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石埭县西北,黄家村。
天色初亮,雾气弥漫,村中一片寂静,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鸡不鸣狗不叫。
一阵缓慢有序的脚步声隐约从村口传来,一男一女的身影相继出现在雾气中,他们手牵手地走着,男的比女的高出一个头过半,女的眼睛蒙着布条。
“公子,我们到哪了?”徐心儿好奇地问道。
诸葛圣贤不语,继续牵着徐心儿向前走。
二人昨天行走到深夜,在野外的山洞里住了一晚,凌晨就醒来赶路。徐心儿一直被诸葛圣贤牵着走,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往何方。
起初,和诸葛圣贤牵手时,徐心儿还会脸红害羞,但是经过几天的相处,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走了一会,徐心儿隐约察觉到了异样。她倾耳细听了下,道:“公子,附近好像有人?”
这些天,在诸葛圣贤的教导下,徐心儿不知不觉学会了听声辨位,且能听出方圆三丈内的呼吸声的浑厚程度。
诸葛圣贤道:“这个村庄还没有荒废,有人不奇怪。”
徐心儿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天还没有亮吗?”
诸葛圣贤道:“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此时,身后三丈外还有二名戴着面纱的持剑少女躲躲藏藏地尾随在后。
小雪和小霜躲在大树后的阴影下,暗中监视着诸葛圣贤。在寒蝉寺找到诸葛圣贤后,她们并没有立即动手捉人,而是观望了一天。看到诸葛圣贤在照顾双目失明的徐心儿,出于恻隐之心,怕捉走诸葛圣贤后徐心儿会无人照顾,于是她们选择了暗中监视,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再动手。
随着雾气逐渐消散,村庄的面貌越发清晰的呈现了出来。
走到岔路口,诸葛圣贤和徐心儿先后停下了脚步。小雪和小霜维持距离跟随着,纵身跳到了枝叶繁茂的大树上。
徐心儿好奇地道:“公子,你怎么停下了?”
诸葛圣贤道:“休息片刻。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慌。”
“嗯。”徐心儿点点头,握紧诸葛圣贤的左手,道:“我听公子的。”
随后,没过一会,周围的屋顶上就跳出了共计十名蒙面人。他们穿着各不相同的粗布衣,乍看之下像土匪,可手上拿着的大刀和脚上穿着的白纹黑布靴却异常的一致。
“小子,就是你伏击差使,夺走了永王特使的令牌?我劝你老老实实的把令牌交出来,不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蒙面人甲从屋顶上俯视下来说道。
徐心儿躲到诸葛圣贤的身后,胆怯地道:“公子,他们是什么人?”
诸葛圣贤道:“路人。”
蒙面人乙怒道:“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老大问你话,你竟敢无视我们。”
蒙面人丙道:“老二,跟他废什么话。不如直接干掉他,然后再从他的尸体上找出令牌。”
躲在树上的小霜见此,小声地询问身旁的小雪道:“小雪,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
小雪道:“还不到出手的时候,先看看情况再说。”
蒙面人甲向诸葛圣贤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诸葛圣贤道:“秘籍在我手上,若想要,各凭本事来取。”
听到这话,蒙面人们顿时懵了。
蒙面人壬困惑地道:“秘籍?什么秘籍?我们要的是令牌!”
蒙面人庚道:“老九,别被他的话给敷衍了,这小子在耍我们!”
