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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安夜谈

这个夜晚与我无关。

发现自己愈不喜欢热闹。

或许是孤独的缘故,可能我并不孤独。

两年前的平安夜,陈雪还在我身边。

那夜,我将已准备好的礼物从口袋拿出,打开黑色包装盒,是一条项链,五十六珠白玉间坠着一尊白色十字架。

我将项链取出,用手撑开,绕过陈雪的黑发,挂在她脖颈上。

项链很长,悬在她胸前。

我将她拥入怀中,脸颊贴着她秀发,她却在催促。

我松开陈雪,搂着她的肩膀返回宿舍。

在分离时,我臂膀发力,将陈雪紧贴在怀中,向她的脸颊靠去,那是我第一次亲吻她,也是最后一次。

同样,我也收到了陈雪的礼物。

那是一盏灯,她说叫指路明灯,至今仍在。

灯通体发黑,和她的秀发一样。

弧形铁架从圆形灯底发出,将这盏黑色的明灯悬在空中。明灯好似一座圆形柱亭,透过亭外雕刻的花纹依稀可辨其内天蓝色的灯芯。

灯芯可从底部取出,将其点燃,微弱的火焰在内燃烧,仿佛黎明的破晓,耀光四射。

灯芯至今没有燃尽,时间一久,灰色的尘土将蓝色的灯蜡覆盖,连同我与陈雪的回忆,尘封。

一年前的平安夜,陈蕊给我一颗平安果。

蓝色的包装盒静静地躺在自修室的桌子上,盒子下,是一张纸片:平安夜快乐,永远在你身后的陈蕊。

而今天,我仿佛被人遗忘,没有谁在给我礼物,没有谁还能记起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手机上全是群发的祝福,这个世界与我无关,这个夜晚依旧平淡如常。

正在我写这篇文章时,杨萍发来消息。

是一个九秒的小视频,背景音乐下,是杨萍,依旧是那样熟悉。

穿着护士服,在医院科室内,笑着向我挥手,她还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

‘今天是平安夜’紧接着是一条消息。

我说:“一个人,正在写东西”

杨萍道:“感觉越长大,节日就不是那么重要”

“不是,是没人陪我过”当我把这句话说出,一种莫名的心酸油然而生,三个月前,高子岚还还在。

杨萍又道:“在学校一个节日能欢快很久,可是现在,感觉没那么重要”

“我自己在学校自修室待到八点才回来”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们已经成长了,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杨萍道:“我们屋里几个女生吃完饭弄了个果盘吃吃就睡了”

我说:“你还有饭吃,我买的饼干”

杨萍道:“你咋不吃饭”

“八点才回家,没心思吃饭,回来路上买包烟,男人能缓解心情的只有烟了”

......

是啊,男人能缓解心情的只有烟了,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就是喜欢咽入肺的感觉!抽烟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偶尔抽烟是一种心灵上的解压。有人说,不用香水的人,是没有味道的人。那么,不会抽烟的男人就是不解风情之人。其实,人爱上的不是烟,而是咽入肺的瞬间,将心事一点点的融入烟中,吸入的不仅是烟,是一点开心,一点回忆,一点哀愁,一点伤感,一些想念和一些无法对别人诉说的故事,把愉快和不愉快的事情融入烟里!

记得我对常爽也这么说过,只不过把烟变成了酒,其实道理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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