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中,迷雾环绕,隐约可见二位少年对峙着,一人拿着长枪,一人拿着长剑。地上的落叶随风卷起,拿长枪的少年向拿长剑的少年冲了过去,刀光剑影,气刃横飞,周遭的草木皆被斩得七零八落。天空逐渐被乌云笼罩,风起云涌,雷鸣电闪……
随着洞外的一声天雷巨响,羽衣不禁从梦中苏醒了过来,她像是做了一场恶梦,双眼直盯着上方看。
羽衣本是太上老君麾下的小鹤仙,五百年前因擅自为双龙指引通天之路,被玉帝贬下凡间看守武陵山上的封印。
四个角落下的石灯发着明亮的光芒,光芒照亮了整个洞厅。
羽衣身穿白衣白羽裙,肩搭透光的白披帛,她有着五百年的道行,保持着少女般的花容月貌。
洞厅内只有一些简陋的家具,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外再无其它家具。
“又是这个梦,已经过去五百年了,还是忘不了。”
正当羽衣准备起身时,大地突然震动了起来。
羽衣惊慌地倚靠在石床上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洞顶接二连三的掉下一些碎石,羽衣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地震还没有停下,她已爬下石床向洞外跑去。
来到洞口,只见外面天色昏暗,暴风雨洗卷人间,云层间雷鸣电闪。
刹那间,一道天雷劈到了山腰上。
“不好!”
羽衣来不及多想,被雷劈到的地方就发出了耀眼的白光。紧接着一束光从中射出,光束直射到九重天外,随后有两颗流星突破云层从天而降。
羽衣遥望着夜空,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
流星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所掠之外留下了两条长长的光芒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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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天宝十四年,唐明皇因宠爱杨贵妃而倦怠国政,又因信任李林甫、杨国忠等奸臣,导致国家黑暗,中央集权衰弱,而藩镇势力却越发强盛。
在大唐隐患重重的时刻,江湖上又突现了一个教派,自称是天魔教。天魔教以“天魔一现,一统江湖”为口号,四处招兵买马,公然向武林正派发起了挑战。
为了应付迅速崛起的天魔教,华山、农帮、逍遥、巫山四大门派一同向各大门派发出了武林贴,意要在杭州举行武林大会,商议讨伐天魔教一事。
流星陨落后不久,人间各地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世人都把流星当成某种预兆,有的认为是灾难将至,有的认为是圣人出世,有的认为是宝从天降。无论是哪种预兆,人只要有邪念终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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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茂密的树林中。
“如果可以重来,我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赵天羽闭着眼睛,仰面朝天的躺在一条杂草丛生的小河边。他相貌堂堂,穿着一身破皮甲,宛如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少年。
“这温暖的感觉——是阳光吗?”
赵天羽睁开眼睛,用右手挡在眼睛前向上看了看。
树木的枝叶遮住了蔚蓝的天空,阳光穿过层层绿叶斑斑点点的照射了下来。
刺眼的阳光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旁边的小河在哗哗地流淌着,他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只想一味地沉睡下去。
过了一会,赵天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旁边的河水声吵得他睡不着觉。
赵天羽睁开眼睛,猛然起身,不动还好,一动身体便咯吱作响,身体像是注入了铁一样,有些沉重僵硬。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重了?”
赵天羽带着疑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身体。
活动完身体后,他仔细地观察了下四周,周围有许多高大且茂盛的树木,附近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但是有人和野兽的气息。
赵天羽屏气凝神,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树林中渐渐地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脚步声很繁杂,好像有无数只脚在没有节奏的奔跑着。
树林东边。
此刻,一名叫慧儿的少女正慌里慌张地在林中飞奔着。她身材娇小,满脸泥土,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
慧儿边跑边回头望去,后面有十几匹野狼疾速地追了上来,每匹野狼都凶恶的咧着嘴流着口水。
慧儿道:“臭野狗,快滚开!我皮糙肉厚,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
狼群没有搭理慧儿,反而越追越紧。
慧儿着急地加快步伐,不料被小树苗拌住了脚,她哎呀一声,迎面摔倒在地。
四匹野狼先后一涌而上,一匹较快的野狼张口扑了过去,丝毫不给慧儿喘息的机会。
千均一发之际,赵天羽飞来一脚,踢飞了扑向慧儿的野狼。他一落地又回身旋踢,一脚将另三匹的野狼扫飞了回去。
顷刻间做出了一连串的动作,可见他的身手有多好。
狼群本能的警惕了起来,它们呲牙咧嘴地发出低吼声,凶狠地瞪着赵天羽。
赵天羽屹立在狼群的面前,谨慎地观察着它们的一举一动。野狼的数目有十五匹,左边有三匹开始向旁边挪动,右边也有三匹往另一边挪动。
赵天羽警惕着狼群,跟身后的慧儿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慧儿爬起身道:“我没事,谢谢你出手相救。”
赵天羽道:“道谢的话稍后再说,现在快跑。”他拉起慧儿的手,迅速转身向密集的树林里跑去。
狼群闻风而动,紧随其后。
慧儿看着赵天羽的背影,好奇地道:“我看你的身手还不错,你为什么要跑?”