诸葛圣贤道:“你们要找的不就是这块藏有绝世功法的令牌吗?”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一块上面有个永字的腰牌,亮给蒙面人们看。
“是特使的令牌!”蒙面人戊惊讶地道:“令牌真的在他的身上。”
令牌一出,蒙面人们便蠢蠢欲动亮起了兵器。
诸葛圣贤道:“既然你们这么想要秘籍,那就自己去捡吧。”说完,他随手将腰牌扔向身后的大树。
那位置正好是小雪的所在,小雪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扔来的腰牌。这一举动,导致她和小霜暴露了出来。
“那边有人!”蒙面人乙望着大树那边说道。
小雪见此,向小霜道:“小霜,撤!”说完,她随即转身飞身而去。
“等等我!”小霜迟疑了下,紧随其后。
蒙面人甲道:“令牌在她们的手上!快追,把令牌抢回来。”
其余蒙面人齐声道:“是。”
说完,众蒙面人一同飞身向小雪和小霜追去。
刚起步,蒙面人甲又吩咐另二名蒙面人道:“老九、老十,你们留下来解决掉那对男女。”
“好。”“交给我!”蒙面人壬、癸先后回应说道。
紧接着,蒙面人壬、癸立即转身向诸葛圣贤飞冲了下来,其余蒙面人则追着小雪小霜离开了村庄。
蒙面人壬高举大刀,想借冲击一招斩杀诸葛圣贤。可是还没等他落下,嗖一声,白光一闪而过,他的脑门就多出了一个小洞。
事情来得太突然,蒙面人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诸葛圣贤抬起右拳瞄准过来。蒙面人癸感到不妙,不由颤抖了下,在半空中他根本无法回避。紧接着,一瞬间,他的脑门也多出了一个小洞。
诸葛圣贤身上的气息很弱,时常给人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错觉。蒙面人以为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他,谁知他的手腕上藏有威力惊人的袖箭,让人防不胜防。
蒙面人壬、癸接连一命呜呼,从半空中摔到地上血流成摊,距离诸葛圣贤仅有二丈。
徐心儿听到有呼吸声突然停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愿多想,依偎在诸葛圣贤的身后,道:“公子,他们走了吗?”
诸葛圣贤转过身来,抚摸着徐心儿的头,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徐心儿害羞地低下头,道:“嗯。”
随后,诸葛圣贤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牵着徐心儿的手走了。
…………
村外小树林内。
小雪拿着令牌和小霜飞奔在林间,八名蒙面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其中有二名蒙面人的轻功十分了得,逐渐拉近了与小雪小霜的距离。
小霜回头看了下,道:“小雪,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
“令牌怎么会这么巧扔向我?莫非他早就察觉到我们在跟踪,所以故意拿我们来做诱饵?”小雪看着手上的腰牌,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没有顾得回应小霜。
小霜接着道:“他们的目标是那块令牌,要不我们把令牌让给他们?”
“不行。”小雪收起腰牌,道:“你没看见他们手上的刀吗?他们像是官府的人,即使让出令牌,也难保他们不会杀人灭口!”说完,她回头看了看。
“剩下的那两人哪去了?难道——”见只有八人追来,小雪不由眉头微锁:“必须尽快甩掉他们!在此之前,希望那位公子和那位姑娘能平安无事。”
小雪施展轻功加速飞奔,小霜紧随其后。
二人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和真气,始终没有甩掉追来的蒙面人。没过多久,她们就在一块空地上被蒙面人丙、丁追上并拦截了下来。其余六名蒙面人随后追来,形成了合围之势。
“这回看你们往哪里逃。”蒙面人丙向小雪小霜说道。
蒙面人甲跟着道:“把令牌交出来,留你们个全尸。”
小霜道:“小雪,现在怎么办?”
小雪左右观望了下,道:“前面人少,冲出去。”
说完,二人同时拔出剑,向蒙面人丙、丁冲了过去。
“不知死活的娘们,就让我来会会你们。”蒙面人乙说着,迅速从后面举刀冲来。
小雪和小霜冲到蒙面人丙、丁的面前,分别一剑刺去。蒙面人丙往后跳开,蒙面人丁横刀抵挡。小雪趁机移位支援小霜,挥剑横扫。蒙面人乙冲来向小雪一刀劈下,小霜收剑回身替小雪拦下一刀。蒙面人丁侧身竖刀,勉强挡下小雪扫来的剑。
小雪和小霜配合默契,相互支援,让三名蒙面人无可奈何。
蒙面人甲道:“我们有任务在身,不要浪费时间了。一起上,速战速决。”
蒙面人乙道:“这两个娘们不简单,要不是郡王有令限期寻回令牌,我真想好好陪她们玩玩。”
