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想家了。”谢泠兮盯着山涧的溪水,想起了谢凌毅在的时候他们一起在山涧这里摸鱼荡秋千。
百里冥萧只好对她说:“等你学有所成,就可以回家了。现在根本不知道暗月岛有什么目的,你不能单独行动。不过你若是觉得无聊,空了可以到处走走看看,前提是要有为师陪着。”
谢泠兮苦恼的嘟着嘴,百里瞳只是在一边闷笑。
仡芈夕雾微微靠近谢泠兮说道:“谢妹妹如果觉得没意思,可以跟我去苗疆啊。我们苗疆的天可蓝了,到处是青山绿水。冬天根本没有那么冷,而且到处都是有趣的东西,保证谢妹妹喜欢。”
自从仡芈夕雾发现百里冥萧对她爱搭不理,她干脆从侧面去了解百里冥箫的喜恶,谢泠兮当时就有些尴尬的笑笑,“夕雾姐姐,你的提议甚好,只是当下师父不太放心我出远门。”
仡芈夕雾拍着胸脯说:“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是不是,百里先生?”
百里冥箫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起身就离开了,谢泠兮只好打打圆场:“师父就是这样,夕雾姐姐别在意。”
仡芈夕雾虽然有些失落,但依旧冲谢泠兮笑笑。
谢泠兮有些不忍,上前拉起她的手,“夕雾姐姐,这附近的景致非常不错,我来带你看看。”仡芈夕雾爽朗的答应了。
谢凌毅闹哄哄的跑到月荷苑,“大哥,听说兮儿来信了,说的什么?”
谢凌麒眉头紧锁,显然不是什么好事,“给你自己看吧。”
谢凌毅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挠挠脑袋:“这暗月岛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
谢凌麒见谢凌毅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当日你来的路上碰到了刺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
谢凌毅自知理亏,说话倒是不再那么大大咧咧:“嘿嘿,大哥别生气,当时我以为是路过劫财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而且慕容飏居然还派他的暗卫保护我,这才没出什么事不是嘛。”
谢凌麒懒得理会他的说辞,倒是解释起了暗月岛:“这是一个杀手组织,近两年才兴起。俗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收的钱财又不是一般的钱财,岛主月无声以前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过,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到底什么来历。”
谢凌毅不停的点头,最后问道:“那是谁要杀我们啊?”
谢凌麒觉得好笑,“又不是我买凶杀人,我怎么会知道是谁要杀我们,不过如果让你推测,你觉得是谁想杀我们。”
谢凌毅胸有成竹的说道:“这还需要推测?肯定是府里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对了,听说程氏最近往爹爹房里跑的很勤快啊。”
谢凌麒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管一点吧。自己的课业抓紧赶上来也省的爹爹总是念叨你了。最近我们外出的话都小心些,这事就先瞒着爹爹和祖母,我想这也是兮儿直接写信给我的用意。”谢凌毅慎重的点点头。
月无声在自己的房间坐着不知道在看什么,这时一个面具男子突然落在他的面前,月无声依旧是无动于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半晌才幽幽开口说道:“堂堂祺玉山庄庄主,居然擅闯别人的寝居,若是传到江湖中,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
面具男子大步流星的找到一张椅子坐下,也不废话:“月岛主擅闯皇宫内院,只这份勇气就令沐某钦佩。”
月无声此时才放下手中的书卷,正式打量面前的人,可惜他戴着面具,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也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月无声只有一瞬间的警惕,随后就放松了下来,“沐庄主,此话何意?”
沐阳只是看着月无声微微笑着,并没有说话。月无声倒是心头一紧,“你跟踪我?为什么?”
沐阳摇摇头,“贤妃是我的人。”
只是这一句话,月无声就已经很惊讶了,随后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皇帝也会戴绿帽子。”
但是看到沐阳不善的眼神,赶紧改口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贤妃是你的人,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和她只是在做交易。”
沐阳说道:“我不管你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谢泠兮这个人,我势在必得,她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你不能动。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会让你整个暗月岛的人来陪葬!言尽于此,沐某望你好自为之。”说罢就离开了暗月岛。
月无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意味深长的笑了,“谢泠兮吗?我可是记住了。呵呵……”
自从程安仕离开苏州后,苏州的大小官员瞬间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南宫家,南宫俊逸最近都没有再见到程威了,他怀疑程威跟着程安仕的队伍偷偷进京了,谢凌麒离开后自己在家过的也爽了,无事一身轻,他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南宫念瑾倒是天天愁容惨淡的,自谢凌麒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笑过,南宫昱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这天南宫夫人实在是不忍心了,找到南宫昱对他说:“老爷,您看念瑾天天以泪洗面,您就找谢丞相说说吧。这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南宫昱直接斥道:“胡闹!谢意霄是丞相,他儿子现在又不是没有功名在身,我现在去攀这门亲事,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南宫家?卖女求荣吗?”