赵天羽没有回头,边跑边道:“寡不敌众,一两匹还能对付,十几匹太勉强了。”
慧儿一脸不服地嘀咕道:“一脚就扫开三匹野狗的人,竟然说十几匹太勉强了。”
赵天羽道:“那不是野狗,那是野狼。”
慧儿哆嗦了下,道:“我说那是野狗就是野狗!”她的耳根不由红了起来。
赵天羽道:“你说是就是吧。”
慧儿小声地嘟囔道:“本来就是。”
赵天羽拉着慧儿穿梭在树林里,追上来的狼群在树木的阻挡下分散了开来。
跑了一会,赵天羽搂住慧儿的腰,施展轻功飞身而起。慧儿对此有些不知所措,紧握着赵天羽的衣襟。
赵天羽的轻功很娴熟,逐渐和狼群拉开了距离。随后他迅速带着慧儿飞跃到大树上,等着地上的野狼陆续从大树下跑过。
二人安静地待在树上,直到感觉不到野兽的气息。
慧儿耳根通红地盯着赵天羽,道:“你是不是该放手了?”
赵天羽回过神,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搂着慧儿。他稳重地收回右手,道:“不好意思。”
慧儿鼓起脸颊,哼一声别开了头。
这时,一股惊人的气场从狼群跑去的方向袭了过来,那气场强大到让人喘不过气。
片刻之后,从树下跑过的野狼又纷纷跑了回来,它们正拼命地往原路返回。
随着第二批野狼从树下跑过,一个白色物体瞬间闪过,一匹野狼被扑倒在地,接着鲜血四溅,那匹野狼的脖子被咬掉了一半。
慧儿看到那一幕,不禁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
咬死野狼的是一匹体型巨大的白虎,它的体型是野狼的两倍,不知道是杀红了眼还是天生的,它的瞳孔发着红光。
如此恐怖的红眼白虎,一般人看到都会感到害怕。
赵天羽紧闭着呼吸,看着红眼白虎袭向另一匹野狼。他和慧儿不一样,他没有对红眼白虎产生畏惧。
那些野狼在红眼白虎的面前如同婴儿般被接连杀死,场景有些惨不忍睹。杀完眼前的野狼,红眼白虎又迅速向逃走的野狼追了上去。
此时大树下已布满了鲜血,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吐。
慧儿松开捂住嘴的双手,大口地呼吸了下,道:“憋死我了。”
赵天羽道:“那匹白虎可能还会回来,我们要赶紧离开这片树林。”
“那还不快跑!”慧儿说着转身跳到另一棵树上,她的轻功一点也不比赵天羽的差。
“原来她会轻功。”赵天羽看着慧儿的背影,飞身跟了上去。
…………
二人沿着大树枝干跃过一棵又一棵大树,眼看树林外的道路近在眼前。突然,一股强大的气场从身后压了过来,赵天羽和慧儿不禁回头望去。
后面的树林出现了骚乱,两道红色余光突如其来,那是红眼白虎的眼睛,红眼白虎正电光石火的追来。
慧儿惊讶地道:“好快!”
赵天羽道:“快跑!”
二人跳到道路上迅速奔向对面的荒野,红眼白虎追来大吼一声,虎叫声惊扰了方圆五里,周围的小鸟都飞了起来。
赵天羽和慧儿施展轻功飞奔在荒野上,红眼白虎动作矫捷地紧随其后,二人逃了半晌也未能与红眼白虎拉开距离。
紧要关头,慧儿体力不支的摔了个跟斗,趴在了地上。
赵天羽停下脚步,跑回去扶起慧儿道:“你没事吧?还能跑吗?”