随后,众蒙面人接连上阵,围攻小雪小霜。他们使用的是永王私立军群狼卫的追风刀法,刀法顺风快如闪电,逆风刚猛如虎。
蒙面人甲从左侧疾步冲来,一刀刺向小雪。小雪纵身飞起,挥剑扫出一道气刃。蒙面人戊横插一刀,挡下了气刃。蒙面人乙见有机可趁,从后面飞身踹向小雪。小霜见此,及时用剑挑起地上的石头,击打在蒙面人乙的腿上。
小雪和小霜的功力比以前有所精进,即使不用双剑合璧,偶尔也能用剑挥出气刃。
“在我们的追风刀法下,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蒙面人甲说着,聚气舞刀,然后劈出一道气刃,气刃的威力比小雪的更甚。
面对众蒙面人的快攻,小雪和小霜打得很吃力,每个蒙面人的功力都在她们之上。虽然她们的十六剑决招式组合变化多端,但是双剑难敌八刀,交战了四回合,身上的衣服已是遍布缺口。小雪为了保护小霜,背后还被打了一掌。
小霜喘着气,和小雪背靠背道:“小雪,我不行了,真气都快耗光了。”
“难道我们真要命丧于此?”小雪冷静地想了下,道:“不,不到最后不要轻言放弃。”
蒙面人乙嘲讽道:“早死晚死都是死,你们就该该认命吧!”说完,他带头向小雪小霜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黄家村那个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风啸声。双方感知到有一大群人正在向这边赶来,于是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攻击。
没过一会,二十几名手持木棍的九华帮弟子便相继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九华帮的总舵在九华山上,距离黄家村不远,方圆五十里都是九华帮的势力范围。黄家村里有九华帮的暗哨及外门弟子,他们平时装扮成村民为帮派收集粮草,没有紧急情况是不会跳出来的。
“秘籍就在那两个小妞身上,别让人抢先了~!”先头的其中一名九华弟子一边跑来,一边指着小雪小霜说道。
另一名九华弟子跟着道:“已经有人去通知少帮主了,我们一定要拖住这些外来人,等少帮主赶到!”
小雪见此,灵机一动,小声地向小霜道:“小霜,我有办法脱身了,准备撤。”
小霜听了不禁眉开眼笑,用眼神回应了下。
随后,小雪拿出那块腰牌,向众人道:“秘籍在此,接着。”说完,她将腰牌向九华帮弟子扔了过去。
“令牌!”“秘籍!”众人的视线随之集中到了腰牌上,并为抢夺腰牌打成一团。
小雪和小霜则趁混乱冲出了包围,脱离了战斗。
蒙面人乙见此,急忙地道:“老大,那两个娘们跑了!”
蒙面人甲道:“别管她们,夺回令牌要紧。”
为了抢夺那块腰牌,众蒙面人已经顾不上小雪和小霜了。他们与九华帮弟子打得不可开交,兵器的碰撞声响彻了整片树林。
…………
辰时末,东边的山坡上。
小雪和小霜逃出来后,又迂回到黄家村探查了一番。确认诸葛圣贤平安的离开后,她们才远离黄家村来到这里。
那场战斗让她们受了点伤,嘴角上各挂上了一丝血痕。为了恢复过来,她们背靠背的打坐着,平心静气地调整着体内的真气。
“咳、咳!”小雪运气时突然咳出了鲜血,鲜血沾在了面纱上。
小霜回头见此,随即转身扶住小雪,道:“小雪,你怎么了?”
小雪喘着沉重的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倒在了小霜的怀里。她受的内伤比小霜的重,之前一直在强撑着。
“小雪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小霜摇晃着小雪说道。
“不行,我要冷静,冷静。”小霜深呼吸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小雪的额头,惊讶地道:“好烫!你发烧了!”
小雪的额头发烫,耳根也变得越发通红。小霜不懂医术,但是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小雪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小霜一边说着,一边背起小雪,然后向有路的地方走去。
…………
此刻,黄家村外小树林内。
八名蒙面人与二十几名九华帮弟子交战了数十回合,最终将九华帮弟子尽数斩杀。被砍断的木棍散落四处,九华帮弟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蒙面人甲一脚踩在其中一名九华弟子的尸体上,从地上的血泊中捡起腰牌,道:“就这点本事也敢跟我们抢令牌,来再多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其余蒙面人先后围上来,蒙面人乙道:“拿到令牌,我们可以回去向郡王交差了。”
“不对!”这时,蒙面人甲发现手中的腰牌有异样。
蒙面人丙好奇地道:“老大,哪里不对?”
