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已经到了通道的尽头,坚实的黑曜石墙面上看不出有一丝机关存在的痕迹。
天光两人脸上的迷茫让丽莎很是得意,即使知道了地下通道的存在想要通往地下基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丽莎轻巧的在侧面的墙上击了一掌,眼看着石块陷进墙面然后发出咚的声音,面前的墙壁开始缓缓抬起,一条青石路出现在三人面前。
“这个机关要有武士以上的实力才能打开,所以就算你们成了武者,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也只能是由别人带你们进去。这里偶尔会有人值守,运气好的话他们会在确定来这身份的情况下从里面开门,运气不好、实力又不够就只能转头回去了。”进入暗门,丽莎整个人才是真正放松下来,就像是远行的游子回到自己的家一样,安心、轻松。
青石通道比前面的路更加宽敞,空气中没有了压抑的感觉,反而散发着一种宏大威严的神秘气息,就像是进入了一座神秘宫殿一般。通道越走越宽阔,再次走下通往下一层的阶梯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开阔起来。巨大的纹龙石柱支撑着上面的大地,顶棚上错综交叉的宽大横梁一眼就能看出上面肯定能够通行,机械工作时发出的微弱声响从各处传来。
“武者还分位阶么?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天光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丽莎解释李云先插上了嘴:“武者位阶的划分从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到了现在武者位阶早已成为传说,只有武者内部才能听到只言片语。武者、武士、武师、大武师、宗师、武宗,这就是全部的位阶,武宗是传说中那位的专属位阶,他已经超越了所有前人。传说中武者的辉煌时期有两次,一次是大崩灭时期武宗的崛起,另一次是要在更遥远的时期。当时我们亚美尼亚也不过是处于远古文明的落后时代,当时应该还属于冷兵器时代,封建专制、武装割据、几乎每过几百年就会有大的社会动荡,武者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兴起的。曾几何时,我也曾梦回远古,回到那个刀剑为伴、浪迹江湖的快意时代。”
李云心目中那个时代的印象是自由的、放荡不羁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快意恩仇笑傲江湖,是他对那个时代的阐述。事实是这样么?李云的回答里面夹杂了太多的主观印象,那不是事实,而是他的梦。
丽莎对着得意洋洋的李云摇了摇头,他说的对也不对,武者追寻的道永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武者起源于动乱,‘保护’才是武者之道的开端,我们武宗门一直恪守着这条道路。你所说的更像是小说故事中的侠客,无根之萍又怎么会真的了解武者的道。每一个武者对于武者之道的理解都有差异,因为我们寄托武者之道的载体不同,武宗前辈之所以会说那句‘于我之后,再无武者。’就是因为我们失去了根。不管是那种武道传承,不管他们的道寄托在何处,总有一件事情是不变的——那就是地球。”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即使武者之道再怎么改变它始终是寄托在那颗已经崩灭的星球上。”
“树挪死,人挪活。人不是还在么,‘道’又怎么会消失呢?”天光没有过那种经历也就不会有那种感受,即使经历过无数次模拟实验,但实验总是有缺憾的,他始终无法理解丽莎话语中的无奈与孤苦。
“‘道’是不会消失,但是它会改变。我们传承自先辈的‘道’已经无法在我们手中发扬光大,失去了信仰的武者已经无法背负起‘保护’这个沉重的道。这也是我们武宗门在寻找的未来,离开了地球的我们该何去何从才能不负武宗大人的期望,又该如何才能走出一条属于我们武者全新道路?我们践行着前辈的路,在星际中寻找发展,与发展中追寻我们的道。”
“如果你们武宗门人真的全都和你这样想的话,那说不得还是个难得的势力,但是真的会吗?”李云话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丽莎就像是在他们两人面前画了一张完美的饼,就等着他们来一起享用。李云始终认为没有利益驱使,他们绝不会这么做。
丽莎有了一丝愠怒,娇艳的面庞上冷峻的表情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直接震慑住了李云,“不相信就要用眼睛去看,总有一些人会与众不同,总有一些事会超出常理,不要用你的心思来揣测他人的为人。”
是啊,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人,总有一些超乎寻常的事,一直以一种眼光去看待事物总会有所偏颇,我们坚持的未必就是对的,习以为常的未必是好的。李云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即使他依然坚持他的看法,但是他刚才的话确实是太过刻薄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但这不意味着我会改变我的想法。我会加入你的冒险队是因为你所说的武者训练确实吸引了我,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加入你背后的武宗门,你能信任我,带我来到这里我很高兴,但是我是不会在没有完全信任这里之前向你保证什么的。如果你想让我走,那么再见!”李云的话很决绝,甚至不像是拒绝猎人公会那样依旧留有余地,天光很担心下一刻丽莎就会让李云离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刻,他,不知何去何从。
丽莎的表情变得有些放松,就像事先知道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一般。“我就猜到事情会发展到这里,但我还是带你们来了。我带你们来这里只是代表着我对你们的认可,你们将有可能成为一名武道的传承者,但这并不意味者你们就能成为武宗门人,武宗门吸纳人才的要求要比你们想象的高得多,换句话说你们想加入我们武宗门还要看我们收不收呢?”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迷人的微笑将一切的不和谐打破,或许丽莎的笑容中也有着几分不屑,但是绝美的容颜就已经足以让他们忽视那些。这种感觉让人无法自持,虽然厌烦却又希望看到,虽然反感却又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两人都是不只一次的想要同丽莎讲清楚,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说她的美扰乱了他们的心绪?还是直言并不想再看到她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这种患得患失的想法一直萦绕在两人心中,挥之不去。
地下基地充斥着机械工作的声音,却并没有见到有人过往,武宗门为什么会在这里建立地下基地?这个深埋在地下的基地究竟是为了做什么?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将慢慢呈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