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副总买下锦荣的股份,稀释股权,如今掌控锦荣的你想做什么?叶家千金的失踪与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做的这些……苏家和叶家的那几个人不知道,你在背后用的那些手段,她也不能知道,对吗?”楚渊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全都抖了出来,挑起了隐藏的刺。
只是到底是齐天伦,他面不改色,“我不太明白楚董的意思,您是说我绑架叶璇吗?楚董你可能有所不知,叶璇是我和木棉的好朋友,我为什么要绑架她?至于锦荣,锦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我只会帮她护好。”齐天伦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声音都放缓了,“她要的不过是这一样。”
从楚渊踏进病房谈到这里不过是短短几分钟,一切似乎都发生了逆转,齐天伦在告诉楚渊,他掌控了锦荣,而楚渊失去了手里牵制苏棉唯一的筹码,齐天伦为她劈开了另一条路!
齐天伦直视楚渊,沉声说,“楚渊,一年已经够了,放了她。”
沉默了一会儿,楚渊才说,“放?齐副总说笑了,我们是合法婚姻,何来‘放’这一说?且……时至今日,齐副总又是以怎样的身份来说这话?”高级病房宽敞的很,他走到小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即便是朋友,你的关心是不是过分了些?齐副总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转头看着他说,“与他人妻室保持距离。对谁都好。”
齐天伦快绷不住了,他的眼里的凌厉开始浮现,苏棉和楚渊这种畸形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也清楚我的意思。”近乎一秒也不间歇地楚渊紧接说。
两人紧盯着彼此,互不相让。经历,家族,权力,背景……所有的东西交织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也锻造了两个截然不同却也一样骄傲的男人。人人都知道,当草原上的两头狮子相遇,他们势必争个高下!
“这是什么道理?你知道的,她不爱你,何必揪着她不放。”
齐天伦下定论的方式让楚渊觉得不可理喻,他靠着沙发,悠悠地说,“爱?那是小孩子的东西。我做事向来留三分余地,齐家和楚家在A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有些话我不想多说,说穿说透了,恐怕A城是要乱起来的,到时站在风暴中心的可不止你我。”楚渊一席话,避重就轻,企图将所有的事情都画上句号。对大众而言,上流社会的纠葛一直是下饭的好配菜,茶余饭后,他们对此津津乐道,从嘴里吐出的却是一把把刀子,伤的是谁,不言而喻。
“正如你所言,齐家与楚家旗鼓相当,在风暴来临之前,我有能力自保亦可以护住爱的人。”一改素来的温和,他的眉宇间透着坚决,他不会再允许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不允许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齐天伦不打算接受楚渊的建议,还下了战书,楚渊勾起唇,强硬的男人流露出的神情像个快意迎战的将军,“既然齐副总话说到这了,那我拭目以待。不过我也可以明确告诉齐副总,苏棉生是楚家的人,死了,亦是楚家的魂!”
苏家不待见她,她像随风伴雨的一叶扁舟,停靠在龙源。
楚渊收留了她,入了楚家的祖籍岂有半途后退的道理!
这一天下午,这两个男人的谈话自然不欢而散。而苏棉躺在床上,轻轻地合着眼睛,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往后一切正从这个小房间里开始。
正值子夜。
医院长长的回廊里回响着高跟鞋踩在瓷砖上清脆的踏声,回廊里白晃晃的灯将女人窈窕的身姿印在光洁的瓷砖上。夏希的脚步停在了一扇门前,看了一眼门牌号,抬手敲了敲了门,过了一会,没人回应,门静静的关着。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来开门。她的手伸向门把,又稍稍缩回来,踌躇了一下,她还是拧动把手,走进去。屋里的四角各装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灯身隐在墙里,灯光散散地逃出来,这四处亮光拥着房间的正上方的一盏明灯,亮了一室,暖气游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恰到好处。她环顾一周,这病房的舒适程度不亚于公寓,目光停在了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楚渊将这个女人供养在了这里。
夏希缓缓走过去,她一直知道楚渊身边不止她一个女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太难驾驭了,没有那个女人能留住他,从以往的经验看来,她只是暂时的赢家,所以她一直以来不会嫉妒也不会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