“这令牌太轻了。”蒙面人甲说着仔细地瞧了瞧,接着才发现手中的腰牌竟是涂了漆的木制品。为此,他气急败坏地道:“这令牌是假的!真正的令牌是铜做的,而这块令牌却是木头做的。”说完,他气愤地将腰牌捏成了碎片。
蒙面人乙跟着生气道:“那两个娘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们!”
蒙面人甲道:“不,她们和我们一样都上当了,骗我们的是那个带着盲人少女的小子。好一招瞒天过海!”
蒙面人丁道:“这么说,我们又白费功夫了?那小子真是太可恶了,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将他大卸八块。不过有老九老十出手,那小子现在恐怕已经是死人一个了吧!”
“不好!”蒙面人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地道:“那小子不简单,老九老十没有防备,恐怕有危险!”
说完,蒙面人甲迅速转身向黄家村所在飞奔而去。其余蒙面人愣了会,随后才先后跟上。
巳时末。
九华帮少帮主骆易收到有绝世功法现世的消息后,立即率领十名内门弟子拿上铁棍骑马下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黄家村外的小树林内。
看到先头的二十几名九华帮弟子全部阵亡,骆易大为震怒,道:“那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下手这么狠,一个活口都不留!”
骆易下马检查了下阵亡的九华弟子,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这整齐的伤口,像是官兵的佩刀横刀砍的。每一道伤口深浅几乎一致,干净利落,莫非是朝廷高手所为?”为此,他犹豫了好一会:“朝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那藏有绝世功法的令牌真的存在?以至于不惜一切来抢夺?”
思考完,骆易飞身上马,命令麾下弟子道:“留下四人打扫现场,就地安葬死者,其余人跟我去黄家村看看。”
随后,骆易便带着六名内门弟子急速地赶往黄家村。
————
午后,九华山山脚下,官道上。
一辆朴素的马车在路上疾速地前行着,尘土飞扬,车轮轱辘作响。
驾驶着马车的是逍遥派弟子李逍遥,他和浪子无名等人逃出秋浦县后,一行人连夜赶到寒蝉寺借住了一宿,天一亮就急忙启程南下追寻徐心儿。
在寒蝉寺借宿的那晚,李逍遥将徐心儿受伤失明的事告诉了谢冥儿等人。
谢冥儿出于医者的担忧,特意向寺里的僧人打听了下徐心儿借住期间所服用的汤药,并检查了那汤药剩下的残渣。这一查,她发现汤药残渣中竟有抑制人自愈能力的微量毒药。由于残渣不全,她无法判断整付药的作用是好是坏,只知道开出药方的人别有用心。因为有打杂的僧人看到诸葛圣贤带着徐心儿往南走了,而不是如住持听来的北上寻找李逍遥。所以天一亮,李逍遥一行人为了快点寻回徐心儿,便匆忙地离开了寒蝉寺。
李逍遥快马加鞭地驾驶着马车,谢冥儿和林红玉坐在车内为徐心儿祈祷着。此时,浪子无名和慧儿则在另一条路上飞奔着。他们兵分两路,一边赶路一边追寻。
…………
未时正,黄家村。
李逍遥驾驶着马车沿路追寻来到村中,刚进村就被四名手持铁棍的九华帮弟子拦截了下来。
“吁~!”李逍遥拉住缰绳,停下马车,向前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
九华弟子甲道:“这里发生了命案,禁止通行。”
“李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车内传出了谢冥儿的声音。
李逍遥回头道:“这村里貌似发生了命案,他们不让我们通过。不过别担心,我会解决的。”
接着,李逍遥打量了下拦路的人,见他们的穿着不像官兵,于是道:“你们并非官府中人,有命案理应报官依法处理。”
九华弟子乙道:“这里受我们九华帮庇护,发生命案我们自会做主,还轮不到官府出手。”
李逍遥道:“原来你们是九华帮的弟兄,我是——”
没等李逍遥说完,九华弟子乙不耐烦地道:“少来这一套,我们跟你可不熟,不能通过就是不能通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对此,李逍遥眉头微锁,道:“我有事要向村民打听打听,你们真的不能通融一下?”
