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朗奕说得句句在理，是的，保守治疗是最优选择。业朗奕走向病房的茶几，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氺，喝一口才说，“我写了药单，渊，你可以先去……”
“还是做手术吧……”苏棉轻轻地说，她加大了声音又说了一遍，“我想做手术。”
楚渊看着她，眼神诲莫不明，这么想死吗？
“渊应该跟你说了，你知道后果。这种事不能任性。”业朗奕放下茶杯，神情严肃。
她摇摇头，微笑着说，“不，我没有任性，我想清楚了。”
“想清楚个屁！我不能保证你可以下手术台，你清楚吗？”业朗奕强调了一遍后果。他已经写好了药单给药房，毕竟是还没从学校毕业的黄毛丫头，他已经料定她会选择保守治疗。他看向楚渊，只见楚渊站起身，理了理袖口，“渊，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手术费从我账户里扣。”然后朝门外走去。
业朗奕就这样看着楚渊走出去，昨晚这个男人大晚上打电话给他，相识这么多年，他怎么也想不到楚董事长有一天也会用那种难得有起伏的语气说话，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以为有戏看了。
可如今看来，难以下定论了，如果是在意了，按他对楚渊的了解，又怎么允许她冒这个险？
至于苏棉……
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业医生，暖气不够，还是有点冷……”苏棉裹紧身上的被子，只露出颗脑袋。经苏棉这么一说，业朗奕才想到冬季已经开始了，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天地似乎都布满了冰雪，覆盖了万物。
他在沙发上摸到了楚渊刚刚丢下的控制器，调高房里温度后他问苏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选择没有错，所以我没选错。”
“但你要为你的选择承担后果。”
“嗯。我知道。”她看向业朗奕，“如果手术不能治好我，就算了吧，千万不要让我变成植物人。算是我的请求。”
业朗奕眼中闪过惊异，他沉声说，“只要还没宣告死亡，医生从来不会放弃他的病人。”
装潢古典的大厅里主体装饰物是中国画、宫灯和紫砂陶等传统饰物。这些装饰物数量不多，在空间中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叶璇从楼上走下来，她已经醒了过来，勾了精致的眼线，画了精致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只有她自己知道化妆品覆盖的脸是怎样的憔悴。
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她的父母和一个年轻人，他交叠腿坐在那里，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带着眼镜，唇角含有笑意，“家父特地嘱咐我过来拜访拜访叶老，看来真是不枉此次。”
“爹地。”叶璇站在楼梯口叫了一声。
三人转过头来，当叶璇看到那张脸，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连指尖都在发颤。
“怎么下来了？”她的母亲杨一莲走过来，拢了拢她的毛呢衣领，生怕她着凉了。
“璇儿，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叶鸣添招呼叶璇过去。
当杨一莲牵起叶璇的手，明显感到了她的僵硬，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解地看向叶璇，小声地问，“璇儿，怎么了？”
“叶小姐。”年轻人已经微笑着朝她打招呼。
杨一莲牵着叶璇走过去，再怎么样，不能失了待人的礼数。
叶鸣添介绍道，“这位是怀碍，我好友的儿子。”
叶璇瞪着怀碍，一双水眸里盛满了愤怒、憎恨甚至恐惧，语气生硬而不善，“你来做什么？”
夫妻两人万万没想到教养极好的女儿会无故说出这样鲁莽的话来，场面一下便陷入僵局，杨一莲拉了拉叶璇，“璇儿……”
叶鸣添连忙解释道，“小女近日身体不适，怀公子多多包涵。”
怀碍看着叶璇微微笑说，“我在澳大利亚认识一个医生，医术很是了不起，如果有需要，我很愿意为叶小姐效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