出门,起码把家中的冰窟再带一半。

虽然他已经这么做了,虽说早早化完了,还没用两日。之后,那一架宽阔华丽的马车就成了蒸笼,因而陆桓才骑马而行,没过两日就把两条大腿内侧磨成了火腿。

好在正好遇到了,汴州任叙任东轩,还有应晖,相谈之下,目标都是陇右,想着互相照应同行了。

陆桓也捡了个便宜,独占了一辆粮车,受不住却还受不住暑热,来回翻腾着。

“满嘴荒唐言,成何体统?”徐征放慢了两步,很拍了在粮车上翻身陆桓后颈一巴掌。

惹来陆桓毫无形象惨叫,“你这是要杀人灭口了?难道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强忍着当真杀人灭口的想法,默念他是伤患,加重伤逝,不易恢复,到头累得还是自己。

按着心头火气,徐征努力让自己不要当真做出残害至交的行动,更加不要在外人面前失礼,引人注目,温声道,“元颢你不是最爱吟诗作画?今行程紧急不易笔墨书画,你尚可吟诗作赋,待停下时候,也可把这大好河山万里风光尽入笔下,以为纪念,来日也可与人赏鉴。”

“现今想死的心都有了,头脑里除了休息,回家,半个字都想不出来。我的轻烟,挽翠,你俩服侍的那么好,阿郎都忘了把你们带上,只想着远程艰难,怕哭了你们。”陆桓只怕丢脸,不好高声,只压低了嗓门抱怨着。

惹来好友鄙夷不屑的目光,催着马往前赶去,免得又想打人。还是去跟应晖聊着些琅寰学宫,长长见识日后也可说是与武林第一美男子有交情的。与任东轩听些关于往年他家行商北狄之事,了解些北狄地理人情。

无论如何都好过听这家伙怨天尤人,吵的耳朵疼,天时烦躁,行程不便,已经够熬人的,还被人喋喋不休的念叨,更加煎熬。

从前只知后院女子有此天赋,不想这一回,堂堂的吴中大才子陆桓也有此爱好,果然是被闲的。

…………

难得空闲片刻,正好萧绍在城外遣人秘密送来口信,说是巡逻时候拿住一队不怕死、有靠山私通北狄走私的商队。

反抗激烈,只不是陇右久经战事的老兵的对手,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被拿下。

其中一人还很是嚣张跋扈,威胁萧绎等人,小心丢官弃职,性命难保。

走私的还是最为紧要的军械,药物。这让一群拿命去搏杀,保境安民的军中汉子愤恨厌恶至极,险些直接给砍了丢野地里喂狼。

得亏萧绎心思慎密拦下了,也没有直接押回城中,心中有些盘算,而是遣了心腹兄弟南熙去送了口信。

南熙离去之后其中几个带头的被很看不顺眼弟兄给揍的半死不活,只剩喘气的劲,再没有人敢多言多语,威胁利诱。

一看送信的还是南熙,许久不得时机仔细交谈,寒江趁机询问几句,见南熙长进许多,顿生了些老怀安慰的莫名老父亲心理,想着当初跳脱少年如今屡历沙场,如今却是稳重许多。

寒江欣喜不觉舒展开为诸多公务烦扰纠结的嘴角眉梢,多问了两句,关怀南熙经历调侃,“按你如今功绩,只需过得两年立功升职,也可为你去越家去提亲了。便不用忧心你的心上人被他阿耶许给旁人了。”

只如今已为亲卫营统领的南熙避而不谈,只有他自己庆幸被边塞风沙烈阳浸染成黝黑面庞发热,看不出红色,还催促寒江速行。这么对着堂堂大元帅如此言语也只有南熙一人了。

正好也有时间,寒江便决心去亲去处理,顺便见识一番,如此了得的卖国商贾背后究竟有多大的靠山,是如何了得的?

