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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折:再起荒唐事

段温玉等人下了马车,段温玉头次进宫,确实被皇宫的宏丽惊了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完全没有一丝失态。

柳氏很是满意段温玉的表现,果然,正经嫡女的气度到底是不同。

这会子,许多贵妇人和闺秀们都已经到了,有几个贵妇人同段家是世交,便领了自己家的女孩儿过来同柳氏、贺氏寒暄。

这是平阳伯府的陆夫人和骠骑将军府的白夫人。

段温玉首先给她们见了礼:“两位伯母安好,两位姐妹安好。”

段温丽也马上反应过来,行了礼。

陆夫人和白夫人均是笑着受了礼,陆家姑娘陆景凝同白家姑娘白湾亦是给对方见了礼。

陆景凝抬头时,悄悄对了段温玉挑了下眉,段温玉失笑:她还是这般调皮。

白湾同她们虽然要好,却是碍了自家阿娘极重规矩,便是不能随意了。

段温丽见了,心中冷笑,亲热地挽起白湾的手,到了另一旁,说是要讲些女孩子的贴己话。

白湾脸色有些僵,她同段温丽交情并不深,却也只能耐着性子。

柳氏有些反感,白夫人更是不高兴:长辈们都在呢。

段温玉一直陪着她们,说不上话的也就不接,倒是让那两位夫人高看一眼,陆夫人本就喜欢段温玉,忙拉着段温玉的手:“玉姐儿好歹是回来了,往后多来咱们府里玩儿,阿凝常常念叨你呢。”

段温玉含笑望了陆景凝,陆景凝嘟了嘴,别过头去。

段温玉知道,陆景凝是个很实诚的女孩子,陆夫人将她保护得很好,没什么心眼。

从小她们便是好友,陆景凝虽然只来过万佛寺几回,却从来没有忘记去探望她,还时常给她写信。

段温玉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此时,一些粉衣宫女朝着各个贵妇人款款而来,段温玉知道,这些个宫婢,便是来引路的。

段温玉扶了柳氏,随着那宫女走进了宫内。

宫里的确繁华,宫墙巍峨,树木花草无不是欣欣向荣,所能见之处,无不成景致。

只是……

段温玉暗中摇摇头,可惜了,太过于工巧,如同掩饰一般。

就像曹太妃说的那样,这皇宫,表面都是锦绣繁丽,其实里子烂透了,人心浮沉,算计不断。

抛下这些个念头,御花园已是到了,这便是设宴之地。

正主都没有到,自有人招呼众人坐下,分了男女宾席,段温玉随着柳氏坐下,贺氏也在她身边坐下,段温玉不由挑眉:她这是要做什么?

只是还不容她细想,传来了宫里公公特有的尖细嗓音:“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齐王殿下到!”

于是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参见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齐王殿下!”

“免礼。”

众人皆是道谢,然后起身,复又落座。

有好些闺秀都偷眼瞧着几位殿下,发出细微的赞叹声。

段温玉亦是粗粗地瞟了一眼殿下们,便不再看那边了。

只觉得这几位殿下,均是气度不凡,又各有千秋。

相貌最精致的,无疑是杜贵妃所出的二殿下了,好看得比过了寻常的闺秀!只是硬朗不够,总是要人觉着他有几分阴柔。

三殿下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没有人听过他同谁红过脸,生得便是一副温厚的样子。

四殿下清俊非常,宛如谪仙般出尘,五殿下给人一种君子如玉般的感觉。

至于齐王殿下……

段温玉记起那日他以为她刻意投怀送抱的事,不由得着恼,便往宋安岭那头瞪了一眼。

宋安岭是习武之人,自是感觉到了,便往段温玉这边瞥了一眼。

段温玉忙转过头去,喝了口茶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宋安岭有些疑惑,那个小娘子为何往这边瞪了一眼?瞪他么?

他微微侧头,对一旁的一木说道:“你去查查,那边那个小娘子是哪家的。”

一木有些诧异,主子一向冷情,何时会关注一个姑娘了?但是他还是领命下去了。

宋安岭抿了抿杯子里的酒,不再动作。

段温玉也平静下来,不敢再乱看了。

此时,尖细的嗓音再度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德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齐妃娘娘到,贤妃娘娘到,杨昭仪到!”

这公公真是不容易。

段温玉这样想着,随众人又跪了下去,行了大礼。

“平身,今日是小八小九的生辰,自然要热热闹闹的,诸位不必顾忌朕,放开了乐便是。”平嘉帝的嗓音里透着上位者的威仪。

“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可是,谁又真能放得开呢?

宫里的女人,也是各有风姿的,莫皇后眉眼平静,一举一动都透着端庄大气;杜贵妃容貌娇媚动人,风姿绰约,难怪一直盛宠不衰;赵德妃眉目平和,作为常年礼佛的人,穿着十分素净;王淑妃、霍贤妃都是端雅安娴的模样,齐妃呢,是西凉的公主,却有江南女子一般的温婉小意。

八殿下和九公主由杨昭仪牵着,都穿着宝蓝色织锦云纹缎子衣裳,玉雪可爱。

段温玉对着杨昭仪笑笑,杨昭仪眼里闪过欣喜,也是笑了笑。

歌舞过后,便是众人为两位小殿下献上生辰礼了。

各家的贺礼都是由各家主母打理筹备的,也是由各家主母献上去,是以段温玉并不担心贺氏会做手脚。

贺氏献礼完毕,便下来了,行至段温玉身边之时,不着痕迹地碰了段温玉一下,段温玉回头,这贺氏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贺氏却向后仰倒,段温玉一惊,用手去捞她,不想她反手打开了自己的手,直直往地下摔去。

贺氏摔在地上,泪水涟涟,声音发颤:“玉姐儿,你当真这样容不得母亲么?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丑么?”

段温玉正待分辩,贺氏又哭道:“可你要想想,母亲肚子里头还有一个呢,你如何下得去手!”

此话一出,大家看段温玉的眼神充满了谴责,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段温玉微微眯眼,跪在地下,只道:“不是我推的。”

只是现在事情于她很是不利,刚刚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罢?柳氏担忧的望着她,却只是干着急。

段青云听到贺氏有孕,忙跪到地上:“微臣请求皇上给内子遣个太医来瞧瞧,恐是不好。”

平嘉帝摆摆手:“准了,卫正,你去请苏太医来。”卫正便下去了。

平嘉帝又道:“段卿家过去瞧瞧罢。”

贺氏被段青云抱去偏殿看诊,段温玉跪着,平嘉帝看着她:“你可认罪?”

段温玉叩了个头:“启禀陛下,并非是臣女推的,只是苦于无人瞧见真相……”

“本王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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