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闻人祭礼继任悬空城的城主,整座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祥和。
这一日闻人祭礼与往常一样处理着手中的政务,忽觉一阵寒风附耳吹来,闻人祭礼还以为自己忘关了窗户,忙起身准备去关窗。
刚欲转身,余光中突然发现一个黑影突兀地站在屏风之后,随着烛光左右摇曳,闻人祭礼心中一惊,一把利刃猛然握在手中。
要知道自那日之后,闻人祭礼便加强了城中的巡防力量,城主府中更不必说,皆是心腹精锐,可即便如此,今夜依旧有人突破了重重戒备来到这里。
只听他冲着那屏风后面厉声喝道:“谁?”
“呵呵呵~闻人城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几日便把在下忘了”黑衣人低声笑道,随后便听“呼啦”一声,一排烛火又灭了一半,室内光线再暗上几分。
“是你?”
闻人祭礼眉头紧锁,来人说话声音,他当然识得,不正是不久前的那位,真是心里怕着什么便来什么。
“樊家的事不已遂了阁下所愿,如今你又来此作甚?”闻人祭礼忙继续问道。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闻人祭礼自然明白,神秘人突然深夜造访,绝不会只是为了过来和自己谈心叙旧,更何况闻人祭礼也自认和他也没啥交情。
“闻人城主不要误会,在下此番来此,不过是想问您借一物”
黑衣人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依旧面具遮面,不用猜也知道,这不就是白天夜城那位如假包换的云顶金刚樊震岳。
“借物?”
“没错,在下想借你手中的悬空城志一观”樊震岳回道。
“这~你借它何用?”
闻人祭礼迟疑了片刻,要知道这悬空城志不过只是一个城历,里面的所记录的不过都是些居民户籍生平、城防日常以及城主调令罢了,这些对于眼前人又有何利害关系。
“查一个人”樊震岳答道。
“谁?”闻人祭礼似乎也来了兴致,忙问道。
“樊铁柱”黑衣人回道。
“樊家人?”闻人祭礼一听又是樊家人,神情不禁又变得紧张起来,这一幕何其的相似,自己登基大位那日,冰隍寒拾不也曾向自己借阅过。
“我只是为了查找一个真相,还请闻人城主成全”
见闻人祭礼面露犹豫之色,樊震岳突然抱拳单膝跪地请求,倒不像上次那般威逼。
事情的发展倒是弄得闻人祭礼始料未及,只见他迟疑了片刻,赶紧上前一把将樊震岳扶起。
他心中明白眼前之人不过是先理后兵罢了,自己如若拒绝,那结局只会如上次一样。如若这样倒不如顺水推舟,也算卖他个人情,毕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只听闻人祭礼忙开口说道:
“我也敬先生是个有情之人,权当我交了朋友”
随后便见闻人祭礼手中指诀变换,眼前突显一个金色卦阵,而卦阵之中一本棕红色的古典缓缓出现在二人眼前,这古典便是悬空城志。
只见闻人祭礼右手指间流转,三枚金色大字赫然浮现,随后便听书页“哗啦啦”快速翻转之声,直到一页才戛然而止,接着便见书页上内容随即投在二人眼前。
“樊铁柱,生年不详,失踪于天启三十三年,栖霞郡人士,少得志,性刚猛,官拜巡防营都统......”樊铁柱生平详尽的投在半空之中,从入士直到天启三十三年。
“沙丘镇吗”樊震岳低声嘟哝,没想到樊铁柱最后消失的地方竟然是那里,难道这天命真的如此?
闻人祭礼拂袖一挥,漫天字幕化作金沙又重新流入古典之中,他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他明白来人此行的目的应该和寒拾一样,都是想要找出杀害上一任城主的幕后凶手。
“故人已逝,还请阁下节哀”闻人祭礼面露悲恸之色,说不清是真悲还是假悲。
樊震岳并未回话,只是抱拳算是感谢,看着架势应该这就准备走,闻人祭礼见状连忙劝下:“阁下请慢,说到这里,我倒真想起一个线索,不知道对阁下有没有用?”
樊震岳踌躇在窗前,忙回身问道:“闻人城主且说”。
“至天启三十三年后,前任城主再未用悬空城志下达过城主令,城中内务也多半交于我们闻人家,城主令也多半改为面授。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曾有人见过樊铁柱在城主府附近出现,可至那日以后便再未见过他。
按照樊家人的意思,樊震岳遇害已近十年,可在下却认为他早在天启三十三年便已经遇害了”闻人祭礼毫无隐瞒地说道。
“哦~”
黑衣人忙转过身来,又重新走到闻人祭礼桌案前,只见闻人祭礼指点虚空,古典再次发出“哗啦啦”翻页的声音,紧接着如同先前一样,书页中的内容尽数投在眼前。
正如闻人祭礼的说得那样,“樊震岳”的最后一道城主令和樊铁柱的最后一道任务只差个四五日。
若是传言是真,在时间上当真应了梅瑾瑜的猜测,难不成这“樊震岳”真的死在了樊铁柱之手,然后樊铁柱使了招偷梁换柱不成。
“多谢”
樊震岳话音刚落,就在金字化沙收入古典之时,只见光影一闪,他已然出了房间,而几乎同时另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屋门之外。
“城主,睡了吗”闻人留桥喊道。
“是桥叔啊,进来吧!”闻人祭礼整了整仪容,继续坐到案前,这才回道。
只见闻人祭礼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看向堂前闻人留桥,随口问道:
“桥叔这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见屋内灯光暗了些,切来查探一番,您没事便好”闻人留桥四处张望,只见屋内出了城主别无二人,只是不远处一扇窗户大开,瑟瑟寒风吹得窗帘乌拉作响。
闻人留桥迅速走到窗前将窗关上,随后又将灭了灯重新点上。
“呵呵呵~我倒是没有发现,有劳桥叔了”闻人祭礼抬头笑道。
主仆二人又说了会话,闻人留桥这才出了屋门,随后又在悬廊寻了一圈方才下了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