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便是寒江想要私下出去一趟清爽利落,也被门外值守的侍卫,亲卫拦着,非得跟着一队亲卫。

不然便是罔顾他们亲卫职责,满面络腮胡子,身高体壮的糙汉子马洪,说着都快哭了,要去寻死觅活的,简直要瞎了眼,把早饭都倒出来。

无奈寒江哄着说让他赶紧去叫人来,想要暂时支开他,可惜马洪昔日随寒江一同征战过的疾风营老将。

多年来虽屡立功勋,却屡屡犯错,总也不能升职。自打寒江重归陇右至今,短短时间,说跑就跑足有两次,随行的侍卫随意就被打发了。

主管此事张先生很是头痛,想着以毒攻毒,就把疾风营里百余个,天不服地不服,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老兵油子给调来,与寒江做亲卫。

疾风营成立至今还活着,说明能打,忠诚有保证,便是如今疾风营统领萧绎也不太好指挥。

当初寒江收拾他们跟面团一样老实,就让他们去都心眼多的数不完。

反正说来与寒江护卫,都也开心,很是感激张先生,有言在先,但凡有一会把大元帅给跟丢了,就罚俸,一次就一半,让他们吃酒,耍玩的钱都没有,反正大都督府管尽了衣食住行。

前日寒江听闻又换了这些老兄弟,也很是开心,还请了吃酒,如今才过两日被马洪蒲扇大的黑手抓了个牢靠。一身干净整洁的军袍常服可见抓的地方染上黑色,也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同意当时笑的意味深长的张先生提议,一不留神就被坑了。

怎么就想不开,从大门出去,仗着自己如今已是大都督府中最大一个,怎么也不用再躲躲藏藏,却被守在门口数蚂蚁的马洪逮了个正着。

再三要求行事不可张扬,才把打消了马洪把一百二十八个弟兄都拉出来溜溜,改成了二十人。就这还让马洪撇着嘴很是不乐意,不能展现他们老弟兄的威风。

就连寒江被马洪幽怨的眼神刺得无法安定,只好劝慰道,“光想你们弟兄几个不能一同出行,你得想想自打你们来了,那被你们抢了任务,一直被丢在校场苦训的弟兄。毕竟这大都督府亲卫可不止你们百十个。”

这般一想马洪还是挺能安慰自己的,还辩解道,“我们能一样吗?不过一群新兵蛋子,咱们可是同生共死血战八方的弟兄……”

寒江毫不客气打断了马洪自恋的话语,“人家也就比你们晚入伍几年,说起来也是十来年征战经验的,先大都督都没说不行,你比老将军还会看人?再吹牛皮都破了!”

“南熙小兄弟你说老马是不是比那群总被元帅忽悠的傻瓜强多了?”马洪不忘拉着在场唯一一个外人南熙来佐证,还努力来揭寒江的秃子痂皮,来证明自己能干。

从小被教训到大,刚才寒江被拉住时候脸色那么黑,不用想也知道心情差到了极点。南熙还没那么傻,直接雪上加霜,惹来寒江气愤,再被当众教训,忙摇着头,“小弟一来就跟随二将军,不甚了解马大哥说的这些……”

“老马算看出来了,你小子真正是个滑头,亏的上回还请你吃酒,平白浪费老马的好酒。”马洪没得到如意的答案,当时就拉着脸了,“下回再不请你吃酒了。”

南熙不甘示弱,想着上回还去的晚了,没见着江哥,“我怎么记得那酒,还是江哥请我们大家的,只不过是你叫我来的。”

城内无战事不可疾驰,行至城门,看着往来进出商旅百姓,马洪几人还争执的热火朝天,寒江甩手一鞭回去,打了个鞭鸣,“还有没有点样子,丢人丢到父老乡亲们面前。”

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也不说争执谁的功劳大。安安生生的端着脸,保持着军武英姿,满面肃然的跨马而出。

城中百姓商贾都是极为相熟的,也常见他们德性,胜败生死都不知多少遍,不太在意。只有新来陇右的人直叹陇右军卒威武霸气,恨不能立时从军,穿上军装铠甲,那才威风凛凛。

…………

说来也是凑巧,出得城门快马加鞭,扬起尘烟滚滚,赶去萧绎所在位置。

却说萧绎缉拿了私货北狄的商贾,未免泄密顺便封路。正好封了应晖一行人的去路查看,两厢正在交涉,说是所带尽是金陵应氏捐献的粮草,军械。

应晖随行有几个琅寰学宫的学子同窗师兄弟,携带粮草军衣的还有任旭。只是此刻毕竟战时,有刚捉拿了一队胆大包天的私贩,让人很有些风声鹤唳,未免有些从严要求。

应晖道是应寒江招贤令所邀,父亲大人许诺的衣食军械药物,任旭却是家中本就接了军服的生意,因战事频生,粮草缺乏,特意多加捐献了粮草,都有朝廷开具的证明。

这一行人虽有证明,却也不巧,萧绎收拾残局,手下弟兄饱揍这些狂妄商贾时候被应晖一行看个清楚。

且萧绎心中隐约也有些算计,未免泄密,因此,决计不肯放行。

寒江带人前来,还未下马,就被两边人看个清楚。

等的无聊,陆桓也跳下座驾,粮车,正好看着寒江,赶紧狠狠拉着正喝水的徐征,指向寒江,“快看那不就是我们当初山中遇到的人?感情他不是什神仙隐士,还是个将军!”