慧儿道:“我跑不动了,让我休息会。”
话音刚落,红眼白虎已然从身后迅速袭来,赵天羽眉头微锁,立即抱住慧儿右闪。
红眼白虎扑了个空,但它的利爪撕碎了赵天羽的衣角,一落地又摆尾横扫。
赵天羽来不及防备,被虎尾打中了小腿,在他扑倒之际,他一掌撑在地上,抱紧慧儿奋力翻身,他让自己先着地以避免慧儿受伤。
红眼白虎趁赵天羽倒地未起又猛然扑去,赵天羽抱着慧儿打了个滚,红眼白虎再次扑了个空。
连续攻击都没扑倒猎物,红眼白虎火冒三丈,大吼一声,回声阵阵。
赵天羽迅速起身,拉起慧儿并让她退到自己的身后。他面向红眼白虎,跟慧儿道:“一会我来牵制它,你趁机快跑。”
慧儿受惊过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天羽警惕着红眼白虎,摆出起手式,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前方。
这会慧儿才回过神,不禁后退了两步。
红眼白虎一动身,赵天羽也迅速冲了上去,几乎同时起步,双方彼此向对方展开了攻击。
虎爪削来,赵天羽侧身一闪,一拳击在红眼白虎的腹部。红眼白虎不痛不痒,落地摆尾,赵天羽飞身跃起。
红眼白虎力量强大,一个脚印一个坑。赵天羽没有与其正面对抗,他以敏捷的身手避开攻击,伺机反击。
慧儿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在她看来赵天羽和红眼白虎几乎不相上下。
一会的功夫,已经交战了六回合。看似还未分出胜负,但是赵天羽却略显疲惫,而红眼白虎依然精神抖擞。
“怎么回事?从我醒来后,我的功力好像就变弱了。”通过与红眼白虎的较量,赵天羽对自身的功力产生了疑虑。
红眼白虎注意到赵天羽分心,趁机扑了上来。赵天羽回过神急忙一闪,奋力一拳击在红眼白虎的腹部。红眼白虎没被击退,一落地又迅速回身扑向赵天羽。
九回合下来,赵天羽越发觉得自己的功力不如从前,而且已经感知不到天地间的灵气了。
面对红眼白虎接连不断的猛攻,赵天羽十分清楚,战斗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用那招吧。”
赵天羽收起右拳,凝视着红眼白虎。他将自身的真气全部集中到右拳上,打算一招制胜。
如果说天地间的灵气是外在的,那么真气就是内在的。它藏于体内,维持着生命的运行,学武之人可通过内力加以调动。
慧儿紧张地看着赵天羽,生怕赵天羽输了后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为此,她忍不住向赵天羽喊道:“不要输~!我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天羽苦笑了下,轻声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一片叶子飘然落下,红眼白虎迅速袭来。赵天羽大喝一声,右拳伴随着旋风重击在红眼白虎的头上,拳风中响起阵阵虎啸声,红眼白虎飞滚了出去。
慧儿不禁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道:“这是什么招式?好厉害!”
赵天羽缩回右拳,深呼吸了下,保持着警惕。
红眼白虎落地后又爬了起来,它趴在地上缩身怒瞪着赵天羽。
双方一动不动,在一旁观战的慧儿也不敢出声。僵持了一会,红眼白虎见讨不到便宜只好转身离去。
赵天羽保持着架势,一刻也不敢松懈,直到红眼白虎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坐下来松了口气。
…………
“好累,感觉好久没有遇上这种怪物了。”赵天羽张开双手躺在地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慧儿走过来,低头看着赵天羽道:“喂,你还好吧?”
赵天羽睁开眼睛,道:“我没事,小姑娘你呢?”他无意中看到慧儿的腰间挂着一块龙形玉佩,不禁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慧儿道:“我也没事。”
赵天羽坐起来,向那玉佩伸出手道:“这玉佩怎么在你这?”
慧儿护着玉佩退了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赵天羽道:“小姑娘,你腰上的那块玉佩哪来的?”
慧儿用左手握住玉佩,道:“这玉佩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是我的。”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赵天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小姑娘,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抢你的玉佩。曾经有个人送过我一块龙形玉佩,我只是想借你的玉佩看看,看它和我见过的玉佩是不是一样的。”
慧儿握紧玉佩,道:“这龙形玉佩随处可见,一模一样的多得是,我才不借给你呢。你要是说这玉佩是你遗失的,不还给我怎么办。”
赵天羽道:“你不用紧张,我不看你的玉佩就是了。”
慧儿盯着赵天羽道:“不准突袭我和我的玉佩。”
赵天羽道:“放心,我不会突袭你和你的玉佩的。”他仔细地打量着慧儿,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块玉佩。
慧儿注意到了赵天羽的视线,凝视过来道:“喂,你在看什么?”
赵天羽端正视线,道:“小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跑进那片树林里?”
