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山看着面前的几人,显得很是激动,半天才深深鞠了一躬,道:“云山在这里谢过各位。”而后他直起身子又道:“只是深入天魔国皇宫,太过危险,方方面面我们都需要从长计议,各位还是先到鄙府上商量一下吧。”
于是沧月等人点了点头又跟着左云山到了他的府上。
沧月、宋婧瑶、危笑、展部完和红衣伊老跟着左云山一路穿厅过廊,来到花厅。
待侍者送上香茗,退下,左云山道:“我们这次去闯皇宫,是暗闯,只可智取,不可强冲,我们只为救出太子,尽量避免被人发现,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
沧月道:“不错,我们一定要明确这次的目的,千万不可因一时热血而坏了事。”
左云山道:“多谢各位对云山的支持,但这次选派的人手,重点不在攻击力有多强,而在于身法。只是我军中并没有适合的人手,在诸位当中,你们看哪些人比较适合?”
沧月道:“我可以去。”
危笑道:“我也可以。”
宋婧瑶也道自己非常适合去。
其他人都表示身法并不是自己擅长的,就在汴京等着大家的好消息。
左云山叹了口气道:“天魔国中高手如云,只你们三个去,我还是很不放心,你们暂时先不要过去,等我再考虑考虑。”
沧月和危笑相互看了一眼,道:“左将军也不去了吗?”
左云山道:“左某的身法只怕也不能在天魔国自由出入,我就不去添乱了。唉,让你们去真的为难你们了,我还需要再想想,你们千万不可贸然前行,一定要等我的决定。”
沧月道:“好,我们等你的消息。等你决定了,就去沽月楼找我们。”
……
沧月三人从左府出来,只觉一阵寒风吹过,路边的枯叶随风卷起,不知将要飘向多远的天涯。
此时已入冬,天边的夕阳照的整个街道红彤彤的,更增了几分萧索之意。
路边的混沌摊儿上冒着白烟,飘来阵阵香气。
沧月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老板,再来坛烧刀子,快。”
沧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趴在街边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那是小酒商在路边摆的临时摊位,不用租赁昂贵的店面,只需把几坛酒往地上一堆,再摆上几张破木桌,放上几只粗瓷大碗即可,小本生意,赚点小钱补贴家用。
那人脸朝里正嚷嚷着要酒,沧月看不到他的样子,但那洗得泛白的青布麻衣,却还是那么熟悉。
沧月走上前去,转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只见那人的眼睛已经醉的迷离,嘴巴上青惨惨的胡茬还是那么粗旷,这人正是酒剑仙上官燕。
那老板是个六旬上下的老者,衣着也很是破旧,见上官燕桌子上的两坛酒都已经空了,便过来劝道:“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会喝死的。”
上官燕睁开眼,看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人,便对着沧月道:“你管我啊?你是卖酒的,我多喝点,你不是能赚的更多些?”
那老板道:“唉,年轻人,我看的出你心里不痛快,人这辈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想开点,一切都不是问题的。”
上官燕啪的一拍桌子,道:“少废话,拿酒来!”
沧月转头对卖酒的老者道:“你再去来坛低度的水酒吧,他是我朋友,我了解他的酒量。”
那老者无奈只好照办,却听上官燕叫道:“什么水酒,我要烧刀子。”
沧月叹息道:“好,老板,上烧刀子吧。”
烧刀子酒很快又上来一坛,沧月摆上三只大碗,给上官燕、危笑和自己各倒了满满一碗。
宋婧瑶道:“我也要。”
沧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给她也倒了半碗,而后举起自己的碗要和上官燕碰一下,却看到上官燕已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提着酒坛在给自己倒酒了,他竟不知何时已经干了一碗。
沧月苦笑一声,和危笑、宋婧瑶的酒碗碰了一下,只见危笑一口气喝完后,眼睛里竟然闪着光,赞道:“好酒!”
宋婧瑶尝了一口,立即皱起眉头,显得十分难以下咽。沧月见状哈哈一笑,一仰头便把那碗酒灌到了嘴里。
烧刀子一入喉,沧月只觉如一条火线从喉咙流进了胃里,真如吞下了一条烧红的细刀子一般,嗓子里火辣辣的,感觉自己口中能喷出火来,他不自主地张开大口急急呼吸着冷空气。
宋婧瑶见状,忍不住掩嘴偷笑。
沧月道:“这烧刀子果然名副其实,烈得很,倒很是符合笑兄的口味。”
沧月记得上次见上官燕喝醉时,他反复念叨的几句话:“征妇语征夫,有身当殉国。君为塞下土,妾作山头石……而今我已归,伊人何处寻……”便问上官燕道:“前辈,你和嫂嫂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能说说吗?”
上官燕一个激灵,努力睁了睁眼睛,斥道:“什么?你哪位?”
沧月道:“前辈,我是沧月啊,他是危笑,你仔细看看我们。”
上官燕努力睁开眼睛,又使劲挤了挤眼睛,他几乎贴到了沧月的脸上,端详了半天才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哈……”说着便一把抱住了沧月。
沧月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很是高兴,正要说话,却突然见上官燕“哇”的一声,哗啦啦地吐了自己一身。
沧月整个人一怔,僵硬地坐直身子,忍耐着等他吐完了,这才扶他起来。
这时旁边那卖酒的老者赶紧小跑着过来,拿一条汗巾给上官燕擦拭。
宋婧瑶转头看了看四周道:“我去旁边衣店给你买件衣服。”说完便跑了过去。
沧月把外衫脱掉,丢在了一边,又喂他喝了一碗温水,只听他说道:“好,我就给你们两说说……说说。”
上官燕吐了一大堆,又喝了一些温水,加上他强打精神,此时说话倒还不算太含糊,只听他说到:“你嫂嫂名叫影寒寻,是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女子,我们两情相悦,本来商……议年后成婚,可是那一年冬……冬天……”