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他。”
宋安岭开了口。
“是。”
一盆冷水浇在黑衣人身上,他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周大人审他罢,本王不好插手,只要结果,”宋安岭冷冷地看了周长风一眼,“相信周大人是有能力的。”
他掺和这事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段温玉出气,找到幕后主使。
京兆尹既然要插手,便一定要给他查出来。
周长风窝着火气,他倒是没想到,这齐王殿下也是个成了精的,只要结果……说是不插手,不还是逼他查清楚?
偏他也只能认了:“自然,殿下请放心。”
宋安岭淡淡应了,却是坐在一旁,摆明了立场,不达目的便不放手。
周长风厉声质问黑衣人:“你可是西凉人?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十分的阴冷。
“不说?”周长风早请了刑吏来,既是死士,让他开口当然不那么容易,不用刑恐怕是不可能的。
宋安岭性致缺缺地看着,到底放心不下段温玉,便差了一木去问问情况。
第一道刑,是拔指甲盖儿,准确来说,是剔指甲盖。
十指连心,指甲连着肉拔下来,怎能不痛?听到要拔他指甲,那黑衣人的眉宇分明动了一动。
周长风又问了一遍:“你招是不招?”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周长风招了招手,那两个刑吏便上前来,拿着铁签一片一片地剔他的指甲。
血肉淋漓。
每剔下一片,周长风便问他一句“招不招”,可是那黑衣人就是不开口,哪怕他疼得一脸是汗,手指不断流着血。
“冥顽不灵!”周长风眼神都暗了,“给他止血。”
一个刑吏便抓了一把盐,粗暴地撒在他的手上。
黑衣人不禁痛呼一声,晕了过去。
周长风冷笑:“太经不得痛了,来人,拿盆冰水来弄醒他!”
一盆冰水下去,黑衣人醒了,冻得直哆嗦,却还是不肯说。
这时一木回来了,禀了宋安岭:“段姑娘并无大碍,现下里已经睡下了。”
宋安岭点了点头,低头喝了口茶。
周长风觉得自己是在齐王面前丢了脸,气咻咻地:“给他梳头!”
这梳头可不是像那些闺秀们那样轻轻缓缓,这是个刑罚。
顾名思义,便是用刑梳给犯人梳头,梳齿是锋利的钢钉,一下一下,梳下来的不只有头发,整个头皮都会成一片血肉模糊……
刑吏把刑梳在黑衣人眼前晃了一晃,钢钉寒光闪闪,黑衣人不禁咽了口唾沫。
“不说?”周长风冷睨他一眼。
“有本事杀了我。”黑衣人摆出大义凛然的模样,一双眼睛看都不看周长风。
他一开口,便暴露了他的身份,这样怪异的口音,说他是大夏人,谁信?
“动手罢。”周长风下了令,不见棺材不落泪。
刑吏故意用力从他头顶往前梳,黑衣人一声惨叫,想要挣扎,却被牢牢按住,动弹不得,温热的血流到他眼里,带血肉的头发粘在他额上……
“还招不招?”周长风满意地打量着黑衣人,虽然这样有些瘆人。
“不……”黑衣人嘴硬着。
“继续罢。”周长风甩了甩袖子,在宋安岭面前陪着笑脸,他都五十多了,还要看这些……
第二下下来,黑衣人又晕了一回,刑吏端来一盆盐水,直接浇在他头顶,把他弄醒了。
他终于松口了:“是窦……”
宋安岭突然站起来,想要拦住那只箭,却没能成功,利箭直直插进黑衣人的颈后,射穿了他的喉咙。
黑衣人抽搐了一下,没了声息。
“一木,快去找是谁放的箭。”宋安岭拧着眉毛,有财力私养死士的世家里,根本没有姓窦的……
如今黑衣人已经被灭口,连查证都无法了,若是找不到放箭之人,这案子也就无法可想了。
周长风捋了胡子,直瞪眼,这案子若不能结了,谁知道齐王殿下会不会揪着他不放!
是谁放的箭?
等等,箭……
周长风眼睛一亮,若是把这支箭的出处给查出来了,岂不就简单了吗?
因此他立刻对宋安岭说道:“殿下,下官想着,也许能把这箭的出处给找出来。”
宋安岭摆摆手叫他去了,但愿如此罢。
一木一脸颓丧的回来了:“主子,人没找到。”
宋安岭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果然。
如今只能等查出那箭的出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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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支箭只是只普通的箭罢了,并不特别,一只普通的箭……什么用也没有了。
线索可以说是完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