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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落魄

命运就像QJ,如果你改变不了,那么你就去学会享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这样一句话,这也反应出很多平凡人的无奈!

胡杨林就对这句话很认同,感同身受。自从从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后,胡杨林真实体会到了这个社会竞争的残酷。

坐在城中村小饭店的胡杨林,狼吞虎咽的吃着一碗清汤面,感觉好像在吃珍馐佳肴一样。十几天了,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现在彻底身无分文了,吃过这顿饭,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

一碗面吃完,连面汤也都喝干净了,感觉肚子有了底!虽然没吃饱,但是没有那种饿的心慌的感觉了。坐在饭店门口看着窗外的人流车流,胡杨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孤身一人在这繁华的城市,举目无亲,同时还要躲避虎哥的追捕,这种无助的感觉让他发疯!

胡杨林现在可以说追悔莫及,悔不该当初贪慕虚荣借高利贷,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还没有工作,为了给女朋友莫琦买个肾五手机,经同学介绍向虎哥借了5000元,没想到不到半年,竟然利滚利达到10000元。结果,女朋友跑了,虎哥天天威胁他,没办法,他只能四处躲避。很狗血,但这就是现实。

人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是最想家的时候,胡杨林看着行走在大街上一对夫妻牵着女儿走进商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刚刚21岁的他泪如雨下。

胡杨林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农村出身的他,两个姐姐,他最小,全家人都宠爱他,虽然家庭不富裕,可是他也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也许因为父母和姐姐们的溺爱,让他觉得生活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

高中毕业后,由于自己不努力,勉强考上一所三流大学,而且还是专科!即便如此,全家人都高兴坏了,对于胡杨林从他太爷爷开始一直到他爹这代,三代文盲,终于在第四代出了个大学生,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为此,胡杨林老爹把全村人请来吃酒,祝贺儿子高考得中,全村人都羡慕的不行,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出了第一个大学生,了不起呀!

就是胡杨林自己都感觉飘飘然,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考上大学,那就是从此跳出农门,以后能够端上铁饭碗,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

胡杨林所就读的大学,别看是三流大学,但是位于华夏最发达的广南省新会市,当胡杨林从大西北的县城里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一出火车站,就被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震惊的目瞪口呆。

坐在迎接新生的校车上,一路看着高楼大厦,宽阔的马路,川流不息的车流,还有大街上穿着时尚的男女,胡杨林再看看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花了20元买的衬衣,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尤其是再看到同车新生们都穿着光鲜亮丽的样子,他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土鳖。

繁华的城市虽然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带来了自卑,同时,也让他知道了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同时他也憧憬着,大学毕业后,自己也会在这座城市立足,过上这样的生活。

胡杨林年轻,身体健壮,西北农村生活的磨砺让他拥有一副强壮的身体,同时1.80米的身高,棱角分明的面孔更具有男性魅力,这绝对吸引女生的目光。所以,很快,莫琦,这个来自江南的漂亮女生被他吸引,两人坠入爱河。

虽然说这是一个向钱看的时代,但是,刚刚进入大学校园的学生们,都还是比较单纯的,莫琦就是被胡杨林英俊潇洒的外表所吸引,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大学三年,可以说是他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他甚至都在为自己以后得生活考虑好了。毕业后,两人一起工作,扎根在这座城市,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

可是毕业后,真正踏入社会,面对现在本科遍地走,专科多如狗的人才市场,胡杨林才体会到了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同时面对这种情况,莫琦也变得成熟和现实起来,越来越对胡杨林感到厌倦和失望!当面临真正的生活压力的时候,所谓的爱情就是狗屁!

胡杨林不是傻瓜,他已经觉察到了莫琦对自己若即若离,三天两头闹小脾气,甚至好几次他都曾看见莫琦对很多开着奔驰宝马的有钱人羡慕不已。他知道,也许这份感情快走到头了。

可是他不甘心,为了留住莫琦,为了讨她欢心,他迫不得已向虎哥借了高利贷,给她买了她一直想要的肾五手机,可是,最终,她还是坐上了一个头发谢顶的男人的奔驰车,义无反顾的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个社会,彻底让他明白了,钱虽然是王八蛋,但是没有钱王八蛋都不如。所谓的爱情,在金钱面前,屁都不是!

胡杨林端起杯子,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把自己身上的零钱拿出来,去收银台结个账,推开店门,行走在大街上。

这个城中村位于新会市南麓,紧挨着南山公园,这里聚集着大量的人口,属于城乡结合部,鱼龙混杂,胡杨林这几天白天上网,晚上跑到南山公园里的亭子凑合睡,至于出去找工作?别逗了,别说现在虎哥在四处找他,他不敢抛头露面,就是自己这大专学历,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新会市是个发达的沿海城市,在郊区有很多工业园区,入驻很多工厂,都是做外贸的,他不是没想过去厂子里打工,可是,如果去了,害怕自己被虎哥发现了,他可是听说虎哥能量很大的,那些工业园区都是虎哥的地盘,一旦让虎哥逮住,至少扒了自己一层皮!

没办法,他只能混迹在这城中村,有时去工地干个小工,每天能赚个百八十块钱,他没想到,自己能落魄到如此地步!当初的梦想早就灰飞烟灭了!

