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得不到了这一步…”
看了眼紧闭的小院门，楚星一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山台城，距离记忆中那个小镇最近的一个拥有传送阵的城市，因建立在一个不高的山坡顶部而得名。
在回到小镇之前，楚星一决定先一步搜集一部分信息，毕竟在一个不小的范围内寻找一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而说到收集信息那就不得不提到垂秘院。
好在楚星一想要看的只是最近一年内垂秘院在这附近收集的一些被认定为“无价值”的零散信息，这些信息都是探员们平时见到并上报但最终被认定为没有意义或者意义不大的信息，垂秘院并没有将这些看似没有什么用的信息抛弃而是定期存储了起来，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有的时候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些“无用”的信息里。
阅读这些信息是不收取贡献点的，要不然早就“一穷二白”的楚星一还得先去完成一个任务才能查阅自己想要的资料。
好在还在昊城的时候楚星一就查到了当年摧毁小镇的那两个修行者的信息，他们同属于一个妖族内地的中型宗门，宗门中的最强者也不过是若己境后期的水准，不过楚星一并不准备去找他们的麻烦，当初进入天柱峰时的阻碍就早已让他明了有些事情更需要别人去完成。
距离山台城最近的人口聚集地就是安盘城，除此之外这周围方圆百里内都是一些和山台城一样的小城或是小镇，因此即便积累了一年，“无价值”的信息也并不是很多。
很快就翻看一遍的楚星一不由地摇了摇头，有感受到莫名元气波动的，有见到山坡突然崩塌的，还有见到整个村子说话都带着奇怪口音的，但对于楚星一来说这些确确实实的都是无价值的信息。
“看来只能去碰碰运气了…”离开垂秘院驻地找到正在一旁一个小茶馆里喝茶的空桐竹翎和毛毛，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后他带着两人离开了山台城，就如之前说好的那样，如果碰不到杨刀或者是柳叶的话他就准备先带毛毛去一趟灵城。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需要找时间完成一次垂秘院的任务，在他的记忆中妖族地图上并没有“灵城”这个地方，看来得需要花一些贡献点才能查到了。
或许在几年前楚星一从山台城走回小镇需要耗费好几天的时间，但现如今飞过去也不过就是三刻的时间——这还是在照顾毛毛的情况下。
远远地看到小镇的轮廓，三人提前落到了地面上，就连在昊城那样的大城市都有不少人还称修行者为“仙人”，更不用说是这种消息闭塞而且相对贫穷的小地方了，直接飞进小镇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对于走路非常不满的毛毛露出了自己毛绒绒的小尾巴和两个小尖耳朵，美其名曰这样更舒服。
虽然在印象里镇子里应该并没有除了人类以外的妖族，不过对于毛毛这种还算克制的变化楚星一也懒得管了，反正这在妖族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
回到自己生养成长的小镇，楚星一有些感慨却又感觉并没有什么可感慨的，他发现就连自己的记忆似乎都有些模糊了。
“走吧。”
空桐竹翎点了点头，对于楚星一小时成长的地方她还是非常感兴趣的，而毛毛就很无所谓了，只要有小鱼干吃，除非环境实在是太差她才不在意自己在哪呢。
小镇似乎还是曾经的小镇，一切都熟悉而又陌生，一路上楚星一见到了不少他认识的人也见到了很多生面孔。
“或许这也是一种轮回…”生老病死，对于很多人来说一座小镇就是他们的“人间”。
三人中唯一有些困惑的就是毛毛了，当那些小孩子发现眼前这个长着猫尾和兽耳的家伙并不是可怕的妖怪后纷纷好奇地凑过来东摸摸西摸摸，这让本着“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毛毛非常不自在，直到猫尾和兽耳突然莫名消失才把这些好奇的孩子吓跑。
随着越来越深入小镇，三人开始见到越来越多的翻新房屋，从屋顶开始，越往里房屋新建的程度就越发明显。
看了眼那模糊的小镇中心位置，空桐竹翎有些惊讶地看向楚星一“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损伤范围…至少也是御气境修行者之间的对战了吧？”
要知道在这种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修行者的地方，纳气境修行者就可以称之为“得道高人”了，随便一个筑脉境修行者冒充仙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个御气境的修行者会闲着没事在这种地方发生冲突？
