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门拣着金子了?”崔鸢继续眯着眼,仿佛老七是空气。
“没有啊!”老七很老实的回答。
既然没有吸引力,崔鸢很不客气的继续蒙头大睡。
“快起来!快起来!”老七见崔鸢了过去,便按捺不住的上前掀开被子,直接把她给拽了起来。
试问世间什么人最讨厌?就是扰人清梦的!更何况是老七这种野蛮型!崔鸢瞪圆了眼珠子,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老七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你的眼睛怎么是红的?”老七傻傻的问道,直接给崔鸢泼了一盆冷水,跟这种人斗气还是不要用这种“隐晦”的手段,于是决定改为最为直接的发问。
“找我干什么?”
“都什么时候还睡?快起来今晚上,八弟请客,兄弟们都去,你也快拾掇拾掇,别邋里邋遢的给爷丢脸。”见崔鸢还坐在床上,老七有些不悦了。
居然还责怪我睡懒觉?你也不想想你的那些姬妾天天就跟赶着趟子的来骚扰我,从天没亮,到月偏西,你还让人活不活?想到这,崔鸢也是一股火气,立刻不甘示弱道:“不去!”
“什么?”老七当机了,带着她去参加晚宴,燕红她们那个不眼巴巴的想跟着啊,自己都没有应,便想着她,谁知道她居然不领情。
“你的那些皇兄弟,没几个好东西,上次那个老十,还有太子妃动不动就挤兑人,我才不要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呢!”崔鸢无顾老七的不爽,似乎还嫌火烧的不够旺,又浇了点油。
这一段对话,听得门口伺候的管家心惊肉跳,这个皇妃还真是个二百五。连老七这种“爆头”都敢惹,猜猜主子会不会把她狠狠的揍一顿呢?精明的管家已经开始想到时候怎么给丞相府说辞呢!
谁知老七却哈哈大笑起来,上前抓着崔鸢的手,双眼冒着星星,知音啊!真是知音啊!其实自己一向都不大待见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偏偏还不能说,父皇天天把“弟恭兄友”挂在嘴边,就连交好的八弟也劝自己要收敛着性子,不要把矛盾激化。
明明就是不喜,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亲热样,真够憋屈的。
如今崔鸢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他怎能不喜,何况这位知音还是自己的老婆,老七就更得意了!
“你说得对!可是我不去的话,就是不给八弟面子……”老七支吾了一下道:“老八和我挺好的,以前每次打架,他都帮我来着,我总不能没有义气吧!”
“明明不喜欢,还去酒宴上跟人勾肩搭背的喝酒,你可真够虚伪的!”崔鸢不知死活的讽刺老七。
门口的管家又抹了一把冷汗!这皇妃真敢说啊!
众人楞了一下,转而苦笑,心想这十福晋还真是个二百五。
老七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才苦笑道:“好好!我承认我虚伪,你确信你不去?”
“不去!”崔鸢翻过身继续睡。
“呵呵!那我可带依兰去了!”老七也不恼,笑嘻嘻的往门口走去。
“哎!看来这回就替这他们省银子了!”
“什么?银子?”崔鸢一个鲤鱼打滚的跃起。
“是啊!原想着带着你去赴宴,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面,不管虚伪不虚伪,那些做皇兄皇弟的,总要给些见面礼吧!现在……”老七故意叹了口气。
“谁说我不去了?”崔鸢一听银子哪顾得上其他,马上起身朝着门口大声呼唤:“马妈妈快让人进来伺候我熟悉!”
“你不是讨厌他们虚伪吗?”老七凑上前打趣道。
崔鸢怎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正是因为他们虚伪,才更要让他们出血,我这是杀富济贫呢!”
老七彻底无语在崔鸢贪财本色上,他自嘲般摸摸自己的鼻子,不甘的喃喃嘀咕道:“谁贫了?”
直到两人相携的登上马车,越行越远,管家依然睁大了眼睛,再三确定眼前这个人真是以暴躁闻名的草包皇子老七,而不是被人掉了包?
八皇子的宴会一如预料的无聊,之前好客的八皇妃还时时的跟自己交谈两句,但很快作为女主人的她,就被一些酒席上的杂事给牵绊住了。至于其他八卦又不安好心的妯娌们,她们来惹她已经是万幸,崔鸢当然不会主动去招惹。
至于老七,更是不要提了,本来马车上还和自己同盟,信誓旦旦的声讨那些虚伪的皇兄皇弟,可只要一沾了酒,就立马变了嘴脸,一个个勾肩搭背,三哥、四哥、十弟、九弟喊得亲热无比,就差没有共穿一条裤衩了。对于这种毫无原则的行径,崔鸢表示鄙视!
无聊,无聊,很无聊!
一群人说说笑笑,偏偏崔鸢就插不进,但好在老七这次没有骗人,虚伪的皇子们还是蛮大方的,金银首饰的赏赐了不少,看得出来都是一些上品,这次的宴席,崔鸢总算还是有所收获的。
被排斥的滋味的确不舒服,于是崔鸢干脆溜出大厅朝着僻静的花园方向走去……
花园静悄悄,只有几盏红色的灯笼随风晃动,更增几分寂寥,两边斑驳的树丛投下一丛丛狰狞的黑影。偶尔一声虫鸣也让人慎得慌。越走崔鸢越犹豫,都说皇家是最黑暗的地方,后宅里更是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儿,传说中的花园就是最好的犯罪地点。
貌似许多描写古代冤魂出没的地点都是后花园,这里该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想着八皇妃看着也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应该不会杖毙什么通房丫鬟什么的,埋在后花园,又或则沉尸池塘吧!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敢保证她不是那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