徐征都被拉的呛得直咳凑,抬眼望去,呆呆点头,“怪不得到后来我们都找不到了……”都跑来当将军了。

最吃惊的当属任旭,从前听闻天下兵马大元帅名叫寒江,不曾多想,只以为是同名。

毕竟常有南国才子北国将之说,寒江当初与众人相谈甚欢,颇具才华,不弱董恪,怎么也料不到,还是个元帅。

这师兄弟两个当真让人无语,董恪一个才子,跑去南疆参与边关大事,还让他搞成了。

这寒江分明军中出身,却能在文才上令多少才子低头。怪道说起边塞兵事,条条是道,让人无话反驳。

任旭陆桓徐征三人交流着,关于寒江身份,心中不时惊异,思绪呆滞片刻,便见应晖诸人已经搭上话,秉着才子书生的矜持意气,也不好往前凑。

应晖一行本围困禁行,寒江下马,带人大步流星而来,听闻萧绎告知新生境况,挥手示意包围的将士散开,与应晖等人言说两句,先告了罪,“多谢诸位兄台不远千里前来雪中送炭,尽是我边关急需,寒江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当。”

“我等亦属大成子民,尽些微薄之力而已。”

“同为驱除鞑虏也是应当。”

应晖为首的诸人忙道。

寒江安抚了诸人,“暂且怠慢片刻,处理了这番事故再来与诸君接风洗尘。”

“寒兄还是先处理军务,我等稍待无妨。”见了寒江出面,应晖任东轩诸人也不在心急,明知出了这场事故,不可能轻易放走,那就等着好了。

回头走向押解私贩之处,却见萧绎随后轻言,“末将心中有个不甚成熟的想法,方才耽误了,还劳元帅亲至。”

寒江笑言,“听了南熙密报,我也有个想法,就是不知与二郎上否相同?”

两人折了草杆,默契的就这地面厚厚尘土同时写下四字。

寒江所书以李代桃,萧绎写下抽梁换柱,字虽不同,却殊途同归。

“看来我们都是热心的,看他们如此不幸,行动不便,不如我们便代劳一回,以免他们失信于人。”寒江笑的云淡风轻,可几个被五花大绑堵塞口舌,不能声响的嚣张私贩,却不禁打了个寒战。

“只是难在不知他们交易路线,跟接头的人,有些不便。”萧绎很是为人着想的样子。

部下疾风营兄弟很是体贴,拔掉私贩领队口中的出自自己衣摆的布团,“你看我们这可是做好事,不妨从实招来,以免徒生是非。”

不想私贩领队很有骨气,呸了一口,咬紧牙关不肯承认了,“我等升斗小民做些生意,就要被你们这些大头兵为难。可是故意与我家作对?我家家主定会为为我们讨回公道的,到时有你们好看。”

“记得你们之前说过,有个口出狂言的,是哪一位?如此了得,单独请出来去一旁问话。”寒江也不着急。

看得出些私贩都是经验老道的,不能轻易交代,倒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想是当真有些来历,不太有心计的样子,应当不费多少功夫就可以突破。

有两位将士领命,那个被揍的最惨面目全非的年轻郎君扯出来,那年轻郎君虽被捆绑塞嘴,却也知不好,死命挣扎。

私贩队伍中人也有些荒乱,先被拔下堵口布团的领队也变了色,“你们这是乱用私刑,还有没有王法,以后会有你们好看的!”