“一个御气境，一个若己境，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是一方的。”
“那…”不用说那个若己境了，光是一个御气境修行者就足以横扫整个小镇而毫发无损了，一边倒的“屠杀”怎么可能留下战斗的痕迹？
还没等空桐竹翎说完楚星一就点了点头“我亲眼见到的，那个应该是御气境初期的修行者被我师父一刀斩为两段，至于那个若己境…应该是与传说中的天境有关，但我不知道当初没有丝毫修为的我师父是怎么进入天境的…好在和若己境修行者的战斗在高空，要不然整个镇子恐怕都会受到难以挽回的损失。”
天境是比若己境还可遇不可求不知多少倍近乎于传说的一种独立境界，要不是垂秘院有确切的记载就连楚星一对它是否真的存在都十分怀疑，不过进入它的必需前提是修行者。
听到楚星一的话空桐竹翎睁大了眼睛，就连一旁的毛毛都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一个普通人能干掉御气境的修行者还能重伤若己境？
哪怕是楚星一、空桐竹翎或者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人恐怕都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这也是我一直坚持武学的原因。”
相对于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修行，“费力不讨好”武学都快被修行者们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要不是在最顶峰仍有那么一位“剑圣”证明着这条路的可行性，恐怕修行者中习武者会真的变成凤毛麟角。
在小镇靠近中心的位置基本上全是新建的房屋甚至每隔一段距离还能看到当初留下的废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支付得起重建房屋的费用的。
走到小镇中心的一处废墟旁，楚星一矗立了良久，片刻之后离开了那里，就让历史继续埋葬在这废墟之中，安息者不再动荡，也自会有更正确的人去抚平不平者的心绪。
在小镇中绕了绕，楚星一又在一处小院前停下了脚步，这是他曾经生活的地方，不过看样子这里已经换了主人，毕竟这种完好的无主房屋不可能白白的空置浪费，能住上人家也是好的。
“楚…”
刚听到一个字楚星一猛然转过身，只见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男子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站在他身后不到一丈的地方，只不过他现在已经被楚星一脸上的面具吓了一跳。
看着面前的人楚星一目光闪烁了一下，这是自己小时的玩伴，隔壁老王家的孩子，即使多年未见他也有了不小的变化，但楚星一仍是一眼将他认了出来。
“你认错人了。”楚星一故意改变嗓音说道。
“对…对不起，打扰了。”
男子打开旁边的院门走了进去。
“为什么不相认？”空桐竹翎自然看出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楚星一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近乡情怯吧。”
有的时候让念想破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小院的房门后，男子放下手中菜篮子靠在院墙上闭上眼默默地低下头。
“很像，真的很像啊…或许…他真的不在了吧…”
。。。
在小镇里每一条街巷都足足走过一遍，直至天色昏暗三人都没有找到与杨刀或者柳叶有哪怕一丝一毫关系的痕迹。
叹了口气，楚星一看向山台城的方向“先休息一晚吧，我看看垂秘院现在有什么可以接的小任务，我们接下来去灵城。”
刚一抬脚，楚星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北方，紧接着空桐竹翎也感受到了一丝丝几乎隐藏在天地元气中的元气波动，要不是晋入了若己境恐怕直到那波动到了眼前她才能模糊地感受到。
一个手掌长短，通体洁白，身形如梭，上面闪耀着暗淡花纹的东西在楚星一的头顶盘旋了几圈后啪嗒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捡起那个奇怪的物体，楚星一和空桐竹翎对视了一眼随后转头看向毛毛。
“毛毛，去灵城的事可能要耽搁一下了。”
“我们…先去一趟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