慧儿道:“我进去找野果吃,没想到会遇上那些野狗。”
赵天羽道:“那不是野狗,是野狼。”
慧儿哆嗦了下,嘀咕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由气乎乎地鼓起了脸颊。
赵天羽道:“小姑娘,有没有人和你同行?”
慧儿左手叉腰,气乎乎地道:“本来是有的,不过他在两天前跑了。”顿了顿,她接着道:“那混蛋不提也罢,还是说说你吧。”
赵天羽道:“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慧儿瞅了下赵天羽,道:“你叫什么名?你是哪个帮派的?”
“我一觉醒来就在那片树林里,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赵天羽似有所想的沉思着,迟迟没有回应。
慧儿催促道:“有必要想这么久嘛,一个名字而已。”
赵天羽淡淡地苦笑了下,道:“我叫赵天羽,字幼龙。”
慧儿道:“帮派呢?”
赵天羽道:“我没加入过帮派。”
慧儿打量着赵天羽,追问道:“没有帮派,那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顿了顿,她接着道:“别告诉我,你的武功是偷学的,那岂不是跟浪子无名一样嘛。”
赵天羽道:“小姑娘,你的问题太多了,我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慧儿别开头道:“不想说就算了,我才不稀罕知道呢。”
赵天羽见慧儿性格率直,不由露出了微笑,道:“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呢?”
慧儿瞅了下赵天羽,转回头道:“你别总叫我小姑娘,听着怪别扭的。我的名字叫慧儿,姓氏嘛——等我找到家人我再告诉你。”
赵天羽道:“原来你是孤儿。”
听到孤儿二字,慧儿气乎乎地道:“孤儿怎么了?孤儿也挺好的,没人管多自在。”
赵天羽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也是孤儿,我明白你的感受。”
慧儿惊异地道:“你也是孤儿吗?”
赵天羽道:“嗯。”
同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二人一见如故,慧儿像是找到同伴似的,向赵天羽细说了她的成长经历。
原来她小时候曾遭人拐卖,幸得一名有同样遭遇的少年相救,那少年带她逃离了人贩子的魔爪,从此她便跟着那少年以四海为家,以兄妹相称。由于她那时还小,她记不起自己的姓氏,只知道自己叫慧儿。而救了她的那名少年,因为没有名字,所以自称为浪子无名。
赵天羽很同情慧儿的遭遇,道:“慧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慧儿低下头,道:“我想去找我的家人,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顿了顿,她抬起头,勉强地微笑道:“我现在只想到处走走看看。你呢?”
赵天羽抬头望着远方,似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一会才道:“我要去找一个人,有些事我需要找他问清楚。”
慧儿道:“你要找的那个人他在哪?”
赵天羽道:“现在还不知道。”顿了顿,他接着道:“不过他应该和我一样,在某个地方现身了吧。”
慧儿道:“既然我们都没有打算,不如我们去杭州参加武林大会吧。武林大会很热闹的,许多帮派都会聚集到那里,说不定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会出现在武林大会上。”
“武林大会?干什么用的?”赵天羽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话,慧儿惊讶地道:“武林中的一大盛事,这你都不知道?”随后,她开始讲解起武林大会的由来。
天魔教、少林寺、农帮一个个陌生的词汇不断地从慧儿的口中蹦出,让赵天羽一时摸不得头脑。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江湖没有武林,更别提那些帮派了,邪教仙派他倒是知道一些。
没等慧儿说完,赵天羽打断道:“慧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概况起来就是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邪教,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为了对付邪教,号召其它帮派相聚杭州商议。”
慧儿点点头,道:“嗯,就是这样。”
听完,赵天羽低下头,认真地想了想。接着,他抬起头道:“慧儿,武林大会是在杭州举行吗?我想去看看,我们一起去吧。”
慧儿咧嘴笑道:“我就等你这句话。”
就这样,二人决定结伴同行,一起前往杭州参加武林大会。此时的赵天羽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未来将有怎样的命运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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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官道上。
一群难民正松松散散地向东走着,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其中有一名青年和一名少女格外显眼,他们与那些难民相比简直是鹤立鸡群。青年步伐娇健地走在前头,少女紧紧地跟在青年的身后。
那青年姓李,名逍遥,字正卿,是逍遥派掌门逍遥子的关门弟子,更是武林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相貌英俊,穿着逍遥派武服,背着一把长剑和一个包袱。
跟在李逍遥身后的少女叫徐心儿,是长安城大户人家的子女。她身材娇小,穿着粉红衣裳,长得如花似玉。
从树荫下走过时,李逍遥停下了脚步。他侧过身,向身后的少女道:“徐姑娘,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徐心儿腼腆地低下头,道:“李大哥,我不要紧。”
李逍遥道:“你要是走不动了就跟我说一声,我们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
徐心儿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李逍遥侧回身继续向前走去,徐心儿提起裙摆加紧跟上李逍遥的脚步。
一阵东风吹来,地上的尘土随之卷起。
李逍遥伸出右手挡住吹向身后的风沙,徐心儿下意识地用衣袖护住了眼睛。
风停后,李逍遥回头道:“徐姑娘,你没事吧?”