可惜这都改变不了什么,那个郎君还是被拖去远处。

“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来一句,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是王法,谁也救不了你们,才能比较应景,这可是这些勋贵之家欺压百姓的口头禅。”寒江脸色不变,语气却越发森寒。

领队一时也不敢再嚎叫了,只怕引起关注,可惜在那个郎君被拎走后,随即他们几个就步了后尘,各自被分散拎走,却是要继续审讯了。

都不是傻瓜,应晖诸人皆有些看出寒江等人乐于助人的盘算。任东轩却是识得那领队身份,几人轻声商议了片刻,主动请旁边还在监看的士卒唤来主事的寒江萧绎。

“寒兄久违了,当日一见如故,却不知寒兄出身边关,还威名赫赫的大元帅。”任旭怎么也想不到董恪那个人品清俊的师弟这般来历。

“当时相见时候,寒江尚在山野,并无欺瞒之意。归于军中却是后来,其中多有波折,一时难以言尽,还请恕罪。”寒江很是客气,毕竟都是来雪中送炭的,不能太过失礼,又对诸人道,“不直诸位遣人相请,却是有何指教?”

“那商队我却是知晓来历的,看寒兄似有谋算,我等想是能帮上忙的,故此才讨扰寒兄。”任旭笑应着,也没有再卖关子,“当日我随母亲去往外祖家贺寿,见过那领队的,还有那个看不出面貌的郎君,方才伤势不显之时,隐约也有些看着面熟。却曾听闻出身长安贵胄,兴安伯府,当时与任某外祖家有生意往来,正好见过一面,有些记忆。”

“原来如此,有劳任兄解惑。不知可还有其它意向?”寒江询问道。

“方才任兄说过知晓那商队来历,我等想元帅与那位将军似有打算,愿尽绵薄之力。”应晖出面正对寒江,不卑不吭。

“还请指教。”

“我等见两位捉拿私贩,却不曾押送回城审讯,不愿泄密,想是要借助其人身份,以为谋算。”应晖直言道出,不顾其后将士警惕。方才寒江与萧绎言语时在远处,不曾为这几人听闻,却被人道出谋划,自然引起将士提防。

“谋划是极好的,只是元帅忽略一点,这些人与北狄勾结,定是相熟的,再则元帅麾下皆是军伍,气质分明难以掩饰。便是陇右城中寻得可信之人托付,只怕其中难免谍间察觉。

这些私贩便是投靠也未必可信,万一泄密,便是大害,再者领队与做主之人都形貌有异,多有不便……”从来讲究君子之风,便是仇敌对手,不过败之即可的应晖言语迟疑片刻,转换着合适用词,想着这些边军果然粗暴。

“而我等未曾行至边关,正好也是关内人士,更是出身于此,与商贾事,多有了解,再是合适不过……”

原来任旭道出这行私贩身份,应晖等人揣测着寒江萧绎打算,念着至此寸功未立,也不好说话。更是不愿如同早先热血上头,埋头冲来边关还在被苦训的江湖儿郎一般,便生自荐之意。

立下些许功绩,也可令人刮目相看,说起话来,腰杆也能挺直了。不然昔日几个学宫弃徒,可为师兄的身居高位,他们这些正经门下却是日日仰望,不好交往。

任旭几人却是想着专门避开去往了南疆的董恪,却又一头插进他混的更厉害同门师弟的手底下。

虽说心底多少都是不自在的,再怎样也不能输董恪太多。当初方律熟悉南疆人情地势,被董恪早早请去,他任旭是被顺带,被提及的,就因为明白他难得成了一门婚事,被耶娘压在家中,努力,不成功,便成仁……呸!呸!呸!是不能离家。

不然阿耶老娘就要一头撞死祖宗灵前,不活了,儿子这般年岁,尚无后裔继承香火,只怕日后有绝祠之危,对不起祖宗。

托天庇佑,难得成功后,娘子诞下个大胖小子给耶娘操心,他才有机会出门。话说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儒家学子任旭当日简直把诸天神明,佛道儒家前辈,自家祖宗都谢了个遍。

可董恪又没有来请,别人都是派人相请,就他送上门去,未免太过廉价了,正好家中要一批军服去往陇右。

当初长安城中立下功德碑,记录为国家捐赠奉献之人,阿耶决定捐献一笔,不指望出名,只是顺大流,再者也有心为边关防御出一份力。

好在娘子也体谅他报国之心,帮他说服了耶娘,得了出门机会,赞同他奔赴边关,报国安民。任旭在娘子帮忙出言劝服耶娘情况下,自请领队前来。

出来的晚,比不过董恪,总不好连方书呆也比不过,那简直不用活了。

思绪少顷,这些人来历总算清白,却不及细查,寒江还是应下,只是须得军卒随行其中,以免意外。

…………

那位本就面目全非的嚣张郎君顶多被用过家法,跪过祠堂,旁人敬于勋爵出身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被边军查出私通北狄,一场厮杀,又被边军下手狠揍了一顿,他本以为自己也是很有骨气的。却没想到这不是结束,只是碟开胃小菜。