胡杨林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头发乱糟糟的,好多天没洗了,快擀毡了,白衬衣都成灰色的了!一双白球鞋都是洞,和乞丐没有什么分别,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兄弟,找活不?工地,一天120,一天一结!”胡杨林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禁转过身来。

一个光头,满脸横肉,叼着一根雪茄,带着墨镜,身后跟着两个小弟,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胡杨林一看,脸色一下就变了,我擦,这不是虎哥嘛!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他,真是衰到家了!

“我……我还有事……”胡杨林转身就走,看来自己这幅样子虎哥没认出来,这时候不跑,等下就没命了!

“哎!这小子!跑什么?你给我站住!”虎哥一看,这家伙怎么突然就跑了?难道被自己的王八之气给吓住了?

旁边的一个小弟看着往人群里跑的胡杨林,突然对虎哥说道:“虎哥!我靠!这小子是胡杨林呀!妈的,没想到他躲这里来了!”

虎哥一听,一拍脑袋,“妈的!我说看着眼熟呢!是这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追?等抓住这小子,老子让他卖肾还钱!”虎哥恶狠狠的说道。

胡杨林一下子冲进人流,没命的跑,回头看看,我靠,虎哥三个人追过来了,吓得他一下子转进小巷子里。

“妈的!这小子比兔子还快!快点,他钻进小巷子了!你们两个废物跑快点!”虎哥晃着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两个小弟也加快速度玩命追。

胡杨林进了小巷子,跑到尽头,前面是一堵墙,死胡同!这可要了亲命了!他回头一看,虎哥两个小弟已经追过来了,没办法,他咬咬牙,一个助跑,一下子爬上墙头,跳了过去。

“噗通!”胡杨林一落地,被脚下石头绊倒了,膝盖磕到石头,疼的他倒吸冷气!爬起身来,膝盖钻心的疼!不过他顾不上这些了,咬牙忍着疼痛,四处一看,原来这里是南山公园,赶紧一瘸一拐的往山上跑去。

虎哥费了半天劲,才在两个小弟的帮助下翻过墙头,三人一看,胡杨林一瘸一拐的走到半山腰了。

“虎哥,这小子估计腿摔坏了,跑不了了!哈哈!”一个小弟指着胡杨林背影喊道。

“妈的!这回我看你往哪跑?山顶那边就是悬崖,这回他是插翅难逃了!”虎哥得意的说道。

胡杨林疼的满头大汗,感觉自己的腿都不听使唤了!回头一看,虎哥三人阴魂不散,从后面撵了上来,不禁暗暗叫苦!没办法,咬着牙往山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结果来到山顶一看,下面就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回头一看,虎哥三人已经上来了,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呢!

胡杨林不禁咧下嘴,强作笑脸,“虎哥,您好!你看,怎么辛苦您爬这么高呢?”

虎哥握了握拳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小子跑的挺快呀?你倒是跑呀?咋不跑了?”

“虎哥!看到您了,我敢跑吗?这样,虎哥,我不是欠您钱吗?可是我现在手头紧,能不能宽限几天?”胡杨林陪着笑脸。

虎哥看了看胡杨林,笑眯眯的说道:“我最近呢,老是收不上钱来!这些家伙和你一样,老是东躲西藏,这让我很上火!所以呢,我想了个办法,就是杀一儆百!这样,你小子从这里跳下去,咱们这笔账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胡杨林一听,吓坏了!回头看了看悬崖,深不见底,这要跳下去,绝对死无全尸!他还年轻,他可不想死呀!

“虎哥,虎哥!您听我说,给我个机会,如果我死了,这笔钱您就收不回来了!对您也是一个损失!您放过我,我一定会还给您的!”胡杨林脸色苍白,真害怕了!

虎哥一瞪眼,骂道:“你个王八蛋,这段时间为了找你,老子费尽心思,看看你这个德行,比特么乞丐都不如!你拿什么还钱?给你个选择,要不就跳下去,要不就卖肾,你选择吧!”

胡杨林一听,一下子也急眼了!这简直就是逼死人的节奏呀!卖肾?开玩笑!那可是生不如死!

“虎哥!我特么和你拼了!”胡杨林强忍疼痛一拳砸向虎哥!“砰!”一下砸到他鼻子上,虎哥一下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虎哥没想到这个家伙都这时候了还敢动手,一个没注意吃了大亏,顿时火冒三丈,“给我上,把这个王八蛋给我扔下悬崖!”

两个小弟也没想到胡杨林这么生猛,两人一拥而上,对着胡杨林拳打脚踢,本来他就腿上有伤,哪里是他们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倒在地。

虎哥擦了一下鼻血,心中恼怒异常!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对两个小弟喊道:“把他扔下去!王八蛋,活腻了!”

“虎……虎哥!您不会来真的吧?”一个小弟害怕了!这可是杀人呀!

“妈的!怕什么?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没事!就是有事,虎哥也能摆平!赶紧的!”虎哥咆哮着!

两个小弟一看,也豁出去了,两个人抬起昏迷的胡杨林,一下子扔下悬崖!

虎哥这才消了点气!看着两个脸色苍白的小弟,骂道:“瞧你们俩那没出息的样儿?怕什么?走了,回去每人领五千块钱,晚上你们去大宝剑,虎哥请客!”

“哎!虎哥敞亮!”俩小弟一听,顿时把恐惧抛到九霄云外,扶着虎哥三人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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