徐心儿放下衣袖,道:“我没事。”
李逍遥道:“没事就好,我们继续赶路吧。”
徐心儿点头道:“嗯。”
二人话不多,说完又继续向前面赶路了。
“李大哥走得快,我走得慢,我不再拖累他了。”徐心儿看着李逍遥的背影,慢慢地加快了步伐。
走了一会,徐心儿无意中注意到前方的路边站着一名气宇不凡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白色布衣,站在路边一动不动,他的布衣上有好几道被利器割破的口子。
徐心儿好奇地看着那少年,走近一看,她才发现那少年原来是在闭目养神。
与诸葛圣贤擦身而过时,后面突然传来了行人的惊叫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官兵正快马加鞭的从西面冲来。
官兵挥舞着马鞭道:“别挡道,快让开~!”
路上的行人受到惊吓开始四处逃窜,纷纷向路边挤去。
李逍遥侧身护着徐心儿道:“徐姑娘快退后!”他将徐心儿拉到自己的身后。
徐心儿后退了几步,不小心靠在了诸葛圣贤的背上,她的脸上不由泛起了一丝晕红。
诸葛圣贤缓缓地睁开眼睛,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山林,似乎并不介意有人靠在自己的背上。
一名妇人焦急地穿梭在人群中,大声地喊道:“我的孩子,你在哪?”她的小孩在刚才的慌乱中走散了。
“呜呜…娘……”众多的嘈杂声中有一小孩的哭声,那哭声是从路中央传过来的。
李逍遥闻声而动,立即冲了出去,他的动作很快,一下子绕过了好几个行人。
官兵骑着马冲向坐在路中央的小孩,并向路边的行人挥起了鞭子。
眼看那小孩危在旦夕,路上的行人无不瞪目结舌。
马匹踏向那小孩时,李逍遥及时挺身而出,他一掌打在马的腹部。啪一声,一阵掌风吹过,马匹口吐白沫倒向了一边。
“呃~!”官兵诧异地叫一声,摔下马昏厥了过去,从他的身上掉下了一块腰牌。
李逍遥走到那小孩的身边,蹲下来道:“小朋友,你有没有受伤?”
小孩看了李逍遥一眼,接着又继续哭了起来。
路上的行人还未从惊恐中反应过来,除了那小孩的哭声外,其他人都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寻找小孩的那名妇人才跑了过来。
妇人跪下来抱住那小孩,含泪地道:“我的孩子!你有没有受伤?”
小孩哭着道:“娘~!”
妇人抱紧小孩,连忙向李逍遥叩拜道:“谢谢大侠救了我的孩子,谢谢。”
李逍遥扶起那妇人道:“大娘你快起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等路上的行人回过神后,大家都对李逍遥的侠义之举称赞不已,对昏厥的官兵嗤之以鼻。
行人中走来一名驼背的老头,他向李逍遥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啊?”
李逍遥抱拳道:“老伯,在下是逍遥派弟子,李逍遥。”
老头捋了捋发白的胡须,道:“好啊,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功,而且还知道尊老爱幼,真是难能可贵啊。”
李逍遥去救人期间,徐心儿一直低着头靠在诸葛圣贤的背上,她早已面红耳赤,但又不敢乱动,生怕会惊扰到诸葛圣贤。
诸葛圣贤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由着徐心儿靠在自己的背上。
徐心儿用双手捏着衣裙,紧张地闭着小嘴。
半晌之后,李逍遥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李逍遥向徐心儿走来道:“徐姑娘。”
徐心儿抬起头,看到李逍遥走来,她立即跑过去道:“李大哥。”
李逍遥道:“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一边。”
徐心儿脸上的晕红还没有消散,她腼腆地低下头,道:“没关系。”
李逍遥道:“我们走吧。”
徐心儿点头道:“嗯。”
李逍遥转身朝着东边走去,徐心儿低着头紧随其后。
跟着李逍遥走了几步,徐心儿不禁用右手撩起鬓发回头望向身后,此时那路边站着的诸葛圣贤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