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飏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未回来,谢泠兮也没有像其他的妻子一样打听自己夫君的下落,而是直接吩咐厨房准备晚膳。
直到谢泠兮已经用过晚膳洗漱完毕躺床上休息时,下人才来禀报王爷回府,但是先行去了书房。
谢泠兮知道外院养了几个幕僚,左右和她关系不大,淡淡说句知道了便让人退下了。
谢泠兮躺在床畔边,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话本,慕容飏回到揽月居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悠闲的场景。
“吃过饭就吃点心,也不怕积食,当心晚上难受的睡不着觉。”边说边端走了点心盘,倒了一杯水过来让谢泠兮润润喉。
谢泠兮疑惑并有些警惕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慕容飏赶紧接过去放在桌子上,这举动让谢泠兮疑惑不解。
“王爷,你没事吧。前面那些幕僚给你脸色看了?”需要你这般受刺激。当然后半句她没说。
慕容飏听了有些黑了黑脸,没理会她的揶揄之话。“我打探到苗疆和西域有过一段时间的书信往来,好像是苗疆王和西域王的亲笔书信,我怀疑他们俩一定是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他们若是要做什么一定做的隐秘,岂会让人轻易知晓,你又是怎么打听到的?”看来慕容飏绝对有什么是在暗地里操作的,恐怕皇上都没得到的消息,他却知之甚深了,可见他的情报系统是多么强大。
慕容飏狐疑得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能想到这方面去,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提过啊。虽然他是有些对她心动,但是不代表什么都要告诉她。
“本王身为黎国的荣王,打听这些许小事还能打听不来?”这话丝毫没有说服力,谢泠兮怎么会相信。
“好吧。那你说他们打成了什么协议。今日我师傅去找苗疆圣女,就以仡芈夕雾对我师傅的情谊都没问出什么来,我也深感好奇,定是大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慕容飏反问道:“百里前辈今日来了?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啊,听仡芈夕雾的意思,这些只是巧合罢了。可是无巧不成书,怎么看都是精心安排的,只是看谁是那主使了,还是双方各怀鬼胎。”
慕容飏蓦地放下心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百里冥箫来找谢泠兮,就有一种紧张感,明明他们是师徒,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的,但还是心有不安。
“你们……百草谷的下任谷主是谁?”
“这个啊,师傅原本有意于我,但是因为我始终是要嫁人的,若是入赘的话还好说。眼下我却成了荣王妃,所以应该是瞳儿吧。师傅实在没有其他弟子了。”
慕容飏原先本着的脸色缓了缓,“那就好。今日百里前辈只问到了这些?要么是夕雾姑娘确实不知情,要么就是她决定为自己的国家效力了。”
谢泠兮否定道:“我看并不是,毕竟夕雾姑娘对她的舅舅痛恨非同一般。我听师傅说,夕雾姑娘被塞黎越抓回去后,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父亲死在了塞黎越的手中,这杀父辱母之仇不共戴天,她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帮塞黎越,所以她可能真的不知道这事的真实性。那另一方就不得而知了。”
“咳咳,另一方我有些了解。尤多利捷书是西域王和王后唯一的儿子,在西域,只有西域王和王后最为尊贵,势必他们的儿子三王子也跟着水涨船高。西域王和苗疆王往来之事应该不会瞒着他。”
这两人若说没有夫妻相都没人信,在一起算计起人来一般无二。
谢泠兮提议道:“明日就要举行洗尘宴了,你不如明天见了他问上一问,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
慕容飏看着谢泠兮两个贼溜溜的大眼睛,突然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你明天好好打扮,务必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尤多利捷书面前,我可听说他是个好色之徒,府上姬妾众多,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谢泠兮当时就不高兴了,“王爷这是想用美人计?没想到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双手奉上啊。”
“胡说!本王这是……这是为国分忧,好了。不早了,你先睡下吧。我去洗个澡。”
谢泠兮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暗骂小人、伪君子!她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女德、女训什么的她只看过一遍,直觉得写这本书的一定是男子,为的就是自己可以随心所欲而不受责任的束缚,从那之后这类的书就再没看过。
再加上她幼时在百草谷生活过一段时间,自由散漫,于礼法甚是看不上眼,虽然她的礼仪学的极好。
她有时很认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被别人当刀子使还是不爽。当她听到尤多利捷书好色时,她也想到的美人计,但是自己主动去做和被人算计着去做,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那么明天她自然会好好表现,不就是色诱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吗?她对自己可是迷之自信来着。
驿馆中,苗疆人住的那部分已经早早熄灯歇下了,而西域那边却是歌舞升平。尤多利捷书怀中抱着两名女子,时不时再上演一下终极活春香,令陪同的一众官员不忍直视,奈何人家从王后的肚子里爬了出来,出身太好。
“三王子,今日就到这吧。明日黎国皇帝要为三王子接风洗尘呢。”
“明天就是了吗?听说大黎有好多美人呢。既如此,本王就先歇息吧。两位美人,跟本王去好好伺候本王吧,啊哈哈~”
尤多利捷书眼窝深陷,脚步虚浮,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正厅,大臣看着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三王子,为自己的国家深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