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及冠之年,师尊便让我诈死,出了宫,安心经营暗夜殿。”凌天缓缓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不用凌天接着说,白晞也能想象得到,仅仅五年将中下游的暗夜殿拉到顶尖势力,与传出百年的势力并肩,其中所付出的艰辛与精力。
但为什么不告诉她呢?龙辰羽都能帮到他,她难道就帮不上忙吗?还是她在他心中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凌天哪里能不知道白晞在想些什么,都不用她问出来,直接解释道“晞儿你要知道,不是不相信你,师尊也与你说过,有些事情还不到应该你知道的时候,有些事不能由我告诉你,等时机到了便会明白了,现在你该做的就是将师尊交代的任务完成。”
等到觉醒了凤凰魂,自然明白所需要做的一切,凌天复杂的看着她,一早就知道她是火儿,却又不是火儿,但现在似乎都不重要了,无论是晞儿还是火儿都是她,都是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白晞红唇动了动,想问这个时机到底是什么?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找神器?
最终还是咽下了满腹的疑问,咬了下舌尖话头一转,委屈的看着凌天“我饿了?”
凌天懊恼,摸了摸白晞的发梢“抱歉,怪我,忘了我家丫头一天未进食了,先躺会,我帮你找点吃的。”知道她不安分转过头又叮嘱了一遍“乖乖躺着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看着凌天离开的背影,白晞陷入了沉思,她很确信自己的前世今生都没有过遗忘的记忆,却又很明显的感觉到无论是师父还是凌天有时会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尤其是这一年,白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还是说其实他们一开始便认错人了,自己根本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第一次见面对凌天的熟悉感有确切的说明了他们没有错,只是自己两世却都没有见过他们,这种飘渺的猜测让白晞抓狂,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松动,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快到白晞根本无从捕捉。
胸前一阵温热唤醒了白晞恍惚的思绪,白晞将其取出,那是一块暗红色的玉佩,半年前便戴在身上从未离身的凰之佩,此时这块玉佩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细看就会发现那凤凰般的纹路越发清晰。
只发现有醒神作用的白晞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将其收好,理了理思绪便决定一切顺其自然好了,想通了正想躺下去,才一动后背便传来一阵阵疼痛。
这才想起自己被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弄伤,方才一系列的震惊竟然忘了后背的伤,如此疼痛肯定整个背部都淤青了吧,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三天两头竟和床作伴了。
埋头算着从离开天龙的时间,真真觉得自己有些玩物丧志了,在蓝山景城呆了小半个月,在白二叔府上呆了几天,又躺了两个多月,再加上路上游玩的时间,这么草草算起来,她竟已经离开天龙近五个月了。
似乎一眨眼的时间便从初冬到了春末,仔细想想自己竟然是在床上度过了这个春天,没人监督果然很容易放飞自我。
等到凌天回来,白晞已经在心里对自己这段时间的不着调反省了千百遍,看着瞬间变乖巧的人儿,凌天还有点不习惯。
乖乖听凌天的话在在此处休养了一天,第三天一早才和被凌天继续踏上行程,他们本就在幻月境内,从这到幻月皇城也不过几日的路程,但凌天担心白晞身上的伤,雇了辆马车,毫不焦急地慢悠悠上路。
最满意的莫过于白晞了,不得不说凌天很了解她,三国之中就属幻月景色最为怡人,幻月临海,现在又正值春末夏初,自然百花齐放,一路上都是临海而走,选的还是风景秀丽之处,走在街上轻柔的海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白晞心情一好,之前的那些反省全都抛之脑后,一路上和凌天游山玩水,好不惬意,见白晞恢复平日的模样,凌天也只是笑笑,看着白晞明媚的笑颜,琥珀色的眸子柔光闪闪。
十日后,一座附带着许些欧式风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从幻月边境开始,缓慢的变化,此时越接近幻月皇城这变化越大,这幻月皇城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欧美建筑,总感觉幻月被传的那般神秘,只是因为幻月的人们根本看不上那些东西,只有来过幻月皇城才会知道,幻月的发展早就甩外面其他国家几条街了。
一对男女漫步街头,男俊女俏自然引人频频侧目,这两人恍若习惯般地丝毫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拉过一个人问道“这位大哥,你知道清风塔在何处吗?”
看着眼前这般清秀佳人笑意盈盈的问话,这人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看着身边的人脸色越来越冷,女子这才眨眨眼打断了这人的话,道了谢。转头看向男子,揉揉肚子,黑眸带着丝丝委屈“啊凌,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这两人自然便是稍微做了变装的白晞和凌天了,自从那天白晞便没有叫过他煜哥哥,凌天也没有强求,本来龙辰煜这个人便已经死了,只好退而求次让白晞唤她凌哥哥,就如同火儿那般唤他,却不想这人十分抗拒这个称呼,凌天暗了暗神色,这人不是火儿他从小便知道,但却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面对这人真是一点都无法拒绝,无奈的摇了摇头软下了眸子,揉了揉她的发梢,领着她走进一家酒楼,径直往楼上走去。
“你来过这?”白晞见他熟门熟路的根本不想第一次来。
凌天点了下头“以前和师尊来过。”不止幻月,几乎华夏大陆的任何地方都去过。
白晞不满的努了努嘴“哼,师父就是偏心。”
“师尊,总有他的道理,不是饿了吗?先点菜,吃完我带你去逛逛。”有些事情不应该由他说出来,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又是这样,白晞的眉梢轻蹙,总感觉他们瞒着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她距离他们很远,明明这人就在眼前,却有种咫尺天涯的错觉,许是她从未看透过他,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对任何人都有一道心墙,在他眼前却如同无物,这种莫名的信任,这种莫名的依赖,很不好。
小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在这次的重逢却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而是因为他们所隐瞒的事情,她总是下意识的抗拒,仿佛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便会失去什么,没有来由的感觉,就如同在前世做任务所遇到的危险般,如果真要有什么理由的话,那她只能说是——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天生对危机的趋利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