被将士带出远处,未能一展关于用刑方面的身手,被那两个将士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满身煞气所摄,只拿着涂抹糖霜引来虫蚁分食;还是千刀万剐练刀法,一阵恐怖形容,不住的浑身颤抖,看着两个仿佛地狱尸山血海血腥煞气,扑面而来就直接吓尿了。

不仅交代了出身来历,就连小时候尿床,偷看寡妇洗澡,第一次去青楼,觊觎别家新纳小妾,欺男霸女,如何与长兄幼弟争夺家业,都一一交代了个清楚。

至于商队随行的除了几个为首的,也都被疾风营将士劝服,不服的就在揪出为首的领队在不远处要一支一支剁手指,光听着一声声惨叫,饶命,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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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艺术》以格言体汇集了他一生的思想精华,以精辟而又通俗的语言,向人们传授生活的真谛和幸福的真义。书中处处闪烁着作者独到的智慧,相信这本小册子能让读者在当今这个混沌的环境中找到正确的生活秩序。爱比克泰德,一位介于古希腊古典哲学与基督教哲学之间的过渡性人物,一位身为奴隶后在亚里士多德影响下成为斯多葛学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一位对圣奥古斯丁产生过重要影响、并经由这位坎特布雷首位总主教将自己的许多思想渗透到基督教义中的哲人,一位让马库斯·奥勒留钦佩有加、并深深影响过这位古罗马国王创作出名著《沉思录》的教书匠,一生倡导依照自然律生活,即依照自然秩序过一种自制的生活。
  • 嫁个傻相公

    嫁个傻相公

    ★★★文文已经加入了【五折】促销,大家别错过瓦!!★★★他:为什么放弃我?你不是也喜欢我吗?裴多多:没有为什么,喜欢不一定是爱,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他或许不完美,但是却能给我自然而平淡的温暖,也是最适合我的!他:只有我最爱你,而他根本没有能力给不了你幸福!裴多多:幸不幸福不是从能力上看的,而是心灵上的一种契合,纵使他的能力是全世界最低的,但是却是唯一令我悸动一个人。他:只有我才配得上你,也只有配得上你我!裴多多:爱情不是商品,不是讲究一种等价的交换,我不知道我配不配得上你,但是我知道你配不上我!这么多的‘他’,说又会是她心中的那个他?片段一“娘子,你怎么咬我?”辰奕风晕乎乎地感受着唇上的馨香,傻傻地问。“我不但要咬你,还要吃掉你!”说着,裴多多把辰奕风按到,她来个霸王硬上弓。片段二“求你,不要走……”辰奕风从身后环抱着裴多多,哽咽道。“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很多事,再也不能回头!”正如她逝去的孩子!片段待续……谢谢亲颜思络给明明建的群:112487768喜欢明明的书,或者想和交流一下剧情的都可以加,验证码是书名或者人名。友情链接,大家多捧捧场!<御雷>《相公有喜了》敢休我?你死定了!撒旦老婆冷冰冰祸妃九千岁邪妃九千岁绑架皇太子极品女商冷情王爷嚣张妃忆凌云浮华云梦女王夫君不嫌多倾城总裁的明星老公
  • 息访

    息访

    以往每周星期五下午,贾廉明都要回县城。但这周不一样,开发商金维彰要请镇上几个领导吃饭,贾廉明是金宝镇党委书记,自然无法缺席。其实吃饭对贾廉明来说,太过平淡无奇了,换了别人这个时候请,他未必会答应,不过金维彰不一样,他请吃过饭后,一般都要在盛龙大酒店里找小姐醒酒。贾廉明的老婆年近五十,他若在外面喝了酒,回去非但醒不了酒,还得落一身抱怨,想他贾廉明好歹也是一镇之首,在金宝镇八面威风,怎堪忍受一个老女人的闲气?两相比较,这自然成为贾廉明留下的理由,甚至他还恨不得别人每周星期五都这样请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