南宫夫人不服气道:“可是你看女儿,你忍心让她那么难过吗?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那么不顺心过?”
南宫昱听了这话就头疼,“这还不是你们给惯的?如果凌麒侄儿有意,我腆着老脸说就说了,可是每次我说到念瑾的时候,人家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这个话题岔过去,明显是不喜欢念瑾。哎,强扭的瓜不甜。身为母亲你也该好好劝劝她,不要总是想些和自己无关的事。”
“可是……”南宫夫人还想再说什么,一下被南宫昱打断,“没有可是!我是不会去舍这个脸面的。”
南宫夫人只得噤声,没一会,南宫昱继续说道:“这眼看就要开春了,我也要进京述职了,今年的绩效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但是如果可以留在辉阳,到时候再看看谢贤侄会不会改变想法吧。若是人家执意不要念瑾,我可不会死缠烂打,我南宫昱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南宫夫人听了这话自然知道是有转机,连忙应是,开开心心的去找南宫念瑾准备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慕容绍在议政殿看着奏折,内心衡量各个官员的绩效考核,谢凌麒恰巧和大理寺卿朱昱一同面圣,朱昱说道:“皇上,臣审查了程安仕私运兵器一案,程大人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他与上头的人往来书信以及看守王虎都是指正他的真凭实据,现在他拒不画押,臣也是没办法啊。”
慕容绍抬起头不耐烦的问:“拒不画押?一直说自己冤枉?”朱昱恭敬的回答说是。
慕容绍直接火了,“他既然还有脸面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他私运兵器,人证物证俱在还死不承认,是准备等同伙来救他吗?朱爱卿,朕问你,私运兵器是什么罪?”
朱昱也是战战兢兢的,小心的说道:“回皇上,私运兵器等同于谋反,按罪一律淩迟,祖父、子、孙、兄弟及同居的人,只要年满16岁的都要处斩。”
慕容绍只是冷笑着,“哼哼,给朕接着审,朕还就不信了,他上面的人会那么狡猾,一点马脚都不漏,程安仕看好了,若是被人劫走了,朕拿你是问!”
这一次慕容绍是真的生气了,朱昱不敢不从,连连称是。
朱昱走后,谢凌麒才说话:“皇上最近烦心事似乎特别多啊。”
慕容绍无奈的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想起这些事朕就头疼,本来前阵子雪灾的事闹的就挺严重,现在居然又有人利用官船私运禁品,是真的认为朕就那么好欺负?”
谢凌麒安慰道:“皇上,听臣一言。天灾无法避免,我们只能把损失降到最小;这人祸嘛,皇上与臣心中都心知肚明,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只是没有证据不好抓人罢了。臣也知道皇上心地善良,就算真是他所为,只要他愿意安分守已不再心存他念,皇上您也会放他一马。皇上如此顾念亲情,此时生气也不过是怒其不争,不知您的良苦用心罢了。”
慕容绍终于露出了微笑,“还是阿麒知道朕的想法啊。真希望他也能知道。母后一直说朕是异想天开,可是朕真的不想再看兄弟阋墙。”
谢凌麒也跟着说了些好话:“皇上,事在人为。总有人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皇室也不一定非要手足相残。”
慕容绍诸多感叹,最后只能是希望如此了。“阿麒,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趣事?”
谢凌麒想一想,“不知皇上有没有听闻江湖上有一个叫祺玉山庄的地方,近日,祺玉山庄广发英雄帖,召集江湖各路英雄参加展宝会,这算是最近江湖上最有影响力的一件事了。”
“听上去甚是不错,可惜朕是不能前去参观了。如果有好的珍宝,记得告诉朕。”慕容绍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