九华弟子甲道:“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村里的事没有我们不知道的。”
李逍遥道:“我想知道,有没有人看见一位公子带着一名双目失明的姑娘路过这里?那姑娘身材娇小,穿着粉红色的衣裳。”
四名九华弟子听了,不由面面相觑。接着,先后挪移到二丈外,开始小声地商议了起来。
九华弟子甲道:“他打听的不会是早上从村里路过的那对男女吧?难道他也是冲着秘籍来的?”
九华弟子乙道:“还是少帮主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守在这里,以防其它帮派的人来抢夺秘籍。”
九华弟子丙道:“看他背着一把剑,应该是个剑客,不知是哪个门派的?”
九华弟子丁道:“管他是哪个门派的,我们只要拦住他就行了。不出两天,少帮主就会把秘籍抢到手。”
他们商议完后,双双走回到李逍遥的面前,气势变得强硬了起来。
李逍遥见此,冷冷一笑,向车内道:“谢姑娘、林姑娘,你们在车里坐好了,我没有叫你们时千万别出来。”
“好。”车内的谢冥儿和林红玉异口同声地回应了下。
随后,李逍遥飞身跳到马车前,道:“看样子你们知道他们的下落?”
九华弟子甲后退一步,摆出架势道:“知道又如何?我们不需要告诉你,你哪来的回哪去,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另三名九华弟子跟着后退一步,围着李逍遥摆出了架势。
李逍遥抬起右手握住背后的长剑剑柄,道:“我只是来打听他们的下落,只要你们如实相告,我立马离开这里,保证不在这村里逗留。”
九华弟子乙吼道:“废话少说,识相的快滚!”
李逍遥听完,眉头微皱,一言不发,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肃穆凌人。对此,四名九华弟子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怕什么!”九华弟子乙自我壮胆道:“我们可是九华帮的内门弟子,而且我们有四个人,他只有一个人!”
九华弟子甲附和道:“师弟说的对,我们人多势众,还怕他不成!一起上!”说完,他握紧手中的棍,率先向李逍遥舞棍冲去,其余弟子紧随其后。
李逍遥侧身踏步,拔剑出鞘。锵铛一声,李逍遥的剑与九华弟子甲的棍碰撞在一起,那一剑足足有三百斤力道,震得九华弟子甲双手发麻。紧接着,九华弟子乙、丙同时从左右两边夹攻过来,一个立棍飞踢上盘,另一个拖棍横扫下盘,分别使出了龙蛇棍法中的第九式立竿见影和第七式秋风扫落叶。
李逍遥转眼一瞅,随即用巧劲压下九华弟子甲的棍,借此挡下丙的横扫,并抬起左手抓住乙踢来的脚。看似来势汹汹的夹攻,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可见九华弟子乙、丙功力欠佳,只学会了招式的形。
就在这时,九华弟子丁绕到李逍遥的身后举起了铁棍。没等丁下手,李逍遥已然抓着乙的脚将其扔向身后,乙飞撞在丁的怀中一同倒在地上。
九华弟子甲、丙见攻势中断,迅速往后跳开了一段距离。
李逍遥反手拿剑,劝告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就此打住吧。”
“少瞧不起人,我们还没有认真起来呢。”九华弟子甲不服,摆出架势道:“看招!”说完,他再次舞棍冲了上来。
随后,其余九华弟子跟着一拥而上。
与九华帮内门弟子战斗,李逍遥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一般,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看在同是正派人士的份上,李逍遥没有下重手。
四名九华弟子坚持了六七回合,始终奈何不了李逍遥。每次攻击都被会化解,并挨上一拳一脚,直到鼻青脸肿无力再战。
事后,李逍遥才把谢冥儿和林红玉从马车上请出来,让她们为受伤的九华弟子治伤。也许是被感化了或者是怕了,四名九华弟子如实地将诸葛圣贤和徐心儿来过村里的事告诉了李逍遥等人。
此时,浪子无名和慧儿来到了村外的小树林内。
看到林中遍布血迹一片狼藉且有许多隆起的土坟,浪子无名便知道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泥土还是新的,土坟应该刚堆起来不久。”浪子无名想了下,回头道:“慧儿,我们走。”他说着飞身而去。
“又跑?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慧儿一边抱怨着,一边紧随其后。
二人加紧脚步赶往黄家村,与